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酒的父亲大名长福,小名叫二驴,现年三十九岁,在家中排行老三。
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姐姐,刘二驴小时候话不多,脾气有点倔,二驴这个名字亦因此而来。
没有出来打工之前,刘二驴性情挺憨爽,乡亲们一口一个二驴子的叫他,他也应得很欢实。
那时候乡下普遍都很穷,他们村也不例外,刘二驴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上了两年初中就辍学了。
辍学之后去跟人学了两年两泥瓦匠,之后随师父在省城建筑工地上打了两年工,21岁的时候,经人介绍娶了临村的一姑娘为妻。
结婚之后,年纪轻轻的刘二驴看到村里不少在南方打工的人混得不错,他也起了心事,就鼓动妻子,两人一商议,也跑到了南方。
来到南方之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没有想像的那么美好,他们夫妻一没有文化,二无背景,三连个普通话都不会说,压根找不到工作。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找老乡帮忙,夫妻俩在工地找了份工作,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刘二驴学了两年泥瓦匠,又跟着师傅在省城的工地干了两年多,建墙叠砖的技术还不错,他在工干大工,妻子干小工。
夫妻俩都没有什么文化,又不会说普通话,开始两年除了规规矩矩的上工之外,什么其它的想法也没有。
到了第三年,刘二驴看到工地上有些心事活络的工友逐渐成了包工头,他的心事也慢慢活泛了起来,开始有意识的学着讲普通话,并留意工程的成本等等事宜。
就在他准备再磨两年,和上面的工头打好关系,建立些人脉,看看有没有机会自己也搞个什么包工的工程的时候,妻子怀孕了。
对此刘二驴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心里更多的却是欣喜,他结婚三年多了,妻子一直没有动静,大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急的。
现终传出喜讯,他自然很高兴,一高兴就让妻子辞了工,回到老家好生将养着,要做爸爸了,刘二驴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努力。
第二年,他的儿子刘三酒出世了,而他所在的工地出了事故,涉事的工头有几个进了局子。
刘二驴吓得不轻,还有两个月工资没结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之后,看到才刚刚牙牙学语的儿子和年轻的妻子,他觉得还是这样做个普普通通的泥瓦匠挺好的。
现在泥瓦匠的工钱也不算太低,只要努力干活养活一家妻儿并不难,乡下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出于这样的心事,后面整整十年,他都安安分分的在工地里做他的泥瓦匠,再也没生其它心事。
正因为心静了,他的技术愈发的出众,活计做得越发的好,不仅工地的工头喜欢他,有时老板下来看工地都对他赞不绝口。
五年前,他干完一个工地的活后,之前的一个包大工程的老板突然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意向跟着他干,即他手中有几个小工程想包出去,他很看好刘二驴。
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刘二驴没有立即答应,他先回家和妻子商量了一番,又问了问家中兄长和父亲的意见,最后大家一致觉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要错过。
就这样,刘二驴正式干起了小包工头的活,开始那两年,他因刚接触这个行业,怕自己把人家的活干砸了,更怕干砸了自己承受不起后果,一门心事全扑在工地上,压根没有心思去体验外面的灯红酒绿。
那两年,除了家里经济条件改善了些之外,刘二驴行事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谨慎谦卑。
因赚了些钱,他就把老家的房子改成了小三层的洋楼,回家时也不忘给乡临们带写礼物,为此,在村里的声誉颇佳。
他真正的变化是从他的父母过世开始的,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完了一生,他们这一生几乎没有享过一天奢侈的生活……
刘二驴忽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太不值当,若还是穷也就罢了,但这两年积累下来,他手里已经有了一两百万的钱财,经手的工程也越来越大,以后想必还能赚更多的钱。
既然有了钱,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城里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一样,多享受一下由金钱带来的快乐?
出于这样的心里,他的心境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像苦行僧一样,每日过那种苦巴巴的日子,他开始出入吧厅舞堂,接触红灯绿酒。
人想成贤成圣很难,但要堕落,不过一念之间的事,尤其是刘二驴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诱惑的人,在红灯绿酒中滚了几个月,他的心事就再难放到家里了。
看多了外面地些浓妆艳抹,肤白貌美、风情各异的美人,再看着家里土得掉渣的黄脸婆,他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每次在外面喝多醉醺醺,沾染了一身的脂粉气,回来的时候,妻子要是叨念两句,他转身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若不是顾忌着还有个儿子,他早就一脚把黄脸婆给踢了。
刘二驴在红灯绿酒的引诱下虽变了个样,但自小受到的传宗接代的思想教育却根植到了他的骨子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婆可以不要,儿子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扔。
正是因为这种心里,刘三酒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四处惹事,他总是跟在后面给儿子擦屁股的原因。
但是他对刘三酒的这种重视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却不好说,因为去年搭上他的那个小三怀孕了。
现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元旦节假日,刘二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情人住的地方-深港福白洲区的兰韵花园。
兰韵花园离市中心区约有八公里,是此地一所中高档的小区,下午三点多一点,刘二驴扶着刚午睡起来的小三,一起出来散步,
他这个小三名叫兰翠,现年三十二岁,长相艳丽,原本是欢场女子,随着年岁渐长,在欢场不那么好混了,正好搭上就刘二驴这种没什么见识的土鳖,就搬了出来,成了他的小三。
“长福,再过四五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还不打算帮我们娘俩把这里的房子买下来?”兰翠斜眼瞟着身旁貌不其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