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声说完之后,就啪的挂掉了电话。
他转头对我说道:“听到了吗?”
我如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秦微声冷冷的说:“打电话的这个人叫赵随军,是辽东分局的一名干事。”
“他以辽东分局的名义,要求我们鲁东分局暂时把你扣押在这,等待他们过来提人。”
“我也不瞒你,辽东分局的一位副局长,就是祁老太奶的儿子。”
我说:“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秦微声哈哈一笑:“为什么要拒绝?”
“何永恒,南山殡仪馆火烧长生尸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就冲着这件事,我老秦就得为你们叫一声好!”
“祁连老前辈我是十分佩服的,降服毒尸,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命,但祁连是祁连,祁连的老婆是祁连的老婆。”
“她祁家是为国有功。但这并不是他们肆无忌惮,蔑视王法的依仗!”
“你知道吗?辽东分局那边说你涉嫌杀害祁家的合作商人楚长江,要求我们必须要把你扣押在这,等待他们接管。”
“可他辽东分局算个屁!大家都是平级,他们愿意做祁家的狗,干嘛非得要求我来?”
“再说了,楚长江那东西我也听说过,千方百计的想要巴结祁家,为此还在交易会上跟我们鲁东分局的兄弟们动过手。”
“莫说这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是真的,这种货色杀了就杀了,咱们隐秘局难道还会因为你杀一个黑道去扣押你?”
“要知道,张三坟可是隐秘局的特聘客卿!”
“自己人!”
我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公道自在人心,我和张三坟烧了长生尸,固然是得罪了祁家。
可却也在江湖上收获了偌大的名声。
这事传出去,谁不翘着大拇指说一声,南山殡仪馆的哥俩儿有种!
敢当着祁老太奶的面把长生尸丢进焚化炉,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这不,当初以为得罪了很多人,却没想到同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
秦微声就是其中一位。
我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理解。”
一时之间,我对张三坟之前的坚持充满了钦佩!
坚持对的事情,不管别人如何去说,对的终究是对的!
秦微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趁着现在离开青岛。不然的话,祁老太奶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他随手把车钥匙丢给我,说:“开我车去高铁站,速度快一点!”
刚才我可是在电话里听的清清楚楚,祁老太奶可是正在赶往青岛的路上。
当下我不敢怠慢,道了声谢,接过车钥匙就往外走。
外面的武警战士们看见我出来,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刘总队长呵斥了一声,他对我微微点头,又丢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说:“这是你的东西,一件没少。”
“还有,调查单我也替你签字了,没意见吧?”
我接过包裹,感激的说道:“多谢了!”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快步离开。
大楼外的停车场停着很多辆车,我拿出钥匙按了一下,就看见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途乐闪烁了两下。
我走去打开车门,然后打开导航,准备直奔高铁站。
虽然就这么走有点憋屈,但祁老太奶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胶东半岛。
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有无数个理由暂时把我扣押起来。
一旦我被扣押起来,生死就真的由不得自己了。
到时候悄无声息的把我给弄死,伪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就算是隐秘局知道了,可对方有证据表明我的确是意外死亡,他们也奈何不了祁老太奶。
再说了,祁老太奶也有可能找替罪羊出来,甚至这事可以跟她毫无关系。
她还可以跑来我的葬礼上假惺惺的掉几滴眼泪,说两句英年早逝,再讽刺张三坟几句。
惹不起,惹不起。
我要真死了,就算老板把祁老太奶弄死也没用。死了就真活不过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开着车一路狂奔,路上的时候顺便还用手机给自己订了一张票。
这个城市很大,虽然这个时间点路上没几个行人。
但我依旧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火车站。
看看时间,距离我购票的车辆出发还有二十多分钟。
只要我上车了,祁老太奶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找不到我。
我把车停在停车场,背着包就直奔候车厅,正要刷身份证进站的时候,忽然间背后凉意直冒。
我猛地停下脚步,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有十来个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朝我接近。
可能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们,其中一人大声吼道:“就是他!给我砍!”
下一秒,十多把刀子齐刷刷的就抡了过来。
我火冒三丈,卧槽!都他娘的追到火车站来了!
而且对方也太嚣张了吧?这里是火车站广场!旁边不远处就有巡逻的警方!
我飞起一脚,直接把领头的家伙给踹了个大马趴。
顺手又从腰间抽出诛魔刺横在自己面前,恰好架住了几柄砍刀。
说真的,十来个混混,真不够我打的!
哪怕是入行之前,我就算打不过也能跑的过!
却说我三下五除二,把几个混混打的满地找牙,忽然间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趁着这档口,又有两柄砍刀直接劈了过来,我艰难的后退一步,就见两柄砍刀在我的左右肩膀上划过,疼的我闷哼了一声。
我猛地回头,却发现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正在惊讶的看着我。
在那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是谁!
南海咒师!
没跑了!
这家伙可能是见我没晕倒,微微有点诧异。
于是又顺手从腰间找到了一个艾草扎成的草人。
草人上有三个大字,上面写着何永恒三个字。
只见他对着草人弯腰一拜,我就觉得头晕目眩。
于是又有两柄刀在我后背开出了两道刀痕。
说真的,也就是对方用的是西瓜刀,要是匕首之类的东西捅过来,估计我不死也得重伤!
我怒吼一声,学着张佰强的样子,一口咬破舌尖,这才恢复了神志。
但紧接着,这家伙又对着草人拜了第二下。
在这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