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王府后,www.youxs.org,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瑾颜这些日也只是在太后派人来请后方进宫一次,随便聊了聊家常闲话也没住下便回府。每天只和奕宸出去游玩或在宁王府品茶下棋,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奕宸跟皇上有事商议,瑾颜便穿了件用百合香熏过的月白细纱裥裙,外罩件五彩海棠花紫缎沿边的排穗褂子。在寄悠馆内读一本孙子兵法,正看到第十三章《间篇》,往日读来总是受益含香,今日不知怎的,心思老是恍恍惚惚。
知意端了杯玫瑰花茶过来,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瑾颜深吸一口气接过白玉瓷小盖钟,饮了一口,将小盖钟放在桌面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郡主,路其轩怎么这会子回府了。”写意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来,人未到声音到是很响。瑾颜和知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这个写意总是这么性子直燥,总说也不见改。
瑾颜细细回味写意的话,沉吟许久想到些端倪,不由略略几步走到写意身边,问道:“他现在在那。”
“正同小王爷在岚凌书舍说话了,我听烟儿说路叔叔回来带了糖给她吃,便来跟郡主回报了,”说完一脸的得意,站在那等别人夸奖她。
瑾颜笑着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笑道:“我们的写意姑娘能干了,知意赏她今天刚煮的梅花松针茶和梨花白糕儿吧!”写意听完,仰头笑道:“我知道在茶室内,不用麻烦知意姐姐,我自个去。”话没落音,人已经向茶屋跑去。
瑾颜瞧得不见了身影后,微眯着眼,一丝寒澈在眼中划过,侧着头吩咐道:“知意,你去岚凌书舍外守着,发现路其轩跟小王爷谈完话,速叫他来寄悠馆的小书房见我。”
“不是吩咐过你,要片步不离的保护慕容小姐的安全吗?你怎么现在跑回府来。”瑾颜见知意关上寄悠馆的小书房门后,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郡主,慕容小姐让其轩给小王妃送些家常的东西回来,刚交给小王爷正准备去慕容府。”路其轩恭敬的扶手行礼道。
瑾颜听完后背过路其轩不由紧紧咬着下唇,闭上眼思索片刻:真是奇怪,涵若姐姐给大嫂送东西,会派其轩回来。首先其轩是宁王府的人,依涵若姐姐的性格是不会指示他的。其二,大嫂已嫁为人妇,与其轩与面总是不方便的。转过身来,瑾颜眉眼之间划出一道弧度。“送了些什么东西,你可知道。”
“只不过是些家常的衣物和玉簪,还有包茶叶,说是小王妃最爱喝的。上次托人让慕容二小姐再送些过来。”路其轩道。
“没什么事,你先回慕容府吧!有什么风吹草动速让人回报,这些天太安静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盯紧点,等她入了宫就好了。”瑾颜歪头想了想强压心中的不安,微笑了一下,温婉道。路其轩听完后,行完礼后迅速离开了宁王府。
瑾颜提起裙裾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站在院内抬头望了望天空,本是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又透着丝阴云,转眼便下雨了,开始只是淅淅沥沥,后面越来越急,渐成覆雨,哗哗如柱,无数水流顺着瓦铛飞溅下来,撞得檐头丁当作响。惊的她一心的慌乱,不由想到出事那天的宫中也是这样的天气,猛然之间觉得近期的安宁平和,在脑海中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唇际浮起一抹淡而疏的忧郁。
光可鉴人的铜镜,映着炉中渐微的火焰。知意见天气转冷,便进房添了块银霜炭,房内明显暖和甚多。见瑾颜依旧站在走廊上,只好开口叫道:“郡主,外面雨大,你好歹得爱惜自己身子,小心惊了雨受了寒。”瑾颜点头不语,稍顷便走了进来。心中长长叹息,罢了,罢了想必是多心了,她也向来是个小心的。
这时清若派凌雪端来粥点,是百合莲子银耳粥,瑾颜接过后,用银质小勺在碗里面转着圈,看那雪白的银耳与莲子在里面翻滚,迟迟没有舀起,一时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抬眼望去,见凌雪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见状问道:“嫂嫂,还有什么吩咐吗?”
凌雪跪下说道:“小王妃让奴婢将前日在灵隐寺求的平安符给郡主送来,吩咐郡主一定要贴身收着,能保你平安的。”
接过绵丝手绢的小包,一层层打开,是一个菱形平安符,上面有“安宁”二个红色字体,不由笑容由唇扩散至全身,虽然自己娘亲过世的早,不过嫂嫂的关爱如暖流般在心底流淌。
凌雪见瑾颜见其心情很好,便笑道:“小王妃说,慕容二小姐这二日像是和谁闹了别扭,天天在家自个跟自个生闷气,让郡主得空了,去开解开解。出去走走说说话也是好的。”
瑾颜宛约一笑,柔缓的声音从口中缓缓道出:“你请嫂嫂放心,我明日一早起来就去找涵若姐姐。”凌雪告辞离去,瑾颜命知意发了赏银,去送送她。瑾颜见百合莲子银耳粥依旧有好大一份,便吩咐写意她们端去吃。
转眼已是傍晚,没有月色的夜晚,烛光滟滟倒映在窗纸上,窗前的树被风吹过,只听见外面沙沙的声响,屋内更漏“滴答滴答”地一滴滴响着,扰得人心中缭乱不定,
恰在此时,绵意匆匆跑了进来。瑾颜见到她不由心中一滞,寻思:今天是怎么了,吩咐出去办事的人,一个二个都向府中跑,这在平日可是没有的事。
“郡主不好了,慕容二小姐不见了。丢了一天了,天黑也没见回来,慕容府派人来王府问小王妃来过没有,小王妃急的晕了过去。跟慕容二小姐的冷月和雪萌便找到奴婢,让奴婢回来告诉郡主帮忙想想法子。”
瑾颜听闻后,全身倒抽一口凉气,身体颤抖一下倒在贵妃椅上。千防万防到底还是出了事,瞑上双目不敢想到后果。心中慢慢计算这事会跟谁有关系。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绵意看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你可听清楚了。怎么小姐丢了,跟的人却好好的回来了。是不是误传,可去宫中看过,想必是进宫了吧!”一片迷茫后,瑾颜扶了扶额头,定了定神,一丝动容浮在眼中。
“这是不可能的,听雪萌说,近日慕容小姐跟皇上闹别扭。宫中不传人来宣,依慕容小姐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独自进宫的。”绵意站立不动,摇头说。
“叫人准备马车,我们速去慕容府,找跟涵若姐姐的人问个清楚。”说完又走到门口。“知意,你去邀月楼找宛小姐,让她在京城细细查访,有了情况速速报来,如果我不在,就通知我哥哥。”瑾颜深深地吸了口气。
“郡主,天都黑了,外面风大雨大。要等也等明日,不然我去慕容府传跟慕容小姐的人过来,郡主慢慢问就是了。”知意听她要现在就去慕容府,上来劝道。
锦意亦劝:“不如待雨小了些再说,而且冷月姑娘刚过来带话给小王妃,现在想必还没有走,不如现在传她来,郡主问清楚就是,何必亲自去。”
瑾颜看一看天色,心下油然变冷,身体犹自微微发抖,道:“取了伞与我们一道过去,嫂嫂晕了过去,想必是急的,刚好过去看看。”
王府中只闻得雨水匝地的声音,她任雨水打湿的绣鞋和裙角,绵意在后面打了把大伞小心的帮她撑着。琉璃阁内门扉深掩,守在外面的侍从见她来后,正欲通报,瑾颜挥挥手,绵意推开门,她直接走了进去。
清若翦翦秋瞳迷蒙着水气,用手握住手绢的一角擦着眼泪,一改往日的雍容华贵,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见到瑾颜,更是哭的历害。
“瑾儿,你说如何是好,涵若从早上去灵隐寺上香就没有回来,跟去的人找了一整天也不见踪影。偏生父亲又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清若还没说完已泣泪交加,硬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怔怔坐在那儿。
“嫂嫂也不必惊慌,想必她是跟定圆师太谈法论经也是有的,我已让人去找了。急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瑾颜见清若忧愁而无奈只是轻声啜泣,只得极力忍了泪,安慰她道。
瑾颜侧头望去看见一个面孔很生的丫头小心翼翼的站在那,便问道:“你可是今日跟二小姐出门的冷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那丫头急忙跪在地上磕一个头,有些胆怯带着哭腔道:“奴婢正是冷月,奴婢是由洛嫔娘娘做主赏给小姐的,那日郡主也在场,当日奴婢还没谢郡主了。”
瑾颜这才想起来,此女便是那日宫中险起烫伤涵若姐姐的小宫女,只是那日她一直低着头,没看清容貌。不觉倒抽一口凉气,扶起她问道:“今日是你陪二小姐出门的,你细细说说情况吧!”
“今日早上起来,小姐说要去灵隐寺找上香还愿,便命奴婢叫了马车,到了灵隐寺,小姐说要去找师太谈论佛经。让奴婢回避,奴婢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见小姐出来,进去一问才知道小姐早都离开了。奴婢心想,小姐去找那位师太也是有的,便又等了半日,还是不见小姐回来。只得要请寺中的师太帮忙找,山前山后都没有小姐的影子。”冷月哭道。
瑾颜听到这儿心中大为骇异,平日涵若姐姐去那都是由雪萌跟着,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就算雪萌有事,还有其他家生的奴才,哪里会轮到一名刚从宫中赏下来不知根不知底的奴婢单独出门。
冷月见瑾颜许久没有言语,又跪伏地上,哭的带雨梨花:“郡主平日跟二小姐交情最好,一定知道她喜欢去什么地方,可一定要找到小姐啊!”
“找当然是要找,只是怎么找,你跟在身边的人都不清楚是怎么会事,叫我如何下手去找。”瑾颜心中隐痛,低头与冷月视线接触。
“郡主一定可以,小姐前日进宫跟皇上吵了起来,回来就闷闷不乐,只要郡主见宫问问皇上,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冷月小心谨慎的提议道。
瑾颜听道,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还要回禀皇上,涵若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真让人知道丢了些日子,这名节还要不要,慕容上下的脸面也难逃同仁的耻笑。难怪这冷月在宫中混不下去,还差点送了命。
“这事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二小姐丢了的事,谁也不许有半点风声走露出去,不然小心她的狗命。对外就说二小姐的贴身侍婢丢了,大家暗地查访便是。”瑾颜扶起她,拿定了主意吩咐道。
“瑾儿说的有道理,涵若失踪的事,定然不可以让其他外人知道。老爷现在不在家,也不要派人惊动他老人家,白白让他担心。”清若默默半晌,眼中依旧莹然有泪,只得用手绢掩面道。
这夜瑾颜心烦意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外屋守夜的如意见她如此,便起来点一盏檀香,可是依旧难以入眠。
檀香,本是静神凝思的香,为何今日却失去了效果。是啊!好好的人就这样丢了,而且近日好多人马都紧紧盯住学士府。越想越害怕,“呼”地翻身从床上坐起,静静看着银质累花烛台燃着的红烛上上小小跳跃的火苗。
思索半晌,忽然惊想道:其轩说过,是冷月让她给嫂嫂送东西的,可是嫂嫂今日并没有提起此事,而且今日跟涵若姐姐出门的就是这个冷月。这也太巧了,路其轩一离开,就去灵隐寺,只怕其中有疑问。
次日,雨依旧下着,如千丝万线织成的细密水帘。昨夜出去寻人的大批侍卫,都回来报,寻了整个京城并没有发现慕容二小姐的芳影。瑾颜的手随时间的推移变的越来越冷,心也随之沉于谷底。清若依旧泪痕落面,而宁世邀在昨日早上外出后,一直未归。
看来等哥哥回来再商议,是万万来不急的。瑾颜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去阮府通知奕宸速赶到灵隐寺。因急寻涵若下落,她们只是轻车简马,素衣简衫,带了些王府侍卫从宁王府出发,不过二个时辰,已到灵隐寺山角下。
然瑾颜一心关心涵若的下落和安全,却完全忘了昨夜对冷月的猜疑,只因冷月跪地不起,绝意要随郡主去寻找二小姐的下落,那满眼悲伤打消了瑾颜对她的怀疑,同时也只有她最清楚昨日的消息,思索片刻只得点头允许带她同去。
灵隐寺建于灵隐峰顶,灵隐峰半入空中隐于云间,故得名灵隐山。因灵隐寺是皇室所有,屡加修整,现也建得规模宏大,庄严雄伟。只是山路羊肠石径,沓水匝树,林樾幽古,不宜行走辇轿,只得弃了马车步行而上。
当她们登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定圆师太已经站在寺门迎了出来,瑾颜轻问道:“定圆师父,慕容二小姐可在寺中。”
定圆师太双手合十,答道:“慕容小姐昨日来过寺中,只是抽了只签上了柱香,跟贫尼谈了一会金刚经便于中午离去。”
瑾颜瞥眼望了望陪她同来的冷月,问道:“昨日二小姐让你在什么地方等她,你可还记得。”
“回郡主,在观音殿外的凉亭中。”冷月答道。
“观音殿,定圆师太的居所在后院,你可细细想明白,再回答。”瑾颜听到后脑中轰然一响:这观音殿离定圆师太的论经堂有些距离,来来回回起码也得半个时辰,按道理怎么会让使女在这么远的地方等候。
灵隐寺建有大雄宝殿、如来佛殿、观音殿、四大天王殿、罗汉堂、钟鼓楼等,颇具规模,整整占了灵隐山一个山头。而师太们的起居之所又在寺院最后。
这时风乍起,佛殿上悬着的檐头铁马玎玎做响。远远传来低声诵念佛经的声音,扰得瑾颜从沉思中惊醒,心中盘桓着一个念头,良久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冷月。
冷月抬头与她视眼相对,看见她敏锐的眼神不觉浑身一震,眸底精明敛去,随即镇定,抬头沉着坚定的说道:“回郡主,确实就是观音殿,昨日二小姐说要去抽支签,因抽得一支下下签,殿中师父说只有定圆师太可解,便吩咐奴婢在此等候。”
定圆师太道:“慕容小姐确实是拿了只下下签来找贫尼解签到,解完后,谈了一会金刚经,大约半个时辰,便说有使女还在观音殿外等候,便告辞离去。”随即又道:“郡主一路幸苦,请先往禅房休息。佛云各有各的缘法,世间之事又何必强求。”
瑾颜一路走的虽然有点累,却无心休息,对定圆师太道:“瑾颜想在寺中随意走走,寻找慕容小姐的下落,不知师太是否可行与方便。”
“自然可以,请郡主随意。只是男丁不许入后院,还请郡主见谅。”定圆师太双手合十道。
“这个自然,定然不敢打扰师太们的清修。只不过有一个不请之请,慕容小姐终是一个女儿家,今日之事还请定圆师父和各位师父们不可走露风声。”瑾颜对定圆师太还一礼道。
瑾颜遣开扈从,吩咐道:“大家分头寻找,记得不可去后院打扰师太们的清修,山前山后,前殿都得细细查看。特别是山中的林幽之外。”
“我们都离开了,郡主怎么办。而且后院……”带头的侍卫行了一礼不解的问道。
“我跟绵意她们去后院看看,绵意和写意的功夫也算不错。你们大可放心,只需细细查找慕容小姐下落,有了消息速速来报。”瑾颜挥手示意他们散去。
瑾颜带上绵意和冷月还有写意,来到灵隐寺后院,内内外外审视一番,大大小小的房舍洗尽铅华,皆雪白粉墙,下面白石台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这时站在远处的冷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隔得远远的指了指南边墙角,三个便信步走了过去。只见翠竹盘旋环绕,隐隐藏了一道石门.
瑾颜走出石门,见此处已是灵隐寺后山。冷月见她面有难异之色,忙道:“相必小姐发现此处,心情郁结,走了出去散散心也是有的,不如我们一起四围查看一下,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冷月眨巴下眼睛,显得颇为踌躇,随即哀求道:“奴婢怕小姐落入那个猎人的猎井之中,所以很是忧心,还请郡主准冷月前去找寻。”
瑾颜听闻后,迟疑了一下,稍顷道:“我们一起去看看,林道太深就折回来也无妨,只是山路崎岖大家要小心脚下。”
一行四人在灵隐山林道之间细细寻找,峰峦层叠,林木葱郁不知不觉转眼已近黄昏,树影森森的山林缭绕着一团团黑云,依稀开始不见人影。因林道幽古越走叉道愈多,刚走入一条叉道,走到头又是一道新的叉道,做记号允当路指的标记,也因天色太暗,渐渐看不清楚,所幸四人彼此并没有走散可以互相依仗,还不至于惊慌失措。
“郡主,这如何是好,我们迷路了,这路越走越乱,如果走不出去,晚上就要野宿了,风霜这么重。”写意性子急,见山林一望无际,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对瑾颜道。绵意的脸上也露淡淡忧色,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想去找水喝,发现身上所带饮用水都已喝完。
冷月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空,眸底精明尽显于眼底。见绵意在找水,便解下身上的水袋,递给绵意道:“绵意姐姐,如不弃,可先用冷月的水。”
绵意接过水袋,双手棒于瑾颜道:“郡主,走了半天了,喝点水休息下吧!”瑾颜“哦”一声,道:“不用,你让写意喝吧!不用管我,自己小心便是。”绵意听完一时惊诧,觉得瑾颜的话很是奇怪,诧异寻思间后点了点头,小抿一口将水袋递给写意。
冷月见她俩如此,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写意接过水袋再次抬头时正好看到冷月眼低的阴笑,正在迟疑之中,绵意拉了拉她附耳低声道:“不要喝,冷月有问题。”抬头见冷月飞跃上了一颗参天大树,手中已握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拨鞘而出。平日小心慎重的神情转眼间已是一副恶毒。
绵意和写意急忙一前一后护住瑾颜,厉声喝问道:“冷月,你想做什么。”
冷月一声冷笑,道:“本以为瑾颜郡主也是冰雪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依旧落入主人的计谋之类,放心,我无意伤你等性命,只是奉主人之命,请瑾颜郡主前去做客,你们若乖乖前往,到也省去不少麻烦。”
“恨,想请我们郡主去做客,也得问问我们手上的宝剑同不同意,我就不信你可以胜得过我们二人。”写意喝道,只见二人双双抽出缠在腰际的软剑。
冷月笑了笑道:“二个不自量力的东西,喝了我的软功散,还敢嚣张。”说完一声长啸,三人便打斗起来。二人的剑法是由宛如镜亲自指点,系出名家。招招柔韧凌厉,皆是咄咄逼人。而冷月的剑法主讲急攻之法,并没什么太我防守意识,渐渐便落入下风,只得绕林中的树不断游走,二人向她连刺过去剑剑不离要害,冷月的臂上便添了几道伤痕。转瞬间二人的软剑已架在她的颈脖之上。
冷月手中一软,宝剑掷于落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摇摇头道:“你们不是喝了水袋中的水吗?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
“刚绵意接你的水袋时,发现你只有右手五指处老很茧多,分明是长期舞剑之人,试想一个宫女本是满手老茧才对,本早对你早有怀疑,可惜依旧跟你转了这么久,是我心思稍差。”瑾颜微微怔了怔沉声道,目光一敛正在逼问她涵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