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金针的那一刻,冷蝉衣才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也有些虚脱。
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南星见状,赶忙扶住冷蝉衣。
“小姐,您怎么样?”
“无妨,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冷蝉衣才渐渐恢复过来,只不过脸色仍有些苍白。
她两指轻轻放在穆容与的脉间,脉象还不错,只是睡得有些沉。然后又拿起帕子,为穆容与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要将手拿开,不想被熟睡中的穆容与一把抓住手腕。
无奈,即便是睡梦中,穆容与的力气也是很大。冷蝉衣只得任由穆容与抓着,又坐回椅子上。
南星见此,悄悄退出了房间。
一直等在院中的天影和南烛见到南星出来,忙上前询问:
“爷怎么样?”
“已经无事,现下正睡着呢!”
“那,主子呢?主子怎么样?”南烛有些焦急地问道。
“主子也没事,只不过,这方法太耗费心神。你们是没看见,这过程,可真是凶险。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道这种方法何人敢试,又是何人敢任人去试。”
说罢,三人皆回头,看向那扇亮着微弱烛光的窗子,轻轻叹了口气。
夜,依旧那么深;窗外,一弯弦月渐渐隐进了墨色之中。
烛火昏昏沉沉,映得整个屋子都显得昏昏欲睡。
少女许是太累了,趴在床边浅浅地睡着。那双时而淡然,时而灵动的眸子,此刻正紧闭着,隐藏在额前的碎发之后。那枚菱花痣仿佛也正静静地,沉睡在少女的梦境之中。
穆容与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而自己此时,正紧紧地抓着少女白皙的手腕。
穆容与轻轻松开手,却不想仍是吵醒了睡梦中的冷蝉衣。
“衣儿你醒了?”
“容与你醒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嗯,容与,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轻松许多,就好像,突然卸下了很多重担一般。”
听见穆容与的回答,冷蝉衣眉眼弯弯,她知道,她成功了。
这样的冷蝉衣,笑起来像一只灵动的小狐狸。
穆容与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可是衣儿,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无妨,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因着今日是第一次,才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金针也才施了半个时辰。接下来的每次治疗,都会增加一刻钟的时间。直到完成七次方可,中途不可间断。”
“那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我没什么,好好睡一觉,再吃点好的补补就好了。”
“那就好。”
穆容与接过南星早已准备好的药,一饮而尽。
……
门被打开,两道白色身影站在门前。
看着从房内走出的两个人,天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爷的病,终于能治好了。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遭了多少罪。就连楚先生,也为了爷四处奔波。
如今,这一切,都要感谢三小姐。
没想到,三小姐年纪不大,能耐却不小。完整内容
从今以后,只要是三小姐说的,他都按着圣旨去办。
嗯,没错!
冷蝉衣看着天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很是疑惑,回头看向身边的穆容与,只见他也一副奇怪的表情。
这个天影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天影突然冲到冷蝉衣面前,吓了她一跳。
穆容与忙将冷蝉衣护在身后,冷声开口道:
“天影,你要做什么?”
看着穆容与有些发黑的脸色,天影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了。
“嘿嘿,没,没什么。属下就是,就是想感谢一下三小姐,没别的意思,真的,爷。”
一旁的南星南烛则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哼!没事就赶快滚回去!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饺子吗?还是说,你打算重新回暗卫营再练一练?嗯?”
一丝危险的气息逼来,吓得天影赶忙躲开: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天影心下腹诽着:不就是刚刚有些激动了么,爷至于这样吗?自己又不会把三小姐怎么样,瞧爷宝贝的样子。
“还不快滚?”
“是,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
这什么情况?
冷蝉衣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该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