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认真

当得知对方熟悉后,陈平安心情愉快,亲切道:“原来如此,亲如一家,有事情尽管来找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帮忙。

过去的那些小事就不要再到处传扬了,免得影响声誉。”

有人时刻关注,他感到安心很多。

“我真心实意跟定您,陈大哥!”

韩琛宝急于表忠,害怕这次机会溜走。

陈平安满意地笑着:“很好。

顺便问一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一直很好奇。”

韩琛宝豪爽笑道:“我家姓韩(Hàn),单字琛宝,意指众宝中最贵重的那一个。

不过,他们背后管我叫寒碜宝,说我是貌不如人。”

这个姓韩的琛宝故事让人啼笑皆非,他们的偶遇于这所学校校园内,成了奇妙际遇的开端。

望了这家伙一眼,陈平安微微笑了,嗯,韩琛宝的确长得不甚如意,一对下垂的大眉毛宛如长颈鹿,眼角上挑,鼻梁平扁,嘴巴厚实,笑起来活像王迅,所有器官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个反面教材!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陈平安试着鼓舞:“兄弟,外表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还是才华。

别人的评价,不要太放在心上。”

面对他,韩琛宝一脸苦涩:“关键是我真的很普通,成绩烂得惨不忍睹,倒数第二都排不上号。”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令陈平安惊讶的是这个现实,这么差?稍微思索,他又给予安慰:“这就没什么了,毕竟还有倒数第一嘛,别灰心。”

但他显然看出对方有些单纯,内心困惑不解。

听到这个,韩琛宝小声嘟囔:“倒数第一经常假装生病不去上课。”

这让陈平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此时,唐甜和吴素云在远处捧腹大笑,连桌子都被笑震颤,眼中含泪,难以遏制地开怀。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立刻调整座位,教师迈步踏入,把教科书扔上讲台,开始了授课:“请同学们翻到第十三页,今天我们学习……”

数学课如死水般无聊。

陈平安伏趴在桌上,渐渐陷入了梦境……整整半天的课堂对他来说仿佛毫无感知。

直到午休时间,梅慧依然没有露面,莫非这么快就服软认输?

回首一望,陈平安冷笑,对自己的“小弟”

毫无好感,甚至胜利的滋味都没有。

他想到了还有一桩未结的事,走到金姗姗面前,他只是凝视,一言不发。

金姗姗忐忑一上午的情绪在这目光的冲击下越发紧张。

旁边吃午饭的同学暗自振奋,他们等待着目睹金姗姗遭受苦痛的一刻。

气氛变得凝重,空气几乎要静止……

顿时,教室里万籁俱寂,所有的注意力聚光灯般聚焦在金姗姗身上,甚至邻座也感觉背脊一阵寒意,陈平安的眼神犹如利刃刺穿所有阻碍。

金姗姗勉力撑起身子,避开后位的目光,小声低语:“别牵扯到其他人。”

酝酿已久的气势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打破,陈平安微微轻笑,低声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件事与我不相干,当然,我不为难你。”

一名女生忽然疾跑出去。

内心的压力宛如千斤重负,使金珊珊的心跳变得异常紊乱,就像热血澎湃,但却找不到释放点,这种痛苦如同被堵塞般令人窒息。

她双腿无法自控地颤抖,不敢正面看向池平安的眼眸。

她深知这些都是自己之前唆使梅惠去扰唐甜导致的后果,无论如何辩解,这个罪名都无法摆脱。

金珊珊充满恐惧的心情中,也开始担心池平安会在她课桌上留下一些恶心的东西……一想到这里,她悲痛不已,不禁痛哭出声。

在教室中,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对于这样的软弱者,居然还好意思去挑衅唐甜,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位参赛选手啊,心灵如此脆弱。

池平安心感烦闷极了,这么容易被惊吓是他的力量过强,还是读心力量已达到了只一眼便让人无法承受的程度?

他瞬间感到索然无趣。

去针对一个小女生究竟有何意义?自己太过幼稚了,似乎心态并不够成熟。

此刻,吴苏云与唐甜一起走过这边。

唐甜小心翼翼拉着池平安的手肘,低声恳求:“池平安,别这样了,我们都是同学,过去的就不必再去计较了。

请别再吓唬她了。”

吴苏云也跟着叹道:“确实,池平安,你看唐甜已经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你也该放过那些小纠纷。

我们都清楚这对她是一种侮辱,梅惠和金珊珊也应该有相应的教训,你就别纠缠她们了,好吗?”

面对质问,池平安嘲讽道:“作为班长,你们所谓的教训是怎样的?是金珊珊她们主动向唐甜道歉,还是受到学校纪律制裁了?我很遗憾,答案似乎是不是这样呢?”

吴苏云心底满是疑问,显然事情并非她设想的那样简单。

难道他真正的目标并非她们?

“好吧,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宽容,有两个选择。”

池平安冷静说道,“要么金珊珊和梅惠当着全体同学给唐甜真诚道歉,要么你们拿出一千元作为精神赔偿、学费补偿和营养费,这样我们就到此为止了,你认为合理吗?”

金珊珊听着又不由自主哭泣起来。

这并不是她不愿意向唐甜道歉,知错能改原本是必须的态度。

但她无力承担那天文数字的赔偿——即使两人平分,每人都五百,这对贫困家庭的孩子来说已是不小的负担,一旦被父母知道,她肯定会被严厉指责。

同学们纷纷认为池平安过分苛刻,受伤程度并没有严重到要价一千的程度,而且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说法也太过任意。

况且,三人的学习并未受到影响。

唐甜暗暗叹息。

旁人又哪里懂得他的性格呢?以前勒索哥哥时,甚至能把三轮车价格开到700块,连那位大人物都被他唬住了。

这人心底是视钱财为生命一般。

但唐甜深知,此次事件绝非仅仅关乎金钱。

倘若金珊珊和梅惠真屈服于这数字,她的声誉将会受到严重影响,以及同学们以后的称谓将如何?一想到这一前景,她心中惶恐,难以继续往下想。

吴苏云也同样忧心忡忡。

池平安的确冷漠无情,区区小事居然要价高达一千元。

然而,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无法改变什么,但从她的角度来看,池平安的要求确实算不上过分无理。

陈平安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

他本来是出于好意,却没想到唐甜会将他的“良苦用心”

视为恐吓。

陈平安一时无言,只觉得自己一片赤诚竟换来如此误会,心里颇为无奈,他自问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好,为何要搬我妈来压我,难道我的心肠变硬了吗?”

面对唐甜严肃的态度,陈平安最终选择了妥协,叹了口气,坦承道:“好吧,赔款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这个决定表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还有一些转圜的余地。

金姗姗听到唐甜的话语后立刻起身,眼中泪花闪闪,深深鞠了一躬,向唐甜致歉:“唐甜,我为之前的事深深道歉。

我不该对你进行针对,让梅慧对你造成误解。

我真的错了,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我的错误。”

这一系列的转折令周围的学生们惊讶,也让他们明白,在强势面前,人们往往会舍弃一切尊严。

这让陈平安在同学心目中的形象再次提升——虽然他的处理方式并不受所有人认可,但他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保护弱势者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望着低头认错的金姗姗,唐甜心中思绪百转。

金姗姗虽然缺乏世故,但她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人心难测,社会炎凉,唯有自我坚强,才能外界的恶意侵害。

尽管她并不完全支持陈平安采取强硬手段,但承认他是出于善意来帮助朋友们度过困难。

尽管并不认同陈平安的做法,唐甜仍然选择理解和宽容:“金姗姗,我接受你的道歉,友谊的事不再强求。

我们能和平相处,是我真诚的心愿。”

金姗姗闻言一怔,接着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目睹这番情景,陈平安惊讶得如同鱼上钩一般轻松。“钓鱼”

般的成果让他喜出望外,然而门外忽然响起了动静。

他们回头一看,谢老师和郑炳东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风采独树,气质出众,自带了周润发的帅气韵味,气场强大。

三人来到陈平安身边,郑炳东正准备介绍,却被陈平安打断:“郑老师,我没必要认识这些无关的人。

你不必介绍了。”

从感觉中,陈平安就知道那名年长男子便是梅慧的父亲——那个钢管厂厂长,梅东成。

虽然陈平安早有预感梅东成为何许人也,他的延迟出现却更显意味深长。

这个梅东成不是常人,他靠着岳父的权势逐步攀升,是官场上依靠裙带攀爬的典型例子。

梅东成曾经是一个身处困境的大学生,为了在BJ扎根,竟不顾一切去追求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孩——一位女教授的女儿,借着她的父亲关系进入外贸系统,自此便平步青云,三十岁不到即已成为厂长巨头。

也许是翅膀丰满想要寻找新鲜猎物,却不小心触犯岳父底线遭到了连番打击,他依然不改卑鄙跪伏地祈求宽恕。

然而,梅慧的母亲以及她的外祖父,究竟如何看待这个的男人,他们接纳了这个人,这其中的复杂心情无人得知。

关于这个情报的源头,蓉姐的表现令陈平安佩服,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则充满深深的厌恶。

这个人正是那种过于得意忘形之人,质疑你这样的人物能够教出什么,实在不切实际。

听到陈平安的话语,梅东成的面色当即无比尴尬,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是可以轻易惹的对手。

看向同样局促的郑炳东,梅东成语重心长地笑道:“我是梅慧的父亲,今天前来,主要是代女儿梅慧向唐甜同学致歉,还有……”

面对着他,陈平安打断:“有话直说吧,不必绕圈子。”

语气中透着犀利。

梅东成因突如其来的质问陷入了思绪的停顿,无法组织完整的回答。“我……我……”

思维被打断,话语变得支离破碎。

见到梅快要无词以对,同学们不禁暗自窃笑,能让梅慧的父亲这么困扰,想必那个厉害的人物便是他们敬佩的陈平安同学无疑。

郑炳东不满了,他盯着陈平安:“你究竟在玩弄什么把戏?!”

一股怒意悄然在他的心里燃烧,身为校长,他认为自己受到了直接的挑战,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事实上,他并非热衷于那些特立独行的存在,比如像陈平安这样的天才学生,如果是因为学校的成就引起众人瞩目,老郑确实能接纳。

问题出在他的名声早已超越学校范畴,这让郑炳东有些不舒服。

原本,老郑以为没有了他的介入,大家就可以安安稳稳,未料妹妹的行为引起了同学们的醋意,造成这场不小的。

而且,他最头痛的是身边这些人都不好应付。

事情刚发生时,谢广坤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报,而郑炳东则选择了观望,待情况明朗再做定夺。

但当听说龚智超被警方带走并被迫退学,还要转入特殊教育学校,他就明白问题升级了。

现在面对梅慧父母的请求,郑炳东断然不肯留情面。

作为学校的管理者,他怎么能容忍一个工厂主任梅东成都想干预他应有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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