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广陵散结束,在场的众人依旧还沉浸在这把焦尾古琴所带来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好!”君玄卿一边拍手一边称赞,打破了场上的安静,“一年过去了,勇宁的琴艺又精进不少啊!”
“是啊!哀家听着,也是不错。
想不到勇宁丫头小小年纪,对于琴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啊!
不错,不错。”太后满脸笑意地看着站在下面的冷蝉衣,心中是越来越满意。
“多谢太后娘娘称赞。”
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古琴旁,一袭月蓝色衣裙更衬得她端庄和雅致。
容与那个臭小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这个小丫头又聪慧,又能干,关键是,还不恃宠而骄。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还真是不一般。
“勇宁郡主的琴艺果然非同凡响,令本宫今日,真的是大饱耳福啊!哈哈哈哈……”
凌穆辰毫不吝啬地称赞,目光也由刚开始的欣赏,渐渐变得温热起来。
坐在一旁的宁王发现,这个表兄有些炽热的眼神后,心里不由得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表兄这是什么眼神?
他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吧?
然后悄悄地转头看向穆容与,好在,容与的注意力都被场中央的勇宁郡主所吸引,并没有发现表兄的异常。
否则,若是那个小子一冲动,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毕竟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有着血脉亲情的表兄弟。这两者之间,还真是让他为难呢!
“勇宁郡主果真是琴艺非凡,不愧为我陵安城第一才女啊!”
“是啊!我等今日还真是有耳福呢!”
“要是我家的小女,有勇宁郡主一半的才华,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若不是今日乃是除夕,皇后娘娘开口,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郡主的琴声呢!”
“就是啊!
以前只觉得,苏家嫡女的琴在陵安城诸位小姐之中,已经算是出众了。可是没想到,勇宁郡主更胜一筹啊!”
“谁说不是呢!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哈哈哈哈……”
……
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
可这些声音在苏简兮听来,却格外的刺耳。
曾经,这陵安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一直是她和那个冷溪月在争夺。
她自问才情和学识都不比冷溪月差。而且若论出身,她可是太师府的嫡女,那个冷溪月,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庶女而已。
且苏家在宫中又有太子和贵妃姑姑在,谁见了她不是满口的称赞。
这才过了多久,她苏简兮就如此不被重视了吗?
竟然沦落到被拿来和那个冷蝉衣做比较!她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被皇后收作义女,封了个郡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得意的太早!
登高易跌重。
这次大燕和亲,算你运气好,逃过此劫。
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等着看吧!
……
就在众人还在回味刚刚的琴声时,一道有些威严的男声传来:
“诸位爱卿说的不错,勇宁的琴确实弹得很好,不愧是朕与皇后认下的干女儿。不过,”
君玄卿笑眯眯地看着站在下面的冷蝉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勇宁是否有些偷懒了呢?”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皇后,
“刚刚皇后可是说过,去年表演过的才艺,今年可就不许再演了。
虽然曲子不同,可到底都是琴。
勇宁是不是应该再表演个别的,以做惩罚呢?”
看得出来,皇帝今日的心情不错,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开起了玩笑。
皇后见此,也是会心一笑道:
“臣妾觉得,皇上说的在理。那就罚勇宁再表演一个吧!”
冷蝉衣抬头瞧了瞧坐在上面的皇上和皇后,心中不由得腹诽:
这两口子,还真是会钻空子。
自己在表演之前已经说过了,若是觉得自己偷懒耍赖,明明可以当时就拦下自己啊!
非得等曲子都弹完了才说!
这个老狐狸!
想到这,冷蝉衣不由得撇了撇嘴,然后看向了君玄卿身后的齐英,心里嘀咕道:
这个齐英也是,也不说拦着自己,提醒皇上一点儿,要你有什么用?
齐英见冷蝉衣忽然瞟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一慌。
他怎么觉得这个勇宁郡主瞧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啊!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一边想着,一边连忙看向世子。
可世子这会儿,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坐在座位上,根本就不理会自己。
君玄卿见这个小丫头瞪了自己之后,又瞪了齐英一眼,忍不住觉得好笑。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冷蝉衣才叹了口气,说道:
“勇宁本想偷个懒,却还是被皇上慧眼发现了。不如这样吧,”冷蝉衣说着,转头看了看坐在下面的白笙歌,
“笙歌也还没上场呢,不如就让笙歌先来表演,勇宁在一旁画上一幅画,皇上以为如何?”
这回冷蝉衣可是学聪明了,先问,总不会再错吧?
君玄卿见这个小丫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狡猾的小狐狸。
就连一旁的皇后和太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呢!
君玄卿轻咳一声,然后看向坐在下面的白笙歌,问道:
“嗯,不错,是个好主意。
白家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白笙歌一听皇上叫她,连忙站起身走到冷蝉衣身边,然后行礼说道:
“臣女遵旨。”
“好,那就去准备吧!
记得,可不能再跳舞了啊!”
君玄卿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笑意地看了旁边的冷蝉衣一眼。
气得冷蝉衣悄悄磨了磨牙:
这个过河拆桥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