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倦十足的闭上了双眼。由于睡得并不安稳,五十分钟后,闹钟还未响,薄见鹜就倏地一下从床上睁开了眼。他睁开双眼,迅速从床上爬起了身。坐起身来之后,他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离他躺下的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薄见鹜长松了口气。薄见鹜安了心,从床上起身,再次坐回到电脑前,戴上了游戏颈环,重新回到游戏内。回到家园,但宋亦衍还未归。显然是‘工作’还未结束。薄见鹜重新回到摘掉游戏颈环下线之前所坐着的位置,开始耐心的等候。和他所大概估计的一样。半个小时后,对方因为‘重新进行选择’的道具次数使用殆尽,因为再没了可以让好感度上涨的道具,眼见着在没了道具之后,好感度如火箭一般迅速下降,于是便不得不只能依依不舍的结束掉了游戏。游戏结束,桁冗再次回到了薄见鹜的家园内。站在薄见鹜的家园内,他闭了闭眼,享受着耳边的宁静。见到桁冗的身影,薄见鹜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便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了身。“……你回来了。”桁冗循声回头,同薄见鹜对上了视线。“你一直都没下线?”桁冗蹙眉问。薄见鹜摇头,“我下线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回来上线等你。”听到薄见鹜下线睡了一个小时,桁冗面色稍缓。“对了。”桁冗突然想起什么,“你先前想和我说什么?”薄见鹜迟疑了片刻。迟疑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问:“你……都喜欢些什么?”桁冗颔首,了然。他问:“你想在我这里走后门?”没想到对方竟一眼就再次将他看穿,薄见鹜手足无措,竟不由自主的心虚了起来。心虚好半晌,他才低低的应了声嗯。桁冗想了想。只听他回,“可以。”薄见鹜呆住。第86章 桁冗思考了一下。管理层有规定说, 不可以给玩家开后门吗?好像没有。既然没有出过类似的规定,那么他给某一个玩家特地开后门,走捷径, 也就并不违规,去触犯什么所谓的保密条例。而为什么答应会给薄见鹜开后门,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和其他的那些玩家相比,他更宁愿,也更喜欢呆在薄见鹜这里。啊,倒并不是因为喜欢薄见鹜的缘故。只是从其他同事们的嘴里, 他听说薄见鹜从来都不进行游戏直播。所以, 和其他的那些内测玩家相较下来,薄见鹜不仅不会叫他那些奇怪的称呼,同时也更安静一些, 不会显得那么聒噪。不过,这些原因简单的概括下来,只有四个字。他的私心。这算违规吗?好像也不算。但细想下来, 确实不太妥当。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他并不打算去改。对面,见桁冗竟如此利落果断的便答应了下来, 本原以为会被对方无情拒绝的薄见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薄见鹜呆呆地望着桁冗, 大脑宕机。过了好一会, 带着些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他试探着小声问:“……你答应了?”桁冗嗯了一声。薄见鹜的表情顿时如梦似幻。好像漂浮在梦中,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极了。心中仿佛像是有璀璨夺目的烟花正在一束束爆炸绽放, 让他心口发烧膨胀,薄见鹜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试图维持住自己平日里沉稳的模样,但他眼中的惊喜和雀跃,早已经溢满了眼眶。薄见鹜惊喜又欢欣,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在纠结了好半晌之后,薄见鹜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压低嗓音,再次试探着问道:“如果……刚才问你那句话的,是其他的玩家,你也会答应吗?”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简直小家子气极了。可他无法克制。他太想要知道答案了。又或者,更具体一点来说,他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对方那里,到底是不是唯一最特殊的那个玩家。因为太喜欢宋亦衍了。所以……他希望在宋亦衍的那里,他是可以唯一获得那个不同的特殊待遇的内测玩家。他知道他的这个奢望十分的可笑和异想天开。因为对方只不过是游戏里的一个npc而已。既然只是游戏里的一堆数据,所以对待所有的玩家,也便都是一视同仁,不可能会有任何玩家会获得所谓的特殊优待。薄见鹜深知此点,但即便如此,可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将刚才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薄见鹜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些愚蠢。但他仍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听到薄见鹜的问题,桁冗眉梢微挑,静静地同他对视,一时间没说话。他依稀记得,大学那四年里,校园里盛传金融系的薄见鹜平日里并不怎么太爱说话。但现在从游戏里看……似乎和学校里的传言并不一致。沉默的对视之下,让心下本就十分忐忑的薄见鹜渐渐心生退意。因为沉默亦代表着一种答案。他已经明白了宋亦衍的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并不让人意外。但他不免仍是感到有些沮丧和低落。薄见鹜垂下了嘴角,刚才还明亮十足的双眸,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许多。“我知道了……”薄见鹜声音黯然。听到薄见鹜嘴里这沮丧的四个字,桁冗挑了挑眉,感到十分意外。嗯?什么?桁冗挑眉,下意识出声反问,“知道什么了?”见桁冗出声反问,薄见鹜意外抬眼,有些猝不及防。他以为接着,只听桁冗声音毫无起伏的续道:“我刚才似乎什么都还没说。”冷淡而又平静的两句话,让薄见鹜刚才已经心灰意冷的心脏,再次砰砰直跳,就好像过山车一般,从低谷一下子到最高处,高高的悬挂在半空,摸不着底。宋亦衍总是如此。短短的一个眼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开始七上八下。薄见鹜可怜兮兮的望着桁冗,声音极低的说:“我、我以为……”“以为什么。”桁冗再次反问。“以为……你的意思是……”桁冗的心下早已完全了悟,他看着薄见鹜慌张解释的模样,淡淡的回:“不是。”然后,话音便就此戛然而止,再没了任何的回应。桁冗静静地看着薄见鹜,不再言语。在得到桁冗否认的回答之后,薄见鹜心下欢喜雀跃,暗淡的眼神瞬间再次绽放出光亮。然后,他静静地望着桁冗,耐心的等着桁冗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