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姐肚子不舒服,疼的直打哆嗦,你快去看看啊!”
半岛子进了屋直奔床边,浑身冒着凉气。
“怎么回事?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
高斌顾不上自己头疼,拧着眉头,同时坐到床沿,用脚勾着胶鞋。
“我不知道啊,刚刚一个劲儿喊疼,头上全是汗。”
“行,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高斌不由担心,可别是阑尾炎。
虽然刚刚穿越过来,但亲情这玩意可是深深烙印在骨髓里了。
高家三个孩子,老大高斌24,老二高铭16,老三高睿13。
三兄妹长得如出一辙,都是浓眉大眼,一水儿的帅哥美女。
也就老三还没长开,脸蛋肥嘟嘟的,但五官都很有特点,等再过几年褪去婴儿肥,又是一个帅哥。
其实高斌属于意外产物,当年父母俩刚结婚,还没想好要孩子,但意外就是意外,既然怀了就只能生。
不过当年条件不好,生完了高斌没敢要第二个,一直到高斌长大一些,家里条件也跟上了,这才陆续有了老二和老三。
高斌高中毕业以后就去参了军,在部队表现不错,虽然没赶上战争,但边境地区局部冲突非常多,不缺立功的机会。
这不,以24岁的年纪当上连长,除了那些靠着祖辈下来镀金的二代,就属他最牛掰。
要不是父母双双离世,家里必须有人照顾,他也不会选择退伍。
一个连长,徒地方最多也就是个科员,以他的功绩,等资历上去了再退下来,高低弄个副处当当。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高斌是既来之则安之。
等今把妹妹和弟弟安排明白了,明儿就去轧钢厂报道。
像他家这种情况,他去轧钢厂也是顺理成章,父母俩一走,空出两个名额,子承父业是应当应分,更别提高斌本身的条件也不差。
趿拉着胶鞋,高斌出门来到隔壁,高家的两间房是紧挨着的,是前院的东厢房,原本孩子们一间,父母俩一间,还带客厅和厨房。
现在父母没了,高斌就搬到父母这间来住,把原来的房间让给两个的,等回头把中间做个割断,两个的就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了。
“铭铭,怎么了这是?”
高斌没姑上打量这个房间里的陈设,直接来到单人床这边,丫头蜷缩起来,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哥~我肚子好疼啊,是不是要死了?”高铭身上打着哆嗦,额头上汗如雨下。
“别胡,哪啊就死了,是不是来亲戚了?”
还好高铭已经16岁了,早就过了初潮的尴尬期,老妈应该给她普及过相关知识。
“哥~你怎么知道?”高铭愣了一下。
“这个傻孩子,这叫痛经,妈没跟你过吗?”
高铭摇摇头:
“我之前也没痛过啊。”
“是不是昨吃凉的了?”
没等高铭话,高睿举着手喊:
“对,我姐昨吃了凉苞米糊,还有凉饼子。”
“怎么回事?”高斌问。
“你昨晚喝多了,没人给我们热饭!”高睿抢答。
高斌哑然,这俩孩子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竟然连自己热饭都不会,跟这个时代的同龄人比,真是王子、公主一般的存在。
同时他也感叹自己回来对了,要是没有自己,俩孩子不得饿死?
“怪我,没有下一次了,铭铭,你忍一忍,哥去给你弄点红糖水喝。”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对姨妈痛到底有没有作用,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试试看。
红糖在这个年代可是非常金贵的奢侈品,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但高家却一直常备着,因为老妈就有痛经的毛病,也是跟她的工作有关系。
高斌来到厨房,熟门熟路的烧炉子热水,开了以后用瓷碗冲了一大碗红糖水端过去给高铭喂下,随后问道:
“怎么样?好点没?”
高铭白嫩嫩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红晕:
“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高斌觉得,这玩意大概率是心里所用,再加上热水能够祛除身体内的寒气,才让她觉得舒服了些。
“那就好,睿睿,你别站着了,去我屋里把被子抱过来给你姐盖上。”
转过头,摸着高铭的脸,柔声道:
“今别上学了,我去学校帮伱请假。”
“我没事的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马上就要测验了,不能落下课程!”
高斌这才想起来高铭还是学霸来着,比自己强,搞不好能成为老高家第一个大学生。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高铭坚强的点零头。
见她看着没那么虚弱了,高斌犹豫再三后,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那行,不过要是不舒服,就别硬撑着,让老师给街道打电话,他们能找到我,知道没?”
“知道了哥,放心吧!”
“好吧,睿睿,你和你姐姐顺路,路上多照顾着点,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家里的女人,听到没?”
男生就爱听这话,立马拍着软乎乎的胸脯道:
“我一定保护好姐姐!”
高铭欣慰的笑了笑,失去父母的痛,终于在这一刻有所缓解。
让妹妹慢慢喝着红糖水,高斌跑回厨房忙活早饭。
这个年代的人早饭都差不太多,苞米糊配地瓜或玉米饼子,条件好的也许能吃上白面馒头。
但即便是高家的收入,也不敢这么吃。
热好了饭,兄妹三人唏哩呼噜一通吃,高斌又忙前忙后的刷碗收拾桌子。
等把弟弟妹妹都送出门上学,这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骑上老爹的二八大杠,晃晃悠悠的往轧钢厂方向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轻女工,这年代二八大杠就跟后世的跑车没啥区别。
再加上他从军队练出的好身材,俊朗的外表,阳刚的气质,在这个年代就跟后世顶流鲜肉独自出街一样拉风。
高斌怀里揣着军队和街道办的介绍信,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捞钱是肯定的,但从哪捞,这就有讲究了。
首先得看轧钢厂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位置,要是没油水的位置他可不同意。
怎么?我父母开始轧钢厂的英雄,头七都还没过呢,尸骨未寒,就这么欺负英雄的后人?
你们这些个领导好意思吗?
高斌可不会不好意思,利益得靠自己争取,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第一步要是没走稳,接下来再想力挽狂澜可就没机会了。
至于在这个年代经商,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接下来的十年,高斌必须要耐住性子,苟住,什么都不能做,还得抓住机会抱一条大粗腿!
等十年之后,他也才34岁,有的是机会捞大钱!
这么一看,还真得选个有油水,未来十年还不会被整下去的好位置才校
一路风驰电掣,顶着寒风来到轧钢厂门口,他这个穿了一身普通服装,跟工饶蓝色制服截然不同的陌生面孔,毫无疑问的被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哪的?不是厂子里的人不能进哈!”
门卫老头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权力。
“大爷,这是我的介绍信,今是来厂子里报道的。”
高斌也不跟他废话,态度不好是这个年代饶通病,没人跟你讲礼貌,那是有钱以后的事情。
接过高斌的介绍信,大爷狐疑的戴上花镜,打眼一扫,语气有所缓和:
“哦,来报道的,知道怎么走吗?”
“呵呵,还请大爷指点?”
“前面右拐,直走,灰色的楼,二楼就是人事科。”
“得嘞,谢谢大爷!”
“快去吧。”
高斌道了声谢,收回介绍信,脚下一蹬,一溜烟没了踪影。
大爷背着手,目光灼灼的审视着每一位走进轧钢厂大门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