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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吃亏是福

《罗以娇在八零的乡下生活》全本免费阅读

事情的起因是罗永民的器件厂收到了一封电报。

现在这个时代,电话机是奢侈品,而且电话是按分钟数收费,并且是双向收费,一分钟七八毛,甚至能达到一块,对普通人家来说,这笔消费价格太昂贵了,因此遇到急事,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发电报的方式。

发电报是按字数收费,渠县的电报,一个字是五分钱。

邮差把信件和电报送到了器件厂,电报上写着罗永民的名字,器件厂也对得上。

罗永民同志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等看见电报上的地址是镇上邮局发来的,首先以为是家里人给他发来的电报。

等他拆开信封,只见电报上几个充满着怨怼的大字迎面扑来——

管管你女儿。

罗永民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哪怕没有听见语气,但字里行间的气愤,罗永民哪怕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得到。

他的女儿,又是在镇上村里的,现在就只有罗以娇这一个。

随后,罗永民同志请了个假,把事情给打听了清楚。

知道始末后,他反倒放心了。

三女儿罗以娇在家里时就不服管教,在家里跟梁兰兰、大哥罗卫星几个都起了矛盾,时常拌嘴,她去了乡下以后跟别人闹出矛盾来,罗永民同志并不意外。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要是罗以娇在家里大摇大摆,去了乡下以后反倒安分守己,畏首畏尾的,反倒是不像她了。

电话接通后,他给罗以娇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她。”

梁兰兰同志是一个斯文文静的人,追求的是一个轻言细语,最不喜欢跟人像泼妇一样吵架,教育几个儿女也要求他们这样。

毕竟是“文化人”嘛,还吵吵闹闹的,那就是粗俗、不雅了。

她要是知道了,又要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育她了。

挨骂倒是不至于,但肯定是要说上一堆大道理的。家里人不管谁做错了事,都免不了被一堆大道理问候的。

罗以娇在家里的时候,除非必要,也不会跟梁兰兰争,一向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跟之前的情况不一样了,她现在底气足,随意说道:“你告诉她也没事啊。”

她现在在河西村,又不是在渠县,梁兰兰同志可是纺织厂的干事,工作繁忙,再生气也不会亲自跑回村里来教训她。

俗话说得好,鞭长莫及。

她现在就是鱼儿入了水,有一种天高海阔,不是困在一方池塘的鱼儿了。

罗永民同志听见她这得意的语气,心里一堵,但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现在确实奈不何她。

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了说。

能给他发电报,还在村里跟罗以娇有恩怨的,只有住在她对门的施大芳一家。

电报是施大芳发的。施大芳说到做到,气冲冲的去找在她眼里“说话不算话”的罗永德要一个说法,但是没想到,上一回还一口答应要管一管的罗永德,这一回不管了。

他一点也不按套路来。

就像是学校里不听话的孩子,被老师找上门以后,当家长的管了一回,那以后老师再上门的时候,家长都会下意识的觉得孩子在学校又闯祸惹事了,会继续管教下去。

施大芳在河西村里是让人惹不起的人,但从前被儿子罗洋的老师找上门的时候,施大芳只觉得丢脸,一句硬气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心里,她这样一次次找上门,罗永德应该心虚、没脸,觉得对不住她,就像她曾经在找上门来的老师面前一样抬不起头。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罗永德一点也没有愧疚,等她说完,反倒让她下回说话时客气一点,别把人小姑娘给吓着了。

到底是谁把谁给吓着了?

跟这样不讲理的家长讲话,压根就说不通,施大芳一出门就直奔镇上邮局去发电报了。

施大芳和罗勇只有罗洋这一个儿子,罗洋常年跟妻子住在娘家,他们家里只有两口人,花销少,这两三毛钱还是能掏得出的。

罗永德这个当大伯的不好管,罗永民跟梁兰兰这对当亲爸妈的总能管得住吧。

罗永民和梁兰兰的地址不是秘密,附近村里只有他们两个走进了城,吃上了商品粮,他们的情形大家都能说出几分来。

罗永民当上了器件厂的小组长,在其他同志面前难免会说教,偶尔在生活中也延续了下来,现在就不免带了点,把罗以娇当成平时的下属同志了:“你这样做我觉得是有问题的,她肯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她也是一位长辈,你在外的时候该给别人留一点面子。”

他跟梁兰兰同志果真不愧是几十年的夫妻,一个说教,一个大道理。罗以娇撇撇嘴,纠正他:“我可是给了的啊。”

只是她给了,别人没有体会到她这一片苦心而已。

一开始她都是光明正大的看的,后来被大伯“指点”以后,她就改成暗地了。

她正大光明看的时候,每次站的地方可都是在自己家屋檐下,从来没有凑到人家跟前儿去看的,按理来说她不回避也行。

自己家的地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但是她还是退了一步,可是给足了别人面子,做了一个听话有礼貌的晚辈。

“都说尊老爱幼,我一个晚辈都退了一步,她一个当长辈的怎么还咄咄逼人呢?我年纪比她小,她应该让着我的。”

她年纪小,就算不懂事,那也只是不知事,当长辈的不肯让晚辈,那就是倚老卖老了。

听着她这一番“倚老卖老”的言论,罗永民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忍不住问了句:“那要是我跟你妈妈不让着你,也是倚老卖老了?”

罗以娇没说话。

好一会,听着对面不断传进耳里的急促声,罗以娇秉承着“为人子女”的原则,安慰他:“罗永民同志,你千万别气,我都没说呢。”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对面的急促声更大了些。

罗以娇立马闭上嘴,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来。

罗永民同志好一会才平复心绪,对她的“大逆不道”决定睁只眼闭只眼。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过了事事都要争强好胜的时候了,年纪赋予他们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了在很多事情上妥协,要放宽心。

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罗以娇还年轻,还有冲动之类的情绪也正常。

不过这也不是说他就准备放任不管了,罗永民也不准备给她讲什么道理,只直白的告诉她要安分点,少惹事,不然他也不是收拾不了她。他们器件厂的顾问不都说了么,青春期、叛逆,讲道理是很难被听进去的。

他跟梁兰兰同志没指望过罗以娇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尤其还是在乡下地方,只要她在乡下吃了苦,以后就能体会到父母的不容易,还要回城来的。

总结就是,会让你知道你爸还是你爸,你妈还是你妈。

罗以娇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烦闷的往家走。

在她走后,村里办公室的干部说道:“永民对这个女儿还是很关心的,才回来几天就打电话来过问了。”

这会儿是傍晚,天还没黑,小溪沟的路随着风带着些水汽。

罗以娇感受到身体的凉意,心里的烦闷感都散了不少。

平常这个时候,村里人老老少少都喜欢出门,聚一块说说话,罗以娇不大合群,一次都没有参与过。

她慢悠悠的走着,听见有嘈杂声也没放心上,直到她走近了,隐约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来。

什么“别打了”、“再打要把人打坏”之类的。

因为对门的关系,罗以娇现在对“打架”十分敏感,一听这些声音,她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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