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一抬头见世邀正看着她,心里一惊恭谨地跪下道:“小王爷教育的是。奴婢日后一定全心全意扶持郡主,决不敢有异心,还请小王爷明查。”
世邀见她神情之中全是茫然,语气很是谦卑。便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起来,随即吩咐道:“宛姑娘送来的那个凌钥儿礼仪要好好教,不要丢宁王府的脸,你是要陪嫁进宫的,快去带他们一起换衣服吧!”
世邀望着对面窗棂上的石青如意木格子,心绪茫然如潮,纷纷扰扰仿佛窗棂上的石青如意格子那样变幻无常。清若自顾自走到他的身边,世邀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清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过分。瑾儿知道会不会恨我。”
清若并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陪他一起看对面窗棂上的石青如意格子。阳光逐渐明亮,地上映射的全是石青如意木格子上投下金红斑驳的光影,照着也有些懒懒的,那是一种心累。她换了一个愉快的表情笑盈盈地道:“夫君,你也不用自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欺君之罪,不管是宁王府,还是阮府都担当不起。瑾儿很懂事,我想她以后会明白的。”
世邀与清若都是惴惴不安,心想也只有如此。只得互相凝视一笑,彼此心意俱是了然,紧紧握着双手向寄悠阁内走去。想必迎亲的队伍就到来,小姑大婚,她们身为哥哥和嫂嫂,母亲又早逝,此时理应在屋内相伴才对。
皇室历来讲求君臣之份,君为臣纲。按规矩受封为天子的人,外戚都得下跪请安。世邀与清若跪在帘子外边向瑾颜请安,口中恭谨念道:“皇后娘娘吉祥,愿皇后娘娘千岁吉祥。”瑾颜见他们都俯着躯体与她讲话,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又因宫中的教习起居姑姑站立两侧也不敢言语,只是默默落泪。
如此这样,惜晚姑姑也是不忍,只得挥手带了一干人等退出去,只余他们方便谈话。
清若想着以前的种种事情,止不住的泪流满面,却极力克制自己的哭泣,扶着世邀的手垂泪道:“瑾儿啊!你这次进宫,可不比平日。往后的担子重啊!你打小的性子,讲究什么白头到老,我看后宫三千佳丽够你受的,你得忍住,时时刻刻记着你是当朝皇后,你要母仪天下,高贵典雅。你嫁的是皇上,不是别人,雨露尽施,看开些也开心点。一切都是无妨的,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瑾颜看着她的哥哥,此时的世邀别过脸不去看她,她完全无视眼晴中的泪花只是淡淡一笑道:“虽说宫门深似海,不过清若姐姐也是王妃,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也不必这么伤心。到是父亲的身体要多多注意,多年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伤痕。现在年纪大了,不比年青,哥哥要多费些心。”
世邀面色哀伤心事重重,沉默不语,半响才说了一句话:“瑾儿啊!府内现在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父亲在外面陪那些世伯。”
“我明白,哥哥你不必说。我这一去,只怕再难回府。你将寄悠阁给烟儿住吧!”瑾颜用力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