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蝉衣将屋内的丫鬟下人撵出去了之后,才缓缓开口,朝着冷令修和老夫人问道:
“关于我母亲凤云苓的死,老夫人和国公爷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本郡主说的吗?
今日正巧世子也在这,当着世子的面,我们不妨,聊一聊此事!”
老夫人和冷令修听了冷蝉衣的话,不由得忽然有些慌张,就连一旁的冷溪月也有些面色苍白。
只有冷星楚和冷怀瑾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事儿了?
而穆容与则是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看了看冷蝉衣。
凤云苓?
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之前听谁提起过。
老夫人似是无意一般的看了一眼冷令修,然后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
“你母亲?
你母亲的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是生北言和北柠的时候,难产过世的。
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着,语气便有些不耐烦。
“不错,你母亲这事儿,我们可从没有瞒着你,你从很小就知道。
你今日大张旗鼓的,就是为了问这事儿?”
冷令修摆出一副十分不悦的模样冷哼道,
“为父还有公事,没有时间跟你在这耗着!”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穆容与见此,阴测测的声音忽然响起:
“文国公可真是公务繁忙啊!生辰当天还要处理公务。
本世子还真是自愧不如。
要不要,本世子和皇上说一声,给文国公放几日的假?
或者是,给文国公减轻点儿差事?
毕竟,文国公如今,年纪越来越大,不比从前了嘛!”
冷令修一听这话,连忙朝着穆容与赔笑道:
“世子客气了,客气了。
我这会儿突然想起,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儿要忙。不过是些府内的小事儿要裁决,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哦?本世子竟不知,文国公竟然如此亲力亲为。就连府上的小事儿都要亲自裁决?
哎呀,那您可得多注意注意身体,免得太过劳累,积劳成疾,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世子说的是,世子说的是,臣记下了。”
坐在一旁的冷蝉衣听见这话,不由得心内觉得好笑。这个穆容与,说话还真是损。
“既然无事了,那就坐下来吧,听听郡主还有什么话要问。”
“是是是,臣听着就是了。”
穆容与见冷令修又坐回了座位上,便又朝着冷蝉衣轻柔说道:
“有什么话,你接着问吧!”
这语气,与刚刚对待冷令修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冷令修见此虽然生气,却也只能忍着。
冷蝉衣看了穆容与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有靠山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然后又接着开口道:
“不知四妹妹是否还记得,原本我屋里,有一个叫红嫣的丫头?”
冷溪月被冷蝉衣突然叫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倒是先开了:
“红嫣?”
“不错。
那个红嫣,可是你姨娘安秀鸢安插在我房里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是诬陷!谁说红嫣是我姨娘安排的?”
“哦?这么说来,你是认得这个红嫣的了?”冷蝉衣轻声冷笑。
冷溪月这时才有些慌了手脚,没想到,这个冷蝉衣竟然在这等着自己呢!
见冷溪月没有再说话,冷蝉衣又冷声继续道:
“那丫头,到底是不是安秀鸢的人,整个国公府都知道。四妹妹还在掩饰些什么呢?”
“这……”
冷溪月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连忙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冷令修。
可冷蝉衣根本没有给冷令修说话的机会。
“当初,红嫣那丫头曾经因为毁了安秀鸢送给本郡主参加秋菊宴的衣裳,而被本郡主关进了柴房。
后来,她亲口承认,按照安秀鸢的命令,给我已经身怀六甲的娘亲下了药!”
“你胡说!这不可能!
如今,红嫣早已死了。死无对证,当然是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可即便你如今是郡主,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姨娘!”
冷溪月此时,虽然理直气壮。可冷蝉衣依旧可以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些许躲闪。
果然,她还是心虚的!
“冤枉?
放心吧,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冤枉你姨娘呢?
只不过,当年红嫣年纪小,做了这样的事情后难免会害怕,便将此事全盘告诉了她老娘。
安秀鸢当年派人灭红嫣的口时,并没有找到红嫣的老娘和弟弟,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是你将人藏起……”
冷溪月话还没有说完,就意识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用手捂住。
可在场的人哪有傻的?
早已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冷蝉衣冷笑一声,继续道:
“我虽然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可有些地方却一直没有查清,这才没有对安秀鸢动手。
不过……”冷蝉衣转头看向一旁的冷令修,声音阴森森地传来,
“父亲是不是应该为女儿解释解释,当年,我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而嫁到文国公府的?”
“这,这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你一个晚辈,过问这些做什么?”
“是吗?
要我说,应该不是你与我母亲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你看中了她幽萝谷凤家大小姐的身份吧!
如若不然,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所害!”
“嘭”地一声,冷蝉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冷令修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样疾言厉色的冷蝉衣,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恐惧。
凤家?
竟然是凤家!
想不到,衣儿的母亲竟然是幽萝谷凤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