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又开车去了肉联厂。
这两个月以来,家里因为路希宁闻不到肉味,肉票全都攒了起来,现在她好不容易有食欲了,当然要买回来尝尝味了。
路希宁特别的思念排骨的味道,还有一想到爆炒肉肠,嘴里的哈喇子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
又给顾方洲割了点五花肉,打算给他做红烧肉吃,要不是天气热放不住,路希宁能将手里的肉票全花出去。
也是天气阻碍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同时也成就了她,保住了手里的票据。
两人本身是打算在饭店吃饭的,但是路希宁怕国营饭店的饭菜不干净,而且一进里面,就跟进蒸笼里了似的,库库冒汗,根本坐不住人。
于是,看电影的计划也被迫告捷,两人开车打算回家吃饭。
路上,路希宁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卖雪糕的小贩,小车旁还有两三个人,想到雪糕冰冰凉凉的味道,她一下子就心动了。
路希宁摩挲着顾方洲的袖口,声音娇娇软软的撒娇道:“顾方洲,我想吃雪糕了,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顾方洲拒绝的非常果断。
路希宁耐着性子继续撒娇,手指一个劲的戳顾方洲,声音娇媚,“行不行吗?给我买一根,这么热的天,我想吃嚒,嗯?快点……”
顾方洲将她吹拂到脸颊的小碎发别在耳后,说话的声音温柔,“乖,苏医生说尽量要注意身体,咱们下次再吃好不好?这次就算了!”
听着他这话,路希宁只觉得烦躁,脾气一上来,气愤的说:“那我就吃一小口尝尝味道吗?这么热的天不让我吃雪糕多折磨人,而且又不是我想吃的,是肚子里面宝宝想吃的。”
顾方洲望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无语到了极致,沉默不语。
看着顾方洲这副样子,路希宁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颇为任性的说:“哼,我决定了,以后宝宝的小名就叫雪糕,我让你叫个不停,让你不让我吃!”
路希宁碎碎念的低头,“雪糕雪糕,你看你爸,雪糕……”
顾方洲:“……”
他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副驾驶蛮不讲理的小女人,怪不得战友说怀孕的女人总是阴晴不定呢,现在不就是了。
他无奈的和路希宁商量,“那只吃一口,好不好?”
闻言,路希宁的心情立马由阴转晴,眉开眼笑,清脆的应了一声“好!”
最后,顾方洲还是妥协下车买雪糕去了,他看着小贩车上的雪糕,给路希宁挑了一根最贵的奶味雪糕。
路希宁欢欢喜喜的接过,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冰凉的奶香味瞬间传遍了全身,一阵舒爽。
她还小心翼翼的抬头望着顾方洲,护食般的解释道:“我刚刚是舔的,不算一口。”
“那你不是能把整根雪糕都舔完吗?”
顾方洲这话一说完,路希宁的眼眸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笑嘻嘻的说:“好主意!”
顾方洲被她气笑了,轻敲路希宁的额头,“你想都不要想!”
“那不是你说的吗?”
“那我说不让你吃了?可以吗?”
“不行!”
“那就现在咬一口,马上把雪糕给我。”
顾方洲认真的望着路希宁,最后,她迫于压力无奈的大大咬了一口雪糕,眼不见心不烦的递给顾方洲了。
因为咬的太大,嘴里一下子受不了冰凉,路希宁一口的含着,痛并快乐。
而顾方洲,在路希宁的注视下,三两口将雪糕解决了。
路希宁:“……”
她低头碎碎念的暗指着,“小雪糕,你看见了吧,你爸爸都舍不得给你吃雪糕,还是妈妈好……”
顾方洲睫毛都没动一下,丝毫不理会路希宁的话,发动汽车出发了。
路希宁就像是找到了乐趣一般,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和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宝宝吐槽着,雪糕长雪糕短的叫着。
——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太阳就像移动的蒸笼一样散发着热气,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地面又滚又烫,树叶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花儿也被烤得皱成了一团,知了趴在树枝上没精打采的诉说着心情,“热死了,热死了”……
路希宁下车后就快速往家的方向走去,没有一丝犹豫。
天气这么热,路希宁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凉,一直到从卫生间出来,她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路希宁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冰丝的半袖半裤衬得她皮肤白皙,仿佛一块上好的璞玉,没有一点瑕疵。
此刻,顾方洲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中午天热,路希宁不喜欢吃热呼呼的饭菜,最讨厌饭后身上冒出的热汗粘腻的不舒服感了。
于是,刚买回来的肉被顾方洲全放进了井里,打算晚上再吃。
路希宁不想进厨房,嫌热,她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着,脚步闲散的往屋外走去,漫无目的。
斜斜的倚靠在门框上,路希宁漫不经心的欣赏着小院里熟悉的一草一木。
突然,路希宁看到了一个令她震惊感到不可思议的趣事,她下意识以为看花了眼,站直凝神仔细看去,好家伙,她确实没有看错。
只见,家里的狗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黄瓜架子下,正抬头专心致志的啃着一根黄瓜。
而小丸子,圆溜溜的眼睛在注意到路希宁的视线后,并没有慌张,继续淡定的啃着黄瓜,它头顶的那根黄瓜已经被啃的坑坑洼洼了。
一人一狗隔着老远的距离静静的对视着,最终移开目光的是路希宁,她蹑手蹑脚的转身,从背影都能看出兴奋来。
路希宁径直走到厨房,拽着顾方洲就往外走,语气兴奋,“快,你猜我看到什么了,狗子都成精了。”
顾方洲顺着路希宁指着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了被啃了一半的黄瓜,除此之外,那处什么都没有,做坏事的狗子早就不知所踪。
“你看,咱家狗真的成精了,都会自己找吃的了,而且还知道躲起来,怕我骂它。”
路希宁生怕顾方洲不相信,手舞足蹈的解释着,百口莫辩,心里想的是:这狗真是太狗了。
最后,顾方洲默默摸了一下路希宁的头发以示安抚,轻牵起她的手回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