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天赵母送了面包的人家，
也有不少史族胡同和周边的住户，
听见或路过看见这老长的队伍，
惊讶之余都打听起来，
同时闻着面包加热后，那诱人的麦香，
也纷纷加入排队的行列。
不一会儿，
付北带来的四十多个面包，
就被抢购一空！
还有来得晚了没赶上的人，
都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
都围着付北的摊位，
打听他明天还来不来，想找他预定。
于是没多久，
又是一批老式面包的订单到手，
付北收拾东西，离开了史族胡同。
这时已经七点多了，
在另一个方向，
又出现了一个挑着东西的人影，
居然是昨天被付北拒绝了的许大茂！
……
之所以这么迟才赶到，
是因为昨天晚上，许大茂光顾着兴奋了，
想好了怎么定价格能卷过付北、
想好了怎么吆喝叫卖、
想好了抄哪条近路到史族胡同更快……
就是忘了让许母早点喊他起床。
此时，他见付北已经走远，
周围还有不少表情失望的人没离开，
明显是没买着面包，
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都顾不上把东西摆出来，
许大茂赶紧冲着人群方向就开始大声吆喝：
“各位，别急着回啊！想买面包的，我这儿有！
“新鲜好吃，先到先得，只要五毛钱一个！”
还真有好些没抢到的人，
听了他这话，过来询问：
“你这价格别说，还真挺实惠，要是多买还能再便宜吗？”
“你这面包，跟那小伙子卖的，是一样的东西不？怎么也闻不着味儿啊？”
“我家人多，得多买点儿，你货够多吗？”
许大茂咣咣直拍胸脯，
表情无比自信：
“大家稍等，我再热一下，热了就能闻到香味儿了！
“我这也是正儿八经烤出来的面包，用料肯定不比他的差，而且数量绝对够多，大家放心！”
众人闻言，将信将疑。
毕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最早来的小伙子卖的面包，
用色香味俱全来形容，毫不夸张，
虽然定的价格高了点儿，
那也是货真价实，
他们花得起、买得值！
眼前这个后来的小伙子，
虽然号称也卖面包，还便宜了一大截，
却不知为何，总让众人有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有些不愿将就的人走了，
准备明天再起早一些，来抢付北的面包；
还有些人好奇，
留下来想看许大茂的面包究竟香不香。
很快，随着炉火温度升高，
人们确实能闻到一丝微弱的香味飘出来，
可回想一下馒头、包子蒸熟时的味道，
和这闻着也没什么两样？
许大茂却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开始不对，
得意地把热好的面包拿出来，
开始极力推销：
“各位看看，这可是用了白糖、鸡蛋、油和面粉，烤出来的！那叫一个真材实料！
“怎么样，闻着还不错吧？吃起来更不错！入口即化，香甜不腻，
“现在给大家便宜卖了，五毛一个！多买还能再打折！”
按他设想的，现在大家应该会抢着买了！
毕竟用料差不多、价格却便宜那么多倍，
怎么想都会受欢迎！
可惜，没几个人买他的账，
不仅不掏钱购买，
反而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个面包焦黄鲜亮的，一看就有食欲。这个浅黄色的，看着跟馒头好像区别不大？”
“是呀，我刚凑近了闻，能闻到一点鸡蛋香，可是好淡啊，跟之前那个没法比！”
“害，我怀疑，这小伙子就是做馒头的时候掺了点糖啊、鸡蛋啊，再一烤熟，就敢拿来冒充面包了！”
“哎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跟风呗，看别人赚钱就跟着干，又学不到精髓！”
“这档次的吃食，卖五毛钱可不叫便宜，叫拿人当傻子！馒头可是才一两分钱一个！”
“对啊，你这价定得也忒离谱了！大家伙儿散了散了，明儿赶早买那一家的吧！”
议论到最后，
觉得东西差的人也有、责怪许大茂的人也有，
可掏钱要买他东西的人，一个都没有！
要知道，
住史族胡同里、以及附近的人，
大多都是不缺嘴、不差钱的。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
在领略过付北售卖的、大师级的面包之后，
他们还真接受不了许大茂弄的这种，
拙劣模仿出来的“平替”了！
见此情形，
许大茂整个人都懵比了，
一时间张口结舌，
想辩解又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这跟预计的情况，也差太多了吧？
他没吃过付北卖的面包，
但也是按照粮油铺子的说法，用了差不多的材料和做法。
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姓付的卖面包，就能一炮打响、大赚特赚，
到了他这儿，就变成被人嫌弃、卖不动了？
许大茂此刻只感觉，
头顶像在冒烟，眼睛像要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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