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蝉衣与穆容与、楚研尘正说着话,福伯进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个老头,声称自己是冷蝉衣的师父,非要进来。
福伯见拦不住那人,便急急进门禀报。
冷蝉衣和穆容与对视一眼,便猜到一定是万郎中那个老头子了。
果然,人没还没到,那老头子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小丫头,你这郡主府还真是不错!嗯,气派气派!”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进。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你们在吃什么?
正好,老头子我还没吃午饭呢!”
说完,大大咧咧地坐在冷蝉衣的身边,等着福伯添碗筷。
南星在一旁,将炭火又添了添,锅中的汤汁又重新沸腾起来。
冷蝉衣看着身旁吃着东西的万郎中,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我说老头子,你不是早就到了陵安城了吗?跑到哪里去鬼混了?怎的今日才过来?”
万郎中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一旁的楚研尘先忍不住问道:
“小衣儿,这就是你新拜的师父?
眼光也不怎么样么!
早知道你眼光这么差,不如就拜本公子得了!好歹本公子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怎么着也比这么个老头子强啊!”
万郎中一听这话,立马叉着腰,瞪着眼睛问道:
“你这小子又是谁啊?还瞧不起老头子我!我还看不上你小子呢!
一个大男人,长得想个小姑娘似的,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哼!”
“我没有阳刚之气?你说谁没有阳刚之气?”
“你啊!怎么?小小年纪的,耳朵也不好使了?用不用老头子我给你开点药治一治?”
“嘿,你这老头儿!”
“怎么?我在我自己徒儿府上,关你什么事?”
“小衣儿!你也不管管这个老家伙!”
“小丫头!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哼!”
……
冷蝉衣看着面前拌嘴吵架的两个人,突然有些头疼。
而一旁的穆容与和身后的南星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正经,可怎么刚凑到一块,就吵起来了?
这以后可怎么办?
可南星一个丫鬟,自然是不能说什么。
穆容与虽然身份贵重,可这毕竟是在衣儿的郡主府。这种事情,还得靠她自己来解决。
只见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与街上吵架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最后,冷蝉衣实在是忍不住,朝着两个依旧在不停拌嘴的人说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再吵就出去吵!”
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有用。
万郎中扭过头继续吃着东西,楚研尘则端起杯,喝起了茶水。
冷蝉衣看了这两个人好半天,这才冷静下来。
先是朝着万郎中说道:
“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呢?什么事也值得这样吵!”
万郎中听见这话,刚要开口回嘴,却发现冷蝉衣真的有些生气,连忙又把嘴闭上了。
“还有你!你多大岁数,他都多大岁数了?你和他一般计较做什么?”
楚研尘这会儿也低头不语,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都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见两个人都没说话,冷蝉衣这才又继续道:
“以后,你们在外面想怎么吵就怎么吵。
但是在我这不行!再让我听见,小心我给你们两个都毒哑了!听见没有?”
“哦。”万郎中闷闷地应了一声,又开始动筷子夹肉。
楚研尘悄悄撇了穆容与一眼,还不等说什么,那道清丽的女声便再次传来:
“你看他也没有用!”
见到这样的冷蝉衣,穆容与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想不到,这么两个难缠的人,竟然被衣儿这么个小丫头制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冷蝉衣才又对万郎中说道:
“听说,你最近打着我的名号,到处蹭吃蹭喝?”
“谁说的?是哪个不讲礼数的偷偷在背后传闲话?
明明就是大家太过热情。我,我……”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有些怕这个小丫头。
想不到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最后竟然会怕一个小丫头。
冷蝉衣佯装生气道:
“吃喝倒也是算了,若是你借着我的名号去嫖去赌……”
“什么话!老头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过就是去怡红楼听了个曲,又看了歌舞,怎么就变成去嫖去赌了?这话是谁说的?老头子我得找他评评理。这话可不能乱说!”
听了这话,冷蝉衣和穆容与相视一眼,接着问道:
“你去怡红楼了?”
“是啊,怎么了?”
“那你可见过那位花魁了?”
“你是说红琬姑娘?”
见冷蝉衣点头,万郎中才继续说道:
“那当然!去了怡红楼不见红琬姑娘,那不就……”
万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蝉衣打断道:
“那你可曾发现,那位红琬姑娘有什么不同?”
“不同?没什么不同啊!
漂亮算吗?”
听了这话,冷蝉衣和南星皆是一样的神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冷蝉衣撇了撇嘴道。
“就是!男人都一样!就知道看女人漂不漂亮!”南星也在一旁附和道。
三个男人听了这话多少有些不服气,不过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多嘴说什么。
毕竟,这个小丫头发起怒来,还真是挺可怕的。
“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万郎中将盘子里的肉吃掉后,突然开口说道,“这个红琬姑娘,似乎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
“你怎么知道?”楚研尘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头子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而且,她跳的那一种舞,应该也不是我们漓国中原的舞。
小丫头,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冷蝉衣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当初在济州的时候,南烛和白大将军他们中的毒吗?”
“记得,那两种毒都是来自于南疆,怎么了?”
冷蝉衣看了穆容与一眼,穆容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怀疑,这个红琬,也是来自于南疆。而且,很可能和当初给南烛和白将军下毒的,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