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瑾颜睁开眼睛醒来,四周黑茫茫一片,寒气席卷而来。手在周围一点一点慢慢摸索,冷冰的木条和铁链,密密麻麻,反复摸了好多次,瑾颜惊诧的发现原来自己在一个囚笼之内。一路上颠簸无常,好像还是在赶路。越走天气越冷,最后她只得倦缩于囚笼的地板角落,因为好久进食的原故,胃口开始反酸。
“叮呼,咣啷”囚笼的左侧下方被打开一个小窗,向处一看外面已被积雪覆盖,太阳一照刺得人眼晴生生的痛。一瞬间那天窗伸出一只手,囚笼的夹板之上多了一份食物和水葫芦。饭是二个生硬的馍头,摸起来生硬冰冷,还没有吃光看胃就开始反酸。只得拔开水葫芦的塞子,抿了一小口水,水喝在胃中更是寒彻透骨,勉强又喝下两口,那生硬冰冷的馒头终是吃不下。悲极至极也怖满恐惧,刚才外面全是积雪覆盖,并没有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将被带往何方。
然而,她很快清醒过来。瑾颜发现这个流动的囚笼可以供她行走活动,而天气也开始为暧。而且可以听见外面车轮行走和马儿的叫声,奇怪的是外面赶车的人和平时送饭人,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拔下头上的缀珠金凤,用另一只金钗切断穿珠子的丝线。一会的功夫,衣裙袋中便多了很多碎小的玲珑石珠。记得以前皇上送他这个金凤时,自己还嘲笑他小气,堂堂一国君,送人的物件却跟石头一样,灰茫茫的闪着淡淡的光芒。现在看来这个做路记是最好不过,适耀说过这世间没有多少人可以认出它是玲珑石珠。
一路上留意着行程的颠簸,遇到转折之外便偷偷从那个夹缝之间丢下一颗玲珑石珠,再用金钗在夹板上做上记号,依此计算走了多少日。也随时寻找逃走的机会,可是这此赶车之人就像不用休息一样,路中从来不曾停留。
瑾颜不由暗自叹气,失踪这么多日,不知家中急成什么样子。奕宸和哥哥一定在四处寻找她和涵若的下落吧。也不知道涵若姐姐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同一批人绑了去不是。还有绵意和写意跟她一起被捉的才对,怎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难道……?
瑾颜全身颤抖了一下,如履薄冰,不敢继续想下去,但愿这些人的目标只是自己,她们都相安无事。然她又想道,杀人灭口通常是这些人最喜欢用的防止消息外露的措施。只怕她们也多半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儿不由开始后悔不由,黯然伤神。
她静静的坐在囚笼之中,慢慢思考这些日子的事情。这个幕后操纵者,从那日进宫冷月滑倒开始,都已经开始布这个局,自己一直以为梅影软玉糕才是他们的真正目地,原来这是环环相扣,而自己早已处于迷局之中,却一无所知。天公织女簪花,涵若姐姐原来葬的不止你一人而是我们俩个,你现在可好。
又这样走了许少日子,天气越来越暧,仿佛进入了春季,瑾颜忽然想到,以前曾听奕宸哥哥说过,本朝南边的大边国和吴国都是四季如春。
这时那人刚刚送过饭后,便隐隐约约听到有嘈嘈切切的脚步声,囚笼也慢慢停了下来。瑾颜急忙站起来附耳在木壁上,仔细听囚笼外的动静。“马上要过关了,主人有令让你们将人交于我们,回去复命。”外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一口的标准官话,听不出有什么特别。
“出关,出的是那一个关。大边国还是吴国。”瑾颜不由凝神静气,心中露出一丝的希望,偷偷将太后送的那块玉佩系在内侧衣带之中,可以随时方便亮出身份。按照本朝同其他国家的约定例法,边防要塞对过往行人、行李须得仔细盘查,就是外国使臣入关和出关也不例外,都要遵行此规。除非本朝的亲王高官有通关玉牒才可以不进行检查,可是这个时间皇上按习惯会下令取消一切通关玉牒。
“你们,说你们了,听到没有,这么大车东西装的是什么,速打开,接受检查。”一名守城卫士拦住马车喝止住他们,正声道。
瑾颜不由心中狂喜,只盼着守城卫士速速打开车输进行查看。然而,刚才说话的男人拿出一张有皇上玉玺的通关玉牒,惹得全部守城卫士都跪下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目送马车离开城门,离国土远远而去。瑾颜的心随着囚车前进,心也慢慢凉了下来。
难道皇上和奕宸还没有发现她们已失踪,边关为何依旧如此松散,按照皇上的习惯,发现她们丢失这么多时日后,早都要开始各地搜查,各边关会加强盘查来往的车辆,怎么这次还可以依靠通关玉牒安然出关。
然而瑾颜并不知道,适耀早已飞书传信吩咐下去,责令边关守城之处严加盘查来往人等,以便找出涵若与她的踪迹。可惜这道圣旨让别有用心的人压到她们都出关后才到达各守城将士手中。一切都已完矣,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就是皇上也不能尽如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