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月,在完全的人工和少量沉思者阵列的计算下,庞大的舰队需要许多时间调动,作为旗舰的波尔德罗就是调动核心,每座将去救援的世界都要按照其大概情况,具体价值,环境如何细细的规划清楚。
这是对于将拯救帝国千千万万男男女女的英雄们的负责,唯有,也只有战争领主艾兰拜尔可以定夺的战争计划,他在办公司日月批改,好在身强体健,年纪轻轻,加上多年作战经验维持,硬生生包揽了海陆空三方,从轨道压制到实际投放的预测。
因为这段时间处理的大量的卷轴文件,牛皮纸山,他还有毁灭雄鹰,阿斯塔特长在左右,以至于他调侃自己为“小基里曼”。
不过他没有想和伟大的原体相提并论,基里曼来处理这件事只会更快,更准确,因此这句话颇多带有自嘲,调侃自己在战术上何时如此保守了,这又怎不是对于帝国卫队将领的不信任?
不过在长且让人崩溃的“基里曼”风格的报复性战术规划结束后,艾兰拜尔确实长久又难得的睡了一次好觉,一次长到他从床上爬起后骨骼嘎嘎作响的休息。
后果是报复性睡眠带来的酸痛,难受,恶心,还有麻木,精神低落,他叫做这样的感觉为“冈特的日常”并在内心有一次编排了在帝国和凯恩一样著名的那位忠嗣。
他默默的念叨。“凯恩和冈特,没头脑和不高兴。”然后自说自话乐起来,并享受这个唯独他能明白的乐子。
不过很快那种虚无的快乐跟着现状散去,没有人会明白他的感觉,在这个人类文明的末端第四十千年,除了战争只有生存,高天之上的人类之主,除外还有邪魔的讥讽嘲笑。
他依然会迷茫,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他向窗外眺望那些努力工作的民众,为了帝皇,多么的好,无知塑造了那些人可悲的幸福,可清醒真的好吗?
许多情绪复杂的闪烁,最后艾兰拜尔只是用水洗了脸颊,并踏步走出这间用义务和责任囚禁他的牢房,用高挑的声音向自己的卫兵,那些卡塔昌们说。
“准备行动,派几个人作我的信使,属于我们的小赫尔墨斯,把战争的信息传达出去,给别人做了几个月策划,现在我们要出击,为了荣耀的帝皇,也是为了我们所生存的潘吉亚星区。”
卡塔昌们下意识行礼,几个人在命令后如同脱缰野马离开这里,能让那些渴望异端血液的人如此开心,只有太阳领主的口头保证,除此之外不管是温暖的床,还是舒服的食物都不能让他们的内心激动。
他们并不是嗜血,而是仇恨到了极限,那些痛苦,那些经历,一次一次证明帝国之敌该死,并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希望自己的枪械撕开敌人的血肉,斯卡迪人比他们的许多邻居都来的嗜血,特别是在兽人和异端身上,调令因此变得很快,士兵已整装待发,聚集在星港等待运输。
而这样的高效背后,是士兵们为出击一次一次私下模拟的结果,他们的快速和准确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早已清楚战争应该如何对待,要么死亡,要么活下去,在这残酷的人类文明末期,那些伟大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们的苟且偷生化作如今的严谨,在艾兰拜尔最后踏入星港时,不管是数万万帝国卫队还是剩下仅数十人的星际战士都默契敬礼,对于这个链接他们所有人的英雄致敬。
在这里,上百台运输机,数十台炮艇,许多战争引擎蓄势待发,在长达数个月的准备和寂静后,那些战士已经忍不住了。
而艾兰拜尔越过几个杂乱的管道线路,审判官诺娃就像他的秘书似的相伴旁边,如今波尔德罗号舰长和洗礼之火号舰长也走下自己的爱船,破天荒的聆听这次动员。
他已开口,风都好像寂静,人们静心聆听,而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并让人安心。“我已看到帝皇的足底踏在那自由港之上,他的仁慈唯独不向那些恶堕之人,要知道,我曾经受到孩子的信件,他问我,领主大人,他们为什么向我们开炮…”
“因此,帝皇命令我代他的双足踏平那污秽之地,他已让那可怕的利刃发出致命的光芒,他的真理不会消散。”
“因此我在夜晚也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下,挑灯写完处罚异端的计划,我们的兄弟会去执行,他们已经向前,斯卡迪从被慢于人后,因此我们要攻击的地方无比的凶险,并难以攻克,来弥补我们浪费的时间。”
士兵们听到此处,个个抬头挺胸,绝不后退,少尉只是踏步向前,大喊问。“是哪?!”
艾兰拜尔回答。“恩吉利!他们的家园,就如他们对斯卡迪做的,就和他们对于洛安德做的,我们会让病毒鱼雷落在他们的家乡,我们会劫掠那些异端补给向敌人的弹丸。”
“准备好枪械,擦干自己的激光兄弟,把它们背在肩上,残酷的牺牲会在下一次从亚空间离开后开始,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直到毒气落在敌人的家乡,为了帝皇!”
声势浩大,慷慨激昂,诸多情绪环绕着这里,恨不得将敌人生吞活剥,踏平那让帝皇愤恨之地。
整齐的军靴踏着死亡的鼓点,咚咚咚,咚咚咚,像巨物的心跳,可战争带来的秩序的讽刺又拯救了这个世界,帝国卫队,战争领主带来的生产线,或许多其他的工作,为劳累的人服务,或向那些积攒许多王座币的士兵提供美妙的酒水。
他们正在离开,洛安德会再次寂静,不过不会持续太久,这个世界正在有条不紊的重生,化作新的堡垒把异端阻挡在外,高耸入云,坚不可摧,连带着她产生的曼德维尔点,几颗卫星会包裹上它,堡垒会拔地而起,洛安德再也不会痛苦,因她结疤了,并更加不容易毁灭。
在运输船上,艾兰拜尔看着洛安德,情绪颇具一点不舍,这座世界受了太多苦难,而自己要带给她更多任务,不知道那些艰苦的人们能不能胜任,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战争会如何发展。
当那灰色的世界距离越来越远,他重新踏入波尔德罗,那种机械教产生的重力拉着他的心脏,香薰和钷素的味道混合成让人难受的混合空气,不过他早已习惯,狭隘的走廊也不会让他更加窒息。
船长曾经夸过他适合成为一名水手,跟着战舰四处漂泊,为帝国鞠躬尽瘁,可命运将他改变成了战士,他漫步走上舰桥,巨大的船窗外五颜六色的星体或怪诞的景色,还有在波尔德罗旁围绕的洗礼之火,那漂亮的帝国打击巡洋舰,于恒星光芒伴着波尔德罗这只老船前进。
船长在指挥点挥舞手臂,掌握船舵,启动引擎,开启沉思者阵列,余热占卜仪器,调整陀螺仪,还有许多事情,水手们忙来忙去,只有艾兰拜尔一个人置身事外。
最后亚空间引擎从曼德维尔点那因星球引力所薄弱的地方切入亚空间虚无缥缈之地,盖勒立场嗡嗡嗡轰鸣,亚空间引擎带着船舶巨大的躯体潜入那浓郁紫色的地方,准确来说是现实世界对于亚空间的最后屏障,看起来像肥皂泡似的薄弱,却坚固到没有恶魔能转出去,只能容纳诞生于她的物质世界产物。
整个船舶覆盖上盖勒立场,像小泡泡融入大泡泡,在“啪嗒”后进入水面之中,而被泡泡包裹的波尔德罗,还有洗礼之火号就作为异物进入了这里。
盖勒立场成该死的邪魅紫色,此刻就算最意志坚定的士兵也被严格要求呆在船仓之中像货物一样,五六个人用一个马桶,床永远都是热的,他们根本不会起身,只有少少的时间清醒,在其中举着哑铃或坐坐深蹲,能提供他们休闲的东西只有水手们歌唱的歌谣或床头的帝皇真言。
【可在古老牛皮卷上阅读帝皇的荣誉,恩赐:尔等蔑视吾之人民,吾必垂怜汝等,帝国之锤将以此落下,那帝国公民所生的子嗣,手中闪烁烈焰,于帝皇一往无前之路上,荣誉,荣誉,帝皇保佑!】
等诸多“真理”,最后化作疯狂的虔诚,不过显然这条道理对于斯卡迪那些老油条毫无用处,老兵带着新兵学习如何浪费时间,怎么保证身体健康,怎么打牌,或用自己的老千技术骗取新人所剩无几的好处。
一瓶阿姆赛特就是帝皇庇佑,一卷烟更来的潇洒,如他拿到新的内裤,那么他会高歌女圣人的名字,对于斯卡迪的士兵来说,他们的忠诚足够其在这里肆无忌惮,因他们只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可靠。
他们的灵魂无比纯洁,相比其不饶人的嘴巴,审判庭都无法甄别他的虔诚和圣人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些大老粗并不明白怎么用射击之外的行动展示自己的忠诚。
艾兰拜尔格外喜爱他们这点,不废话,不会在战斗时祷告,不会犹豫,不会让帝皇和他失望,因此他更希望那些人能活下来,不过事实证明比起pdf或在那里种地,斯卡迪老兵只想死在敌人的枪械下,或被毁灭大能撕裂,并给那些敌人留下伤口,然后在黄金王座喝着最好的阿姆赛特,看着那些因他而伤的敌人因伤成疾,最后消散虚空之中。
舰桥之上,艾兰拜尔看着紫色的光幕,之前那漂亮的洗礼之炎已消失不见,他们被蒙上眼睛,只有导航员和其链接神经的复杂感应设备可以隐隐约约触碰亚空间的大概情况,沿着星炬撒的光芒,他们缓缓地向前。
“还有可以到达,我们已经行了一天,看起来还挺稳定。”艾兰拜尔向船长问。
船长回答。“托您鸿福,帝皇的光芒明亮,亚空间也很稳定,如果没有问题,那么大概现实宇宙标准15天,我们就可以来到那片星域。”
“亚空间航道很是稳定,这次突袭应该成功,不,绝对成功,有星际战士的辅助,我们可以如闪电落下,轻松席卷那些小行星。”
艾兰拜尔点头,这算这段时间为数不多成功并顺利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喜欢亚空间旅行,灵能,他并不喜欢和诸神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船长挥手指挥,航行继续,路途漫漫,给审判官诺娃提供了不少记录的时间,也让士兵们的牌局愈演愈烈,终于在短促的低鸣后,体感时间大概6天左右,现实世界并不清楚,应该在15天左右。
不过好在他们离开了亚空间,那盖勒立场噼啪响着将亚空间风暴隔绝,紫色的闪电和突兀出现在宇宙虚空里的漩涡中,波尔德罗探出自己的脑袋。
当船窗外艾兰拜尔看到那满天的星辰,又一次感叹比起亚空间还是现实宇宙更好,而舰桥上船长依然等待当地探测卫星发出那些信息,报告时间,位置,还有许多信息,可久久没有消息,显然这里的卫星已经损坏了,在不明确时间的情况下,船长脸色变得不怎么好。
“异端破坏了帝国的探测器,因此我们得不到有效的沉思者阵列计算。”他看着屏幕说,那些墨绿色的电子屏闪烁奇特的画面,艾兰拜尔下意识问。“预卜仪器怎么样?”
他不希望自己再一次到不认识的陌生宇宙区域,舰长也开始排查,在大概半小时后,让人急躁的情报终于在扫描后出现。“我们…没有偏离,不过时间依然并不准确,可问题不在这里,而是。”
“我的仪器找不到星际战士们,洗礼之火号消失了,可能是亚空间波动导致了时间偏差,我们被分开了。”
艾兰拜尔摇头。“那些邪神的阴谋诡计,可笑,他们觉得把我们和毁灭雄鹰分开就可以?”他怨恨的向虚空看去,好像已经明白了是谁在作怪,又说。“正常进行计划,如果毁灭雄鹰后续到来或者比我们早到也肯定会这样做!”
他手指指向最近都一颗武装小行星要塞,名叫赛弗罗的堡垒,并认真的说。“从它下手,我们需要补给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