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冥顽不灵!”
“哐当——”
一柄长剑被扔到沈织玉面前,头顶冰冷的声音仿佛浸了霜雪,寒入骨髓:
“你师姐灵根被你所毁。你若认个错,剜出灵根赔给你师姐赎罪,你依旧是本尊弟子,”那人微顿,声音沉了沉,“否则便只能依门规处置,自废修为逐出门派!”
跪在地上的沈织玉听到这里,漫不经心地抬眸轻瞥一眼面前长剑,瘪了瘪嘴,反正就是逼她剜灵根呗。
嘿!整挺好,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霸道。
伸手理了把鬓边凌乱的发丝,沈织玉捡起长剑,挥指弹了弹剑身感叹起来:“好贱。”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夸剑?疯了吧!
离得稍近的云煜更是满脸讥讽,不禁有些怀疑沈织玉的精神状态:“师尊的佩剑,自是好剑。”
“不要误会,我说的是人了啦!”透着寒光的剑身光滑如镜,倒映出沈织玉含笑的眉眼。
还不待云煜反应,又见她惊讶道:
“噢!我的上帝呐~不是吧不是吧,二师兄你不会以为我指的是剑吧?”
“……”底下一片沉寂。
“沈织玉!”云煜先是一愣,而后当即挥出一道磅礴的灵力将沈织玉碾去,他怒不可遏:
“好啊你!先是谋害师姐,残害同门死不承认,而今还敢以下犯上忤逆师尊?!”
师尊?呸,晦气死了!
沈织玉心底想笑,玉淮算哪门子师尊,谁家师尊收了徒就闭关不管?
沈织玉是两年前穿过来的。
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尸山血海中,直到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沈织玉才反应过来自己穿了。
好消息,原主是衡阳宗宗主之女;坏消息,衡阳宗惨遭灭门只剩她一个活口。
抬眼一看,便见到了闻讯赶到的玉淮仙尊,衡阳宗向来与道衍宗交好,于是她便被玉淮收做徒弟,有一个师姐四个师兄。
一周前她与师姐湘芸外出遇险,危急关头下意识将湘芸推开,几个师兄收到消息带人赶来,却恰好目睹湘芸被推坠崖那幕。
湘芸灵根受损昏迷不醒,沈织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背了个刻意谋害师姐的黑锅。
到这一刻,沈织玉算是想起来了。
难怪她觉得这走向熟悉呢,这不是她好久以前翻过的一本修仙买股文吗?
自己拿的正是炮灰女配剧本,而湘芸则是那个团宠女主,哪是昏迷不醒,装的!还扯什么灵根受损,那分明是先天所带,湘芸一直瞒着众人罢了。
而她就是个给白莲花女主养灵根的容器,再不溜今日就得原地领盒饭喽!
果然,女主修仙,炮灰祭天。
整个过程,道衍宗没一个人信她,正如她这两年过得不如狗也没人管一样。
沈织玉更加坚信了一个事实——
除了自己,道衍宗满门皆脑残!
沈织玉挑衅般朝云煜喷了口血,毫不吝舍的赏了个白眼过去。
傻逼遍地有,师门特别多!
“沈织玉!”云煜眼底怒意更甚。
不就是要她剜个灵根救大师姐吗?
一个两年都未筑基的废物,灵根在她身上也是白搭,毫无用武之地。
眼瞧着云煜又要动手,沈织玉无辜的眨了眨眼,颇为“懂事”的提醒道:
“二师兄你可悠着点打嗷,小师妹我死了不要紧,师兄又上哪儿找大冤种白嫖灵根救师姐呢?”
“你威胁我?信不……”
“云煜。”
似是沈织玉的话点醒了他,高座之上一直冷眼旁观的玉淮仙尊终于出言制止。
云煜动了动唇,欲说些什么,思及师姐湘芸如今还昏迷未醒,最终还是闭了嘴。
“小师妹,”沉默不语的五师兄也出言相劝:“你看你如今好好的,师姐却昏迷不醒,你失去的只是灵根,师姐她……”
“扑哧,那可不嘛!”
沈织玉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打断了他。
这什么琼瑶式发言?该死的熟悉感!
“我失去灵根顶多不慎丧命,师姐失去的可是她这么多年的修为呢~”
“……”被这一怼,自觉理亏的五师兄也闭麦不再言语,将目光投师尊玉淮。
“你若认罚,本尊不会让你丧命。”
沈织玉撇了撇嘴,不免嗤笑。
她一点不怀疑灵根若非自愿剜出不可,他们绝对会为了湘芸直接动手。
一边在心底默默将师徒几人的祖宗上下十八代全骂了个遍,一边抬手拭去嘴角血迹,忍着内伤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