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前,各家的夫人小姐都排队等着入宫。
这时,一个身着青绿宫装的女子从宫门内走了出来。
“入画姑娘,您怎么有空到宫门这来了?”查验请帖的嬷嬷恭敬地对来人说道。
“娘娘命我带两个人先进去。”说着,便朝人群走来,“哪位是冷家四小姐?”
冷溪月一脸喜悦:“我就是。”
“冷家三小姐可在?”
冷蝉衣默默走出人群,朝着对方浅浅点了个头。
入画见到二人,果然是两个美人坯子,接着开口说道:
“你们二人随我来,贵妃娘娘想见见你们。”
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冷溪月面上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柔柔地开口道:
“有劳姐姐带路了。”
说完,还不忘轻蔑地看了一眼刚刚在背后议论她的几个小姐,心下不由冷笑: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得在这排着,哼!只是便宜了冷蝉衣那个贱人,竟然可以和自己一同面见贵妃!
想着,又不着痕迹地快走了一步,似是想要压住冷蝉衣一般。
冷蝉衣见到冷溪月如此,不由好笑: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这个冷溪月还真是蠢到家了,贵妃如此做,不过就是想要引起其他夫人小姐对她们的嫉妒之心罢了。
也就只有冷溪月才会如此高兴。
若是可以,她宁愿在这里排着,也不想此时单独被接进宫中。
果不其然,冷蝉衣正想着,身后便传来了一些小姐们的议论声。
入宫的路很长,长到令冷蝉衣忍不住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
只不过那时召见她的,是三皇子君景行的生母陈贵人。
陈贵人虽然位份不高,可脾气却是不小,常常以各种理由罚她立规矩。为了讨好这个婆婆,冷蝉衣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可仍旧无济于事。
直到现在,冷蝉衣也想不清楚,这个陈贵人为何看自己如此不顺眼,却又偏偏任由君景行向皇上请求赐婚。
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入画,她是苏贵妃的贴身大宫女。
苏贵妃出身太师府,一入宫便被册封为嫔,不久后为皇上生下皇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君景元。
太子出生后不久,苏嫔便母凭子贵被册封为贵妃,多年来颇受皇帝宠爱。虽没有皇后之位,可这诺大的后宫之中却常常传出这样一句话:
宁得罪皇后,毋得罪贵妃。
苏贵妃的恩宠,可见一斑。
站在太和宫门前,入画便回身对着冷蝉衣二人说道:
“二位姑娘请稍候,奴婢进去禀告。”说着行了一礼,转身走了进去。
此时只剩下冷蝉衣与冷溪月二人,两个人也懒得说话,便都各自站着。冷蝉衣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可冷溪月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依然没有人传二人进去。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二人早已冷得不行,人也有些发抖。可冷蝉衣依旧是那副模样,看得冷溪月颇不耐烦,也不知清高个什么劲。
不一会儿,冷溪月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明明是贵妃娘娘要召见她们,此时却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外面这么冻着,便忍不住想要伸头进去看看。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四妹妹,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待贵妃娘娘得空了,自然就会宣我们进去。不要忘了临行前祖母说过的话,失了礼数,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若不是担心这个冷溪月会连累自己,她才不会好心提醒她。
宫里何人不知,苏贵妃为人最是专横跋扈,可皇帝偏偏就喜欢这样的苏贵妃。
若是被她知道,冷溪月不顾礼数,不敬贵妃,连自己都要受连累。
冷溪月听了冷蝉衣的话,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又悄悄站回了原位。
不多时,一位小宫女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却面无表情地说道:
“贵妃娘娘请二位小姐进来。”
进了太和宫正殿,一股暖意迎面扑来。
此时,贵妃榻上正斜躺着一位美艳女子。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却保养得非常好,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精致的妆容,华贵的宫装,无一不在显示塌上之人的尊贵身份。
“臣女冷蝉衣、冷溪月参见贵妃娘娘。”
二人朝着塌上的女子盈盈下拜。
许是今日格外的冷,又许是在外面站的时间太久,冷蝉衣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就更不要提冷溪月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
冷蝉衣知道,这是苏贵妃想要给自己和冷溪月一个下马威。
从入宫门开始,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冷溪月也就算了,她心心念念想要嫁入太子府,活该受这份折磨。
可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