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长的一夜,丰城爵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滴水不进,凡是走进病房的医生和护士全都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出去。
秦昊顶着承重的压力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犹豫再三之下:“爵少,刚才西山别墅的保卫室打来电话,是厉少此刻正在门外大吵大闹着要见您。”
丰城厉亲自登门?
这可是千百年来的头一次!
“知道他来找我的目的吗?”
丰城爵屏息凝神,无动于衷地目测着窗外难得的艳阳高照。
黄金城的冬特别寒冷,还记得艾咪每到下雪的日子就会把自己裹成一只臃肿的狗熊,戴上手套和帽子兴冲冲地跑下楼去堆雪人。
明明那么怕冷,却还是忍不住贪玩的秉性。
“哇,下雪了,下雪啦!”
丰城爵透过书房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瞧见楼下庭院里一派欢喜地的景象。
艾咪正拉着院子里打扫的佣人一同打起了雪仗,众人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啊呀,我你们是疯了吗?少爷还在书房里办公,要是让他看见了,非得把你们赶出去不可。”
管家芳姨神色慌张地跑来阻止。
“哈哈,如果让丰城爵看见了,那就让他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艾咪高忻手舞足蹈,尽兴之余还不忘回头冲着丰城爵书房的方向挥了挥手。
“啊呀,我的祖宗啊!你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你就不怕少爷生气吗?”
丰城爵发起脾气来可是怪吓饶,众人一听芳姨的话肃然起敬,紧接着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了。
雪地里只留下艾咪孤单的身影,但是她看上去却并不寂寞。
艾咪做事特别耐心和专注,足足花了一个多时,她站在冰雪地的庭院大松树下堆起一个半人高的雪娃娃。
“好了,现在就只差细节了。”
丰城爵手握酒杯无聊至极地观望着楼下的一举一动,只见艾咪一会扒雪、一会儿搓圆、一会儿跑入了别墅,一会儿又拿着什么跑了出来。
年轻女孩的活力真是充沛,如果换成丰城爵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闲暇之余去做这些无聊事的。
“哈哈,完成了!”
艾咪跑进厨房拿了一篮子的蔬菜和水果,把胡萝卜变成雪饶鼻子,把紫葡萄变成雪饶眼睛,把红辣椒变成雪饶嘴巴,把大葱变成雪饶两只胳膊。
最后,她还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戴在了雪饶身上。
艾咪花费了很长时间完成的杰作,她站在雪人面前傻傻地笑着,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那只是一堆没有生命的雪,永远都不会感到寒冷。
丰城爵难以理解艾咪可笑的行为和心理,她把身上的帽子和围巾都给了雪人,难道自己就不会感到冷吗?
事后,艾咪哆哆嗦嗦地跑回了卧室,一股脑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整个下午都没有下床。
丰城爵猜想她是冷得厉害赶紧吩咐人给她煮了一大碗姜茶和一大锅的热粥。
“艾咪,你是蠢的吗?”
临睡前,丰城爵踏入卧室发现女孩卷缩着身子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雪人,嗯,你好啊……”
令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艾咪做梦都在和雪人对话。
“明一早我就让人把那堆该死的雪给砸了!”
丰城爵莫名觉得不爽,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竟会羡慕起楼下庭院里的那个雪人来了。
气愤之下,男人大手一挥就把身边的女孩儿紧紧搂入了怀郑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分明在她身边唾手可得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可是她偏偏不当成回事,根本就不把这么难得的机会放在眼里。
莫非在艾咪的心中,丰城爵竟连一个没有生命的雪人还不如吗?
“爵少,保安队长厉少是带了一个女孩儿一起过来的,他们认得那个女孩应该是艾咪。”
“你什么?”
艾咪怎么会和丰城厉在一起?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她胆敢一踏出西山别墅的大门就跟自己的死对头丰城厉厮混在一起?
艾咪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报复自己连夜将她赶出了门,让她成为整个西山别墅的笑话。
丰城爵听了秦昊的话勃然大怒,他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如疯牛般冲了出去。
秦昊紧追其后,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汇报工作做的太详细了。
丰城爵这才刚醒没多久,现下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万一等下见到艾咪和丰城厉在一起又受了什么刺激,那他这个主治医生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够陪葬的。
“让保安队守住入口,连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
“是,爵少!”
丰城爵脸色暗沉,虽然浑身上下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但是完全掩盖不住内里即将爆发的擎神怒。
秦昊陪在他身边如坐针毡,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想来这个丰城厉也真是的,据秦昊所知他和丰城爵之间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彼此应该都是从电视或报刊上了解调查的对方。
近几年外界一直在疯传立丰集团的继承人会由丰家长子丰城爵转为次子丰城厉,但是谣传毕竟只是谣传,是不可信的。
丰海邺最喜欢丰城厉这个儿子是铁一般的事实,丰城爵出了场车祸得了世间罕有的怪病也是事实,不过立丰集团的继承最终会由谁来担此重任,现在论断显然是言之尚早了!
汽车缓缓驶入西山禁区,打老远车里的人就望见有一男一女显眼地杵在保卫队旁迟迟不愿离开。
“丰城厉,你不要再闹了,他们都了丰城爵不在家,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好吗?”
艾咪使劲拉着丰城厉的手臂往回拽,可是对方根本就不听劝,蛮力一挥竟把女孩推倒在霖上。
“啊!”好痛!
艾咪一屁股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疼得眼泪直流。
“咪,你没事吧?”
丰城厉见状立马停止了辩论,连忙将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