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会与和亲有关?
近日和亲的,唯有去东突厥的孙涟漪!
里面的人谈及“截杀”,沈妙妍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沈妙妍立刻紧张了起来。
难道说,她在这里偷听……被发现了?
想到这,沈妙妍没敢大动作,只是缓慢地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体,佯装正在看湖。
随后,魏麟便推门走了出来。
沈妙妍已经感觉到了魏麟落在她身上的阴冷眼神。
“外面这么冷,沈小姐怎么不进去与我们一同欣赏舞蹈?”
欣赏舞蹈?舞姬都出去那么久了,他的试探未免太明显了些。
沈妙妍回过头来,勉强一笑。
“屋里人太多,空气闷,我在外面坐坐,也很惬意。”
魏麟倒也不是很在意沈妙妍的说辞。
“湖边风凉,女子吹久了冷风不好,不若与我进去,我们这便要回程了。”
随后,他用一种暧昧又充满威胁的眼神看向沈妙妍:“你父亲说你是一个聪明姑娘,我也这么想,聪明姑娘总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沈妙妍咽了口口水。
先前见面时,她的表现显然叫魏麟不太满意。
如今带她进去,是要向那些人演那种倾慕之情的。
她演很多东西已经炉火纯青了,偏偏这倾慕她着实不太会。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而且,她现在状态很差。
魏麟他们在说的,肯定是孙涟漪那边的事情。
皇帝下旨的和亲又不可能不去。
她必须得想办法救她。
沈妙妍脑中疯狂运转,回想自己熟悉的几个男子,试图从中找到“倾慕”二字应有的状态,好把魏麟这边的事情糊弄过去,离开这里去找对策。
她前世未出阁前,接触的男子除了下属,便是她的父亲平阳侯,和……十二皇子魏肖。
魏肖是她为自己选的姻缘。
当时的魏肖年纪尚小,生母早亡,是众多皇子中,哄骗难度最小的那一个。
是的,哄骗,沈妙妍自己是这么定位的。
她想要离开平阳侯府,并且不一直受到平阳侯的控制。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平阳侯能够入眼的人嫁。
魏肖显然可以算在此列。
魏肖性格多少有些顽劣,但也并非没有热心,很像话本中那种不知世事的小少爷。
他喜欢玩,沈妙妍就陪他玩。他爱听别人夸她,沈妙妍就不重样地夸他。
沈妙妍像是为魏肖量身打造的命中注定那样,围着魏肖转了半年。
最后,倒也不再单纯是哄骗,而是把他当成自己弟弟一样哄着了。
只不过……后来她被魏麟困住的时候,魏肖轻而易举地就被哄骗走了。
就像她当初哄骗来的一样。
沈妙妍不知道如果魏肖弄清楚了当时她的处境会不会去救她。
但她觉得,以魏肖的才智和那颗爱玩的心,他弄不清楚的。
自此她便不再觉得男子可靠了。
她见过的男子中,还算可靠的,或许只有谢昭一人。
而谢昭,他虽然教了她许多东西,她却很难生出仰慕之心。
她每次看着他的轮椅,就生气。
沈妙妍思索片刻,最终勉强从记忆力拉了一个场景。
她第一次与谢昭对弈的时候。
那时,她尚且不知道谢昭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漠北将军,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西北边疆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打不到京城来。
不能杀她也不能救她的事,与不存在也没有什么两样。
谢昭刚醒来没几天,与她长谈过后,似乎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总是寻这样那样的由头来找她,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天——
身边小厮不在,谢昭不知怎么做到的,竟是自己把床底箱子中的玉棋拽了出来。
谢昭将棋盘和棋子都堆在腿上,小心摇着轮椅,跑到里间,敲了敲门边。
“夫人,可会棋?”
沈妙妍漠然睁开双眼,没有理会外间的人。
外间的人也不恼,就待在那里。
只隔着一层帘布,沈妙妍尚且能够看清谢昭的身影,一直安静地落在那里。
甚至于,谢昭那久病之人的喘息声,都能透过帘布到她耳边晃悠。
扰得她有些心浮气躁。
她干脆披了毯子起身:“进。”
谢昭便吱吱呀呀地摇着他的轮椅滑了进来。
她得承认,若是不考虑她嫁给谢昭的原委,单论谢昭此人,放在那里是颇为赏心悦目的。
他长发挽得很利落,眉眼间是沉静下来的柔和,眼下一颗小小的红痣在睫毛起落间若隐若现。
他费力将棋子篓放到床上的小案上,再摆好棋盘。
然后他再次询问道:“夫人若是会棋,能否与我来对上一盘?”
沈妙妍呼出一口气,被这人执着到有些烦闷。
她并不算好声气地回答:“知道规则,但不怎么下过,与旁人下的时候,总归是不能赢的,学那么精细做什么?”
谢昭似乎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随后眉眼一弯:“那与我对弈便无妨,夫人可随意赢。如此,夫人可愿学得精细一些?”
谢昭的棋与他本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白子在大开大合之间,便将黑子周遭的空气全部绞杀。
沈妙妍捏着一颗棋子,许久,吐了口气:“我输了。”
谢昭便将棋盘上的棋扫空,重新摆了一盘残局上来。
正是他们刚才的那盘,只不过,倒退了数步。
谢昭将剩下的白棋推给沈妙妍。
“夫人执白棋,再看一次,可好?”
沈妙妍便捏着那白字陷入了久久地沉默。
最后,她将白棋丢回棋篓。
谢昭便低声问道:“夫人可是乏了?今日与夫人对弈,颇为开心,一时竟忘了时辰,是我的过错。”
沈妙妍盯着那棋子,漠然道:“如此早便分出胜负,还与我下那么久无意义的棋作甚。”
谢昭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她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他正欲开口解释,沈妙妍却开了口:“明日再来吧,这深院里,你我总归有得是时间。”
她那时想的是什么呢?她说是没有学得精细,实际上,与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