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言的动作明显带了慌张,而且动静稍微有点大,这让本来就离她近的裴斯臣,想不注意都难。
再仔细看她的神情,紧张直接都放在了脸上,特别是她还不能防备的抬眼看了一眼裴斯臣,刚好两个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裴斯臣顿然满腹疑惑,看着她的眼神就又多了几分探究和怀疑。
实在是在他印象当中,他还没有见过她这么不淡定,慌成这个样子过。
就算是她从心理上比较怵的骆景芝,她也最多只是在接电话之前先做一番心理准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接。
不至于又是挂电话,又是藏电话的。
所以他仔细的思考了一番以后,他能想到她这么慌的缘由大概只有两点,一是在他不在的这几年里,又出现了一个可以让她畏惧害怕成这样的人,但是显然有些不现实。
二则是防备他,害怕他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得瞬间从刚才的释放和激动跌宕到了冰窟当中。
“谁打来的电话?”他试探性的问着她。
而稍微冷静下来的骆君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大,必然已经引起了裴斯臣的怀疑,所以当下正在想着该怎么与他解释,才不会让他产生误会。
只是一想到骆陪陪是她背着他生的,从一开始瞒到了现在,她又十分心虚和害怕让他知道真相。
毕竟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也已经残忍的剥夺了他作为父亲,在这些年里应该享有的权利和义务。
同时也剥夺了骆陪陪这些年应该拥有的亲生父亲的陪伴和疼爱。
犹记得上一世,当她不得不告诉他骆陪陪是他亲生儿子,要让他接替她抚养他时,他当时恨极力了她的模样。
他骂她自私自利,骂她混账,质问她到底有什么资格隐瞒欺骗他到那种地步?
凭什么擅自的抹杀了了他作为父亲的资格,又凭什么要让他的儿子去认别的男人当爸爸?
“骆君言,你有今天就是活该!”
从来不对她说一句重话的他,第一次满含泪水的指着她大骂她,那样子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也是在那次争吵以后,他让她第二天将他们的儿子送到机场,他要带他一起离开蜀都。
从此他再也不会关注她一点消息,她的事情也再也与他无关!
回想到这些,骆君言不禁觉得浑身发冷,剧烈的心疼和难过瞬间袭上心头,一颗滚烫的泪珠子一下子就从她的眼眶滑落。
“怎么了?”裴斯臣见她突然哭了,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而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又再次不厌其烦的响了起来,她依然条件反射的伸手到包里,快速的按了关机键。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即便知道现在这样做,不管是对裴斯臣,还是对骆陪陪都不好交代。
特别是她一再的拒绝小孩子的电话,难免会给小孩子的心灵带来伤害。
可她在眼下这一刻,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让我想想好吗,让我冷静一下?”她有些哀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