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和暖了起来,人也变得神清气爽。
可是有些人,却忙得焦头烂额,忙着解决眼前的烂摊子。
比如说,太子。
再比如,君景行。
听风阁的办事效率,果然是不错。
春试开始没多久,民间就开始传言,新任礼部侍郎朱义,借职位之便谋取私利,置寒门学子的前途于不顾。甚至传言,这朱义的身后有座大靠山。
一时间,民怨沸腾。
就连远在深宫的皇上都知晓了此事,下令彻查。
没过多久,三法司便查到了太子和三皇子头上。
皇上听后大怒,重重处罚了三皇子和朱义,却对太子处置和缓。
人们都不禁感叹,皇上对于太子的宠爱,非常人可比。
可身处旋涡之中的太子和苏贵妃,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以皇上的为人,断不可能仅仅因为宠爱太子和苏贵妃,就将此事大而化小。
可等了几日,也不见皇上有什么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可君景行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但钱没到手,还损失了朱义这么颗暗棋,更是在皇帝面前失了圣心,这令他愤怒不已,却始终查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最后,只能认栽作罢。
冷蝉衣在听到南星打探回来的消息时,面上虽然平淡,可内心却高兴不已。
君景行,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
这一日,冷蝉衣正带着南星在街上闲逛。她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打算开一间医馆。
正逛着,突然发现前面围住了许多百姓。
两辆马车正横在马路中间,谁也不肯让路。
“喂!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识相的,还不赶紧让开!”
“我管你是谁?你们挡了我们小姐的路,该你们让才是!”一个有些刁蛮的小丫头站在马车上嚷道。
“看清楚了!这可是七公主的马车!”
“七公主?七公主又如何?我们小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冷蝉衣冷眼看着对峙的双方,心中有些疑惑。
“这人是谁啊,竟然敢拦七公主的马车?不要命了吗?”
“就是说啊,整个陵安城,谁不知道七公主?”
“要我说啊,那人不会是别的州县过来的吧?”
“哪过来的也不敢得罪七公主啊!”
“就是。得罪了七公主,可是要倒大霉的!”
“嘘!你不要命了!”
……
“小姐,对方是什么人?竟然敢不把七公主放在眼里。整个陵安城谁不知道,七公主最是得太后宠爱。”
“我猜,或许不是我们漓国人。而且,她的身份应该也不低。”
“小姐,你是说……”
“不错。不然,不会有人敢在陵安城挡住七公主的马车。”
“可若是别的国家的人,要么就是两国来使,要么就是有两国拜帖。否则,是不能随意到咱们陵安城的。”
“可能这就是对方一直不露面的原因吧!”
主仆二人正低声谈论着,就听见七公主的马车中,传来一阵低呼:
“九皇子!”
九皇子在七公主的马车上?
听闻,九皇子自小便患有心疾,从不外出。怎么会出现在七公主的马车中呢?
莫非是……
想到这,冷蝉衣连忙上前,对着马车上的人开口道:
“臣女冷蝉衣,敢问公主,九皇子可是心疾复发?”
“冷蝉衣?本宫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话。小李子!还不赶快让她们让开!”
“这……”坐在马车外的车夫面露难色。他已经将公主的身份说出,可对方似乎是不领情。
“公主,若是九皇子心疾复发,必须马上医治。臣女略通医术,不如让臣女先看看?”
这时,马车的车帘被一把掀开:
“你会医术?”
“是。”
君宛泱略一思考,急忙开口道:
“好,那你来看看九弟。”
冷蝉衣掀开车帘上了马车,便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躺在马车上。
号过脉后,果然是心疾复发。冷蝉衣快速地将九皇子的衣裳解开。
“冷蝉衣!你要做什么?”
“快,把帘子都掀开!心疾复发最怕的就是空气不流通!”
听见冷蝉衣的话,君宛泱愣了一下,似是被冷蝉衣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震慑。
“愣着干什么?快!”
君宛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一旁的丫鬟。
而冷蝉衣则快速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在九皇子的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九皇子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君宛泱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偷偷带九弟出来玩,害得九弟旧病复发,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好了,公主请放心,九皇子现下已经无事了,过一会儿就会醒来。不过还是要回去多休养几日,切不可再做激烈的活动。
适才情况紧急,还望公主恕罪。”
“无妨,你能救了九弟,本宫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过,你的医术还真不错!”
“多谢公主夸奖。”
这时,君宛泱似是才想起对面马车里的人,脸色有些恼怒。
冷蝉衣想了想,开口说道:
“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事情会传到宫里。到时,公主可就不好交代了。”
君宛泱明白,冷蝉衣说的是自己偷偷带九弟出来的事。
可对面的人,实在是太过猖狂!竟然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