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能力是好事。
但是不得不说并不是所有事情自己一个人就能办好,就拿这件事来说,有一个知道当地政策的本地人来帮忙,那绝对会少很多弯路子。
最少大队长在有些是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以直接了当找到公社的人员进行咨询。
但白曼不同。
她就算想去公社找管理这件事的干事,也得经过几个程序花费不少时间。
如果这件事是容晓晓来办。
她二话不说绝对立马找上大队长,把逐一提供了具体的安排就由大队长他们来操办。
这件事利国利民,而且对整个大队也有好处。
显然他们会放在心上,当做正事来办。
不过这件事是白曼先提出来的,容晓晓现在也只是稍微提一提,具体如何来办那都是白曼的事,后面的一系列安排她都不会插手。
直接换了一个话题,问着:“焦港是为了毛线团来找我,那你呢?不会也想买一些毛线团织毛衣吧?”
说到这个的时候她决定多买一些毛线团回来。
别的不说,单论织毛衣的话焦港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上手特别快,还有模有样的。
她是没有这个耐心,但说不准焦港同志是个好心人,也愿意帮着她织几件呢?
不管能不能成,先把毛线团备上再说。
白曼却回,“我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百货商场买几件。”
容晓晓看了她一眼。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兜里的底气肯定很足。
看来上次那些布料让她赚了不少。
不得不说原文女主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生意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特殊的时间段就积攒了一大笔钱财,恢复高考后更是考上首都的大学,还成为了一名特别成功的商人。
只不过现在的发展情况和原文中大有不同。
在原文里窑洞是绝对没有成立的,白曼更不会接手属于生产大队的生意。
可偏偏现实就是这样。
容晓晓说不准到底是哪里改变了这些剧情。
不是没有好奇,但是好奇之后也就没放在心上,反正这种事是好的转变并不是坏的转变。
白曼来这里能有什么事?
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是想来待一待说说话,也不是和容晓晓在彼此互相试探,反而更喜欢和容婆子说说话,还有丑牛,听着他稚嫩的声音都觉得能扫平心中的烦闷。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经常跑来的原因。
不过她也不是长待。
待了半个小时之后便起身告辞。
这次离开下次她照样还会来。
每次来也都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和老人家多说说话。
出了门后白曼就打算去窑洞。
连着休了几天的病假,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她也打算继续努力了。
有七岔道大队的前列在,这段时间窑洞那边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每次交易都顺顺利利,就算有一些小事情也被顺利的解决。
在火车通行之前,窑洞这边的砖块生意也是不用发愁。
而且也不用担心水泥厂那边会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意见。
水泥厂是大厂。
它可是背靠着供销社。
一旦开春火车通行后,外省的砖块会不断的流进镇上,到时候就算他们和供销社有一些关系,供销社那边的单子他们也不一定能在接到。
说来说去,烧砖这个生意只能做到开春那个时间段。
在之后,就得开始烧陶瓷。
陶瓷的利益要比砖块大,但是数量肯定没法取胜。
她现在的计划就是如何在开春后将陶瓷的渠道打开。
暂时是没有一点点思路。
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容晓晓的那番话。
或许她可以不将所有的压力都搁在自己身上。
她也能将这些发愁的事分担出去。
正想着这个问题时,白曼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些细微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不是刚刚才出现的,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下意识的停下步子,转头望过去。
等看清背后的人是谁时,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她什么都没说,再一次转过身就要走。
可这时,身后的人直接跑上前一把将她拦住,“白曼,你帮帮我。”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盛左元。
此时的盛左元和原先大有不同。
在最初下乡的时候,整个大队谁不觉得他是所有男同志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温柔儒雅、气质轩昂。
好多未婚的女同志看到他,即使是一个眼神都会让她们忍不住脸红。
如果不是这样,红山大队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家接二连三的栽在他身上。
可现在的盛左元看起来特别的狼狈。
还是那个身形,但现在瘦的脱型,腰杆子也一直挺不知,脸颊边都凹陷下去,眼眶黑了一大圈。
尤其是那双精神又有神的眼眸,已经变得特别黯然。
即使是相同的容貌。
但看着却和最初像是两个人。
现在的盛左元是真的特别狼狈。
犹如一个惨败的失败者,已经从云端跌入了泥潭中,任谁都能踩他几脚。
这要是被以往的亲朋好友看到,难免会觉得有些唏嘘,甚至会因此而觉得同情。
但是白曼却不会。
她只觉得心里特别的爽快,看着盛左元如此模样她差点要笑出声。
面对他的请求,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不会答应,甚至还恨不得再落井下石一番。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知道你爸妈在离开的时候给了你一些之前的东西,我有法子将这些东西换成钱和票。”盛左元顾不上寒暄,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还像是为了她着想一样,“有了钱和票傍身,你也不用天天耗在窑洞那边干活,又热又闷哪里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承受得住?”
白曼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着想?”
盛左元不是没有听出这话的阴阳怪气。
但站在他这边的角度,是一直不理解白曼为什么在下乡之后立马和他撇清了关系。
他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反而还觉得是白曼在无理取闹,要不是她突然对他冷了下来,他也不会去哄着那些乡下女人帮他干活。
更不会闹得现在这般。
要不是惦记上白曼手中的那点东西,他才不会突然跑过来。
同住一个大院。
谁不知道谁家的情况?
当初他追求白曼的时候家里人是非常赞同的,因为白家的条件要比他们家好上不少。
要不然白家也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花上大力气直接出国避难。
其他家庭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出不了国。
就像是盛家。
如果有的选,盛左元绝对不可能下乡当知青,他一定二话不说就选择跟家里人出国过好日子。
可他没得选。
他不但没得选,甚至以当时家里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给他安排一个好地方,三个人一起下乡,他手中的物资和钱其实是最少的那一个,只不过没透露出去而已。
当时他哄着白曼跟着他一起下乡,也是知道白家人很在意这个女儿,有她在,白家怎么都会付出一些助力来帮她过上好日子。
而他也能跟着沾沾光。
就算白家不出手也没关系,他一直知道白曼身上可是带着不少好东西。
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换钱也能换上不少。
“我这边有一个路子可以将你那些东西典当出去,我也不要多了,你分我三分之一就好。”
这次住院,是盛左元这辈子经历过最痛苦的事。
更让他无比烦闷的是外面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事件,专门跑到病房中来看热闹。
即使他咆哮怒吼也没法将这些人赶出去。
来的人多了,难免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就是专门在黑市中做买卖的。
这人一开始来看他热闹。
在他面前没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有时候气起来是恨不得起身将他千刀万剐,可看着对方流里流气的样子,就算再生气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后来这人知道他是红山大队的人。
开始好奇着后山宝藏的事,甚至还跟他说如果他悄悄的将宝藏弄到手,可以来他这边脱手。
只要宝藏有价值,他就能高价回收。
盛左元不知道后山到底能不能挖出宝藏。
但是他知道白曼手中有一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因为那个时候白曼对他是一点隐瞒都没有,下乡的时候带了多少钱、带了什么物资,她都说得清清楚楚。
包括她手中的几样宝贝。
以前没打过她的主意是因为他知道她手中没多少钱,就算有几样宝贝在这个小地方也没法脱手换钱。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的他恨不得直接将白曼的宝贝拿到手。
至于白曼会不会给他。
盛左元倒觉得问题不大。
因为这几天一直听季婷在他耳边埋怨,埋怨白曼这段时间老是往这边跑。
虽然她来的不是季家,但谁都知道她和容晓晓原先是没有交集的,为什么这段时间关系又突然好起来?
在季婷看来,白曼就是又惦记上了盛左元。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两个人可是公认的情侣,两人还都是青梅竹马从一个地方来,在外人来看感情肯定很深。
就算他们两人最后闹掰了。
可季婷却总是不放心,或许是觉得自己怎么都比不上白曼吧,生怕这个女人把她的男人抢走,所以才会在盛左元面前说七说八。
大部分都是拿着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威胁他要是敢有什么心思,就一定带着孩子去死。
在季婷的心里,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盛左元不乐意听这些话,但他却觉得季婷说得有些道理。
白曼无端端跑到这边来,时不时就经过他家的门口,如果真的要和他撇清关系,肯定不会一直来容家。
真要见容晓晓,哪里去见不行?
容晓晓又不是一直待在家里,没必要一直路过这。
所以,他肯定白曼心里还是有他。
不管是感情还是同情,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还在意,他完全可以利用这点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阿曼,你知道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这些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盛左元紧紧盯着她,自以为露出深情的眸子,他跟着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毕竟我们两人是接近二十年的交情,就算做不成一辈子相伴到老的伴侣,那也是……啊啊……”
深情的面孔突然一怔,紧跟着瞪大眼,整张脸扭曲的皱巴成一团。
而在他的对面,白曼缩回腿,冷声道:“再他么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直接把你的根踹掉,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