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凑这个热闹?”司徒磊不满的瞪我。
我笑而不语。“为什么一定要撩拨他?让他以为你失踪了不好?”司徒磊开始磨牙。
我又是一笑,还是不说话。
回复了一身女装,脸上也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易容物,仅是以一片薄纱若隐若现的遮掩着,姿态随意而撩人的斜告在座椅上……这些都不是令司徒磊抓狂的原因,重要的是,我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双方大军在同城外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交锋,以平手收场,但同城外的战场并不是重点,之前司徒磊在我的“指点”下,分兵奇袭西宁城、卫城以及洛城,在皇朝军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竟然顺利的进占了卫城并在城内成功布防。由于同城这里牵制了皇朝军的主力,因此皇朝军数次反攻均只落得无功而回。当然,若是要长期占领卫城那是不可能的,但只作为谈判的筹码却是足够了。
这也就是现在司徒磊要做的事一一谈判议和。
异族联军后退三十里,在同城及异族军之间各相距十五里处竖立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双方首领约定好各带士兵五百人到此谈判,异族军这边是司徒磊,皇朝军那边当然就是仲孙煌铘了。
“你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刺杀了仲孙煌铘会有什么后果?”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中小巧精致的象牙折扇,我百无聊赖的开始异想天开。
坐在司徒磊另一边的玉怀臻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看得出来我的提议很是令他心动。
皱了皱眉,司徒磊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皇朝军大乱,我军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成功破灭天魄从此江山换主;二是皇朝军以哀兵之势与我军殊死一战,我军败走。”
微侧头想了想,我说:“看来应是后者的可能居多。”其实应是前者的可能居多,因为睿儿已经离开,若仲孙煌铘身死,天魄皇朝会马上崩溃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就像司徒磊给我说过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就会是一个变数。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压下玉怀臻的野心,以免他见有机可乘而出手。
“恐怕不一定。”冰冷的声音响起,玉怀臻看着我,声音中隐含了一丝诡异,“要灭天魄,现在也许就是最好的机凸。”
“哦?”轻挑眉,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据我所知,天魄的太子已经失踪,皇帝若死在这里,宫中必然大乱,那就是机会!”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他的密探竟然这么厉害,睿儿失踪的事必然会严密封锁消息,却还是被他探知,我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因他而败露了。
“那也不代表什么。”司徒磊神色不动,沉声道:“仲孙煌铘并不只有仲孙汲睿一个儿子,只要朝中的大臣果断一点,马上重立太子,那么我们成功的机会就非常渺茫。何况,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攻占京城,贸然改变计划,军队的后勤补给恐怕难以为续。”
“大王过虑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玉怀臻的声音中竟掺杂了一丝兴奋,“补给方面只要就地补给就可以了,那根本不可称之为问题。”
微闭了闭眼以掩去心内的惊怒,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走到哪抢到哪自然是没有补给问题了,可是这样一来,联军所经之地沿途的百姓可就真是遭殃了。我虽然冷情,对不相干的人一向漠不关心,却不代表我会对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视若无睹。
幽然一笑,我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还是有一个问题,”嘴角讽刺的挑起,“就不知面对殊死相抗的皇朝军民,三十六族的勇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可到达京城并一统中原呢?”
“军民?”玉怀臻不解的看我。
“不错。”我理所当然的点头,“联军侵占他们的家园,掠夺他们的财帛,难道御主认为他们真的会如绵羊般任人宰割而毫不反抗么?”
玉怀臻不语,我又说:“若只是国土沦陷江山换主,一般的百姓也许不会怎么样,人性就是这样,太遥远的东西他懒得去管,可若是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他们所会暴发的力量可是非常可怕的。”
帐篷中一片寂静,玉怀臻还在思索,外面却传来了马蹄声,仲孙煌铘来了!
透过大开的帐门,我恬然安逸的看着两方王者口不对心的虚与委蛇,虽然仲孙煌铘一脸凛然的看着司徒磊,但我却知道他一直在眼尾余光扫我,那一阵胜似一阵的寒冽绝不容我错辩。
终于,门面功夫告一段落,两个男人貌合神离的携手入帐,仲孙煌铘及他身边的人的目光也得以光明正大的落在了我身上。
“这位是……”故作愕然的看我,眼神深邃无波,仿似对我的身份一无所觉。
待双方落座,司徒磊才浅笑道:“这是本王的王妃一一秦优。”温柔的看着我,他一脸“情深款款”的说:“小优,这就是你一直想要见上一面的天魄帝王,你可满意了?”
忍着笑抛了个媚眼给他,我腻声道:“天魄的帝王果然英俊潇洒气度过人,真不愧是女儿家的梦中情人呢!”目光似不经意的睥过仲孙煌铘身后的一名太监,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仲孙煌铘神色不动,沉声道:“可以令王妃感兴趣,倒是叫朕觉得荣幸无比了,却未想到赫连王竟是如此宠爱王妃,连这样的场合也不舍割离,真是羡煞旁人。”
“叫您见笑了,只是小优说想要见您,我就只好带着三十六族来转一趟了,多有叨挠,还望不要见怪才是。”司徒磊话是对着仲孙煌铘说的,但看的却是我,那种“宠溺”的眼睛看得我寒意直冒,暗自哆嗦不已。
看来这人是在报复我不乖乖呆在一边看戏非要跳出来搅和的事情。柔媚一笑,我用“不胜娇羞”的眼神瞪他一眼,吃吃道:“大王一一知道你疼人家了,人家会乖乖听话的!
除了仲孙煌铘和司徒磊,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仲孙煌铘虽然神色不变,可他的气势却变了,一道幽深的寒光自他睥中射出,如刀锋一般掠过我和司徒磊。
微抿唇,我若无其事的静了下来,把时间与空间让给了两方人相谈“正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我玩味的打量着仲孙煌铘一方的人马。
没有司徒磊说过的那个神秘男人,虽然我没有见过,却可以从司徒磊的形容中推断出答案,但是我并不在意,因为另一个人令我更加感兴趣,特别是在感知到我身后某人情绪上异样的波动时,唇边的笑意不禁逐惭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