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乔宇泽昨天的一番分析,任希然和安栀棂度过了一个异常难忘的周日下午。
新学期的第一天,任希然差点没从床上爬起来,她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的要死。
“沈轩桓真是个魔鬼……”在前往寻找教学楼的路上,任希然一边啃着能量棒,还不忘感慨一句。
安栀棂再次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两眼,然后小声劝了起来:“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人这么多,万一让他听见了周末又得罚你加训。”她满脸写着无奈。
任希然晃了晃能量棒:“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还不至于那么斤斤计较。”
安栀棂今天的状态比任希然稍微好那么一点,腿抖得也不是那么厉害,两人互相架着对方,走得很慢,场面也有点滑稽,但她两此时才顾不上别人是什么看法。
昨天下午,任希然和安栀棂接受了来自沈轩桓的魔鬼训练,各种基础体能训练以100个为基准往上翻倍,什么跑圈一百圈,俯卧撑两百次,短跑冲刺三百次,仰卧起坐四百次……
这么半天练下来,浑身上下的肌肉简直比铁人三项还铁。
“可为什么你的状态看上去比我好……”任希然有气无力道,毕竟她也是曾经扛过她爸和宁教练魔鬼训练的人,但显然沈轩桓比他们更魔鬼。
安栀棂眨眨眼:“还不是因为你帮我分担了大半部分的火力,姜佑辰那二货还是很好说话的,他一数数我就跟他聊天,然后他就数岔了,我说两百他就数两百。”
任希然:“……”
姜佑辰这家伙的心眼也忒实在了。
青蘖学院今年的大一新生一共有35人,他们将和风系的碧空学院一同上历史课和初级药理学。不过让任希然没有想到的是,她在第一节课上就碰到了菲斯·科里森和雪莉·科里森这对龙凤胎。
但任希然和安栀棂也只来得及在两人刚进教室时打量了两眼。双胞胎来得比她两还晚,几乎是踩着上课时间开始前进教室的,直接坐到了所有人的最后一排。任希然和安栀棂虽来的晚,但还是挤了个前排的边角位置,两人也不好一直往后看,那意图就太明显了。
第一天的课程还是很愉快的。
第一堂课历史课的聂荣教授首先跟他们聊了大半节课的课程指南,课堂须知,以及推荐阅读的课外书目,任希然都一一记录下来,准备空余时间就到图书馆去借着看。
或许是受到身为考古学家的母亲熏陶,又或是对星灵世界的过去感到好奇,任希然十分想知道,星灵者在地球历朝历代的变迁中,究竟对这个星球产生过何种推动,这样的好奇让她对星灵史课充满了兴趣。
任希然昨晚已翻阅过几页《黑历纪年史》,但由于内容中涉及大片大片的古星灵语,精读起来还是很吃力,不过大概的架构她还是了解了。这本书记载的都是上古时期的一些历史、风俗、文化,包括星灵力的来源故事,以及人类被奴役的黑暗年代——血墨时代。
《黑历纪年史》同样大片的记载了各种在《山海经》里出现过的奇珍异兽。在星灵界,这些生物全都是属于上古时期、整个星球灵力旺盛时产生的天材地宝。但现在,随着地球的进一步现代化,以及星球灵力的枯竭,这些奇幻的生物全都只能靠寄居在棱镜里苟延残喘。
任希然在注册中心时搜过有关棱镜的知识,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百科解释,在地球上,目前正存在着数以万计大小不一的棱镜。棱镜的起源来自于上古时期,据记载在血墨时代的最后一场大战时,有一个镜像地球被意外创造了出来,接着又被打碎,于是这些碎裂的空间便分布在地球的各处飘荡。
这些碎裂的棱镜空间大小不一,有的甚至给常世带来了异常深远的影响,甚至于各种都市怪谈。最著名的就该属飘荡在百慕大三角那片区域的超级棱镜了,经过星灵总署不断的努力,近些年来他们终于能将这片棱镜空间带来的影响降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星灵总署每年都能新发现上千个未知棱镜,由于数量众多,有些棱镜至今还保持着上古风貌,有些棱镜则已被人偷偷占为己有,比如任希然几个月前误开启的那个棱镜,就是已被人偷偷动过手脚改造过的空间。
聂荣教授的讲课风格同样幽默风趣,他能把书上那些枯燥乏味的古人祭祀仪式和零散的生活习俗用一个生动的故事串着讲完。
任希然同样对教授初级药理学这门课的吕言教授印象不错,或许是因为她能对《山海经》里的内容信手拈来,任希然对这些奇珍异兽的习性和药性也基本听得懂,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在下课的时候,任希然就感到了功课的压力。
聂荣教授给他们安排了课后阅读《血墨时代——人类力量的传奇》这本书的任务,以及一篇三千字的读后感小论文,下周一交,书籍可在图书馆借阅查看。
而吕言教授则布置了一份小试卷,要求他们按题目上的药性填入对应的草药,大家在接受到作业邮件时,房间里又是响起一片唉声叹气声。
下午初级药理学课结束后,安栀棂忽然说她接到了夜芒星拍卖场的临时通知,得过去一趟然后就匆匆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让任希然帮她也借本书。
任希然现在校园网里搜了一下,《血墨时代》这本书只在弗尔伊诺图书馆有馆藏,目前余数还有十本,她便快马加鞭地朝图书馆走去。
而弗尔伊诺图书馆也不愧是全校最大的图书馆,出了白色贝壳形状的第一公共教学楼,穿过一大片草地,走进学院里最高大茂盛的榕树林,再经过一大片湖泊,就能看见弗尔伊诺图书馆外华丽的拱形门窗,以及贴在上面的彩色玻璃。
任希然穿过两道复古华丽的拱形木质门,入眼便是圆形的一搂大厅,顶上吊着复古的水钻大灯,像棋子一样错落有致安放在大厅各处的全息屏上,正滚动播放着推荐书目和讲座海报。
同学们或抱着书本,或开着悬浮屏忙碌地在大厅穿梭,看得出来,大家的课业都很重。
任希然首先直奔通往楼上的电梯,明明是从一层到二层,但电梯耗时却比平常多了几秒。但她很快明白了原因。
这是一层层高足有几十米的圆柱空间,高大的书架贴墙而立,一圈更小型的书架呈环形摆放,中央的自习区被做成一个往下的阶梯形天井状,任希然数了数,至少有十层平台。
任希然以火速来到服务台前借到了倒数第二本《血墨时代》,由于图书管理机器人拒绝同一个人同时租借两本一模一样的书,任希然只能又跑到电子阅览室借了一块磁条。
借完书后,任希然并没有立刻开始学习,她现在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在图书馆里瞎转悠起来。每两层平台,就有走道朝外面延伸出去,就像棵树的树枝一样。任希然不知不觉离开了人较多的二楼大厅,随意踏上了一条空旷的走道。
走道两旁不规律的分布着小型阅览室,有古籍阅览室,中文阅览室,英文阅览室,稀有标本室,草药档案室……有的房间大门紧闭,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有的虽开着门,但看不见里面有几个人影。
这条走道的最后一间叫档案室,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外勤课记录专用。
这扇门半开着,任希然盯着黑漆漆的门洞,也不知道是她内心忽然涌上来的冲动,还是这里面本身就有什么魔力一般,她竟鬼使神差地抬起脚,径直往里走去。
穿过一道黑色帘子,任希然来到一间摆满铁柜子的房间。房间里白炽灯惨白的亮着,但静悄悄的。
任希然放轻脚步继续往里走,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