老一辈常常有种非常让人讨厌的刻板观点,诸如“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之类。
尤其是当他们对某个人已经有刻板偏见后,说起这些话来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沈阅敢肯定,他但凡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话说出,刘婶儿给他的回应必然是这类的屁话。
而且不但如此,他这个“坏分子”还要被扣上扰民、影响社会风气的帽子。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阅干脆直接咬死不承认,反正刘婶儿不可能找到谁去证明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说有人看到他家里被砸的场景……刘婶儿要是真把这人拉出来对峙,最多也就是各说各话,沈阅怕什么?
刘婶儿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张脸黑成锅底,却也没说出找人来对质的话,只是哼哼一声道:“是什么样,你心里最清楚!”
“刘婶儿找我两天,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沈阅笑呵呵问道。
“我没这闲工夫!”刘婶儿没好气道,“我找你是为了这房子的事儿。这房子当年是因为你当清洁工人才分配给你的,现在你已经不干清洁工好些年了,我们街道办要收回这房子。”
果然是因为这事儿!
沈阅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当年水自流因为成分问题被分配去扫大街,这工作虽然没有编制,但出于人道主义,街道办还是给没有住处的水自流分配了这处住房。
后来随着城里工作紧张,扫大街的活儿戏剧般地被扩编的正式清洁工给顶替了,水自流自此便失去了工作。
不过虽然工作没了,但这房子一直都让水自流住到了今天。现在街道办要收回房子,似乎也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原剧情中,水自流二话没说就搬到了涂志强家里,俩人自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但沈阅却不能如此,没了这住处,他就只能露宿街头去了。
“刘婶儿,这房子你们收回去,让我住哪儿?”沈阅问道。
“那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刘婶儿理所当然道,“你一个大小伙子真要想办法我不信你想不到。实在不行你就来我们街道办填个表申请下乡,怎么还找不到一条出路?不管怎么着,也比你现在没工作浪荡着强,是不是?”
沈阅道:“搬走可以,但肯定不能现在,不然您就是逼我去露宿街头。”
刘婶儿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个礼拜,够宽裕了吧?”
沈阅皱眉:“您跟我开玩笑呢吧?一个礼拜时间我上哪儿想辙去?”
“那你说多久?”刘婶儿皱眉道。
沈阅想了想,道:“过年前吧。”
“不可能!”刘婶儿摇头,“现在才九月,距离过年少说小半年,不可能容你这么久!”
她想了想,面色稍缓道:“小水啊,婶儿也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恐怕要难住,但谁不难?实话跟你说了,等着住你这房子的,人家一家八口挤在一个屋里,一家人就一个上班的,条件不比你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