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眼神真挚,确实是真心劝诫。
“姑娘,这真的是误会,方才我们不过是故意为之,只为让那丫头死心。”
苏依依抿了抿唇,想着即便是演戏,但那亲脸的动作却是真的,何况二人方才如胶似漆般,也看不出多假。
她浅浅笑了笑:“公子不必如此,我明白。”
谢墨玹愣住,虽是如此,但看她神色暧昧,哪里像是明白?
白恒急忙跳上前解释:“姑娘,你看本公子风流倜傥的,真的和爷不是那种关系……虽是我们曾睡一个被窝,但绝不会如此越界失礼。”
苏依依愣住,僵僵笑了笑:“我懂……”
思来想去,不打算久待,冲谢墨玹微微颔首后便离开。
白恒上前,看着不远处的主仆背影,想死的心达到顶峰,哀怨的皱着脸。
“这下好了,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爷,属下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您下次就不能让顾言陪您演戏吗?他细皮嫩肉的,最适合做小白脸了”
“我的清白啊……!”
谢墨玹头疼欲裂:“你方才还不如不解释。”
“我说的没错啊!爷若是不做那举动,也不会被人误会。”
谢墨玹白了他一眼:“方才不过是权宜之计,否则,云芝那丫头怎会罢手?”
“您看她罢手了吗?”
白恒伸出三根手指,绝望控诉,“她方才还说要成全你我情谊,好心每月给我三天时间蒙您恩宠呢!”
他想想都觉得恶心,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人撞上了,他这脸算是丢没了,丢得彻底!
“行了,小事一桩,你好歹是武将出身,怎能像没见过世面的女子一般扭捏?”
白恒欲哭无泪,这能是小事吗?
他哪里扭捏了?
他都被人误会断袖了,传出去还有脸?
谢墨玹不再理他,幽幽看向方才离开的嫩绿背影,他不知自己为何要上前解释,从前的他,最不屑的就是解释。
他对方才的女子好似有些不同,仿佛似曾相识。
“爷?”
白恒在他眼前摆了摆手,“我们还去找顾言吗?”
白恒摸搓下巴,“您还别说,那姑娘还挺好看的。”
谢墨玹瞪他一眼,大步向前:“再好的姑娘到你手上,都是糟蹋东西。”
“这话说的,我白某人好歹也是一表人才,难不成还般配不上?”
二人一个走一个追,很快便来到醉仙楼。
雅间内,顾言白皙的脸上神色淡然,不急不躁地品着手中梅酒。
顾言乃已故皇后母家镇国公府孙子辈嫡长子,而二皇子谢墨玹,便是皇后所生。
白恒见他悠哉悠哉,一时急了:“你还有心思吃酒?快说说,我们走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怎么太子之位落到四皇子头上了?”
“我记得,他母妃不过是个宫婢,无论怎么砸也不能砸他身上去啊?”
顾言淡淡瞥他一眼:“慎言!太子殿下于四月前处理临北灾情,大功一件,圣上这才册封四皇子为太子。”
“临北灾情?”
白恒瞪着眼睛:“便是临北灾情有功,也不至于封为太子吧?若是按这等功绩来算,那咱们爷战功赫赫,不早就立为太子了?”
“白恒!”
谢墨玹半眯着眼,“你迟早死在这张嘴上!”
“我……我说的是实话,也不是见谁都这样说的,此刻只有我们三人,这才提了一嘴。”
“不过爷,您不觉得确实怪异吗?仅凭一个临北灾情,就升为太子了?不说别的,那夏老头会同意?”
顾言皱眉,正色道:“夏相之心昭然若揭,圣上不会不明白,十皇子如今年幼,册封一个毫无根基的四皇子,比册封爷来说,反而更合他心意。”
夏元祁必定是要扶正十皇子的,四皇子谢祤无权无势,相较于谢墨玹这个皇后正统,他自然乐得让谢祤当太子。
“不过……”
顾言顿了顿,继续道:“太子未册封之前,曾向圣上请旨,娶苏家姑娘为妃,圣上允了!”
“苏家姑娘?哪个苏家?”谢墨玹不解。
他并不记得京城有哪个名流姓苏。
“怪就怪在这!”
顾言放下酒杯,“他求娶的既不是京城名流,也不是世家小姐,而是一户商贾孤女,苏依依!”
“苏依依?营商的?”谢墨玹问。
“嗯!更奇怪的是,太子向圣上求旨的第二天,便自荐前往临北救灾,国库空虚,他此去只带了一万两,而临北旱灾涉及数十万民众,他拿着这一万两,居然把此事处理的极为完美。”
“太子因此事册封,却不想册封之后不过四个月,圣上竟废除了太子和苏家姑娘的婚事。”
“废了?”
谢墨玹诧异,“怎会废了?父皇所下旨意从不轻易废除,从前老四境遇艰难,娶个商贾倒也没什么,但既是父皇下旨,即便老四成了太子,也必不会轻易废除婚事。顾言,你可知内因?”
顾言摇了摇头:“我只知宫中传言,圣上废婚之前,那苏依依曾进过宫。”
“也就是说,这婚事,是苏依依自提要废的?”
白恒惊叫起来,“她有太子妃一位可做,为何要自请废婚?她一介商贾,若是能做太子妃,不该是梦寐以求的么?”
对此疑问,顾言也颇为不解,思来想去便只有一种可能:“我猜测,是太子要求苏依依自请废婚,只因他对太子妃一位另有人选。”
“只不过苏依依为何会同意,我至今没有想通。”
一想到苏依依,顾言忍不住嘴角上扬,眼眸露出赞赏:“说来这苏依依倒是个奇女子,文武双全,剑舞之姿堪比骁王,武艺高强,弹指间便能将人打飞。若是男子,想来会有一番大事业。”
“哦?”
谢墨玹突然好奇,“这样的女子,仅仅只是商贾?我看你这表情,好像对她颇有兴趣。”
“是挺有兴趣。”
顾言说的真诚:“爷若是见了,也会感兴趣的。”
听顾言这么一说,谢墨玹对这个苏依依更加好奇,能让顾言赞不绝口之人,必有其不凡之处。
脑海中闯入一抹嫩绿身影。
谢墨玹微微晃了晃头,他恐怕是疯了,只不过萍水相逢,竟将那清傲的身影深深烙进脑海。
“爷?您怎么了?”顾言眼神关切。
“没什么。还有什么异处?”谢墨玹问。
顾言拧眉肃穆:“近些日子,太子和一人走得极近。”
“谁?”
“大夏第一富商,东方起!”
谢墨玹并不感到惊讶:“四弟无权无势,想要稳住朝堂自然需要大量银子,能和东方起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只是不知,他究竟看上了哪家姑娘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