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王上。”
“明日这个时辰,让人来取。”郑斌端起茶水送客。
杨束没走,在郑斌对面坐了下来。
“不管是燕国,还是业国、萧国,都好烈酒,不巧,我能酿出最烈的酒,保管他们喝了,再饮不下其他。”杨束不急不缓的开口。
郑斌视线转到杨束身上,停留了一会,她露出笑容,“王上,一百万两哪够你发展民生,我愿从自己的私库另拿出两百万,这钱不需写欠条。”
杨束抿了口茶,斜郑斌,“你不是没钱?”
“王上需要,砸锅卖铁也得给您凑合啊。”
“少东家,你这变脸速度,我自叹不如。”杨束放下茶杯,“三分,我给你三分利。”
“谢王上。”郑斌朝杨束行了一礼。
对视间,两人皆露出笑容。
在生意上,杨束没忽悠过她,他说能酿出烈酒,就一定能酿出,这里面的利润,大到无法细算。
两百万两,绝对亏不了。
三分利,十分多了。
“忙完这几日,我亲自酿给你看,保密上,想来不用我交代。”
“绝不会泄露一星半点。”郑斌向杨束保证道。
杨束点了点头,拿了块糕点,边吃边往外走。
对郑斌,杨束是非常满意的,这姑娘痴迷赚钱,正好,他喜欢花钱。
多合适啊。
缺钱了,就往郑斌这走一走。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郑斌心地良善,肯定见不得他无米下锅。
有郑斌在,杨束觉得他这辈子都不用为钱烦恼。
“王上,郑斌借了?”方壮把缰绳给杨束,问了句。
“那可不,给了三百万两。”
方壮眼睛瞪圆了,“王上,你是不是见错人了?郑斌有这么大方?”
“你一次次开口,借了又借,不带还的,我感觉他都想砍你了。”
“大白天的,可不能张口污蔑,郑斌,是大大的好人。”杨束笑了笑,翻身上马。
“走,去学堂看看。”
杨束一夹马肚,飞奔了出去。
地盘大了,这人才就得跟上,但世家手里的,哪有自己培养的放心。
就是现阶段,还不是太行。
“王上,要不亮亮身份?”方壮看着乌泱泱一片的人群,提议道。
学堂五十米外,都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过去。
杨束蹙了蹙眉,“这般可不行,后面的,什么都听不到。”
“里头,也无法专心学。”
“王上,何世子那边在整修书院了。”方壮开口道。
杨束摇头,“入学门槛低,人数多,你就是整出十所,也不够。”
“去书监。”杨束转了身。
何相书正测试一批儒生的能力,见杨束来了,他让仆从把儒生带去偏房。
“王上。”何相书行了一礼。
“才一个秦州,就别整这套虚的了。”杨束看向儒生离开的方向,“这是?”
“学堂先生不够,准备再召一批。”何相书给杨束倒茶。
“得换个方式,这样下去,钱投了,见不着效果。”杨束神情沉肃。
何相书看着他,“王上可想着好法子?”
对目前的情况,何相书也着急,要只一个会宁县,他能理顺,但如今秦州到了手,你不可能只顾会宁县。
要按之前的来,这银子海了去了,将他们卖了都凑不齐。
杨束眉心紧蹙,眼里有思索之色。
一刻钟后,他猛的抬头,激动的拍桌子,“怎么把它忘了!”
“王上?”
“改雕版印刷为活字印刷,就能将书册发到每个人手里了。”杨束吐字。
“不管是会宁县,还是其他县,识字的都不多,得从蒙童读物开始。”
“这种启蒙,不需要先生多有才学。”
“将秀才集聚起来,做到每村一个,待遇从优。”
“以老爷子的事迹写篇文章,务必要让人体会到杨家军的艰辛和委屈。”
“这篇文章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你亲自写,我要让所有人背诵,刻进他们心里。”
“我底下的子民,不说完全臣服,但不能将刀刃刺向我。”
杨束的语速很快,何相书喉咙动了动,有些愣,最后抓住重点问,“王上,活字印刷是什么?”
“活字印刷,就是不需再耗时耗工的刻版,只需准备单个活字,要印什么,拼版就是。”
“版印完后,可以拆板,活字重复使用,不必因为磨损一处,整个版都重新刻。”
“明日我把图纸给你,等做出来,你就明白了。”
杨束饮了口茶,“对,纸的成本也得降下来。”
“现如今的经济状况,堪堪温饱,不能指望他们掏钱买笔墨纸砚。”
“但免费发,将你们洗干净拿出去卖,也凑不齐这个钱。”
“只能以工抵了。”
“费用不高,他们会乐意的。”
杨束按了按太阳穴,“孩童的模式,得跟大人不同。”
“他们是未来,要接受系统化的学习,九岁以下入学,不收取学费。”
“过了九岁,按如今学堂的标准,收三分之一。”
“拿不出来的,让他们签下名字,等学成了,再进行偿还。”
“若有能力了,不支付这笔学费,重惩。”
“细节,你看着完善。”
“记住一点,品行比学识更重要。”
话说完,杨束大步走了,这么一聊聊,金山银山就出去了,得寻许靖州,和他说说商税。
必须扶持商业,不然,他要成为第一个讨饭的反王。
何相书眼神呆呆的,连杨束走了都不知道,他脑子里迸发出了无限的想法,像树叶的脉络,向外铺开。
“盛世!前所未有的盛世!!!”
何相书捏拳锤手,激动的手舞足蹈,青筋竖起。
这件事做好,他将名垂青史!万万人敬仰!!!
“公子?”
仆从被何相书癫狂的样子吓到,忙转身去请大夫,路上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愣是不敢回头。
县衙,杨束领着方壮,直冲大堂。
“王上,大人不在里面,他去码头了。”衙役恭声道。
杨束没做停留,箭步上马。
等杨束赶到码头,许靖州又换了地方,去粮仓了。
“罢了,先回吧,晚上再说。”
杨束扯了扯缰绳,得再网罗些人才,许靖州手上的事太多,他那性子,又力求妥当,杨束担心他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