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多半是被绿了

事主都这么说了,陈三自然没有再深究的必要。

主持唯唯诺诺的将陈三师徒带进寺院,生怕再惹到孙悟空,还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陈三居住,又命人重新做了饭菜,送到几人房中,征询过陈三意见后灰溜溜逃开。

按照惯例,陈三和敖烈住一间房。

主持的房间和寺院一样,极尽奢华,甚至比那金池长老的禅房还要雅致不少。

可陈三却毫无睡意。

一心想着寺院水井之中的乌鸡国王。

趁着起夜的工夫,陈三在院中溜达了一圈,这不溜达不知道,一溜达吓一跳,院中竟然有十几个水井……

这谁知道那乌鸡国王在哪个里面?

陈三坐到深夜,也不见那国王的鬼魂来找自己,不由纳闷。

怎地,这剧情也变了?

细想片刻后,陈三才恍然大悟。

那国王好像是在唐僧睡着之后才托梦诉说冤屈的?

陈三此时身怀金丹境修为,快速入睡这种事已是易如反掌,只见他盘腿而坐,片刻间便神游太虚。

果不其然,那国王的冤魂施展勾魂之术,将陈三的元神引到一处八角琉璃井旁。

“圣僧救我!”

国王拖着阴不死阳不活的尾音,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毛。

“陛下,可否好好说话?”

陈三一语点破对方身份,直接把国王整不会了。

惊诧半晌,国王才开口问道:“圣僧怎知寡人是此处的国王?”

陈三指了指国王的衣服。

头顶冲天冠,腰束碧玉带,身穿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

这副尊容,被猜中身份应该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国王大喜:“东土圣僧果然独具慧眼,还请圣僧慈悲,为寡人申诉冤屈。”

陈三道:“你是说那化作全真道士的妖怪?”

见陈三猜中凶手,国王更是佩服不已,顿感诉冤有望,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陈三道:“为你申冤不难,不过贫僧心中有个疑问。”

“圣僧但说无妨,寡人定当知无不言。”

陈三说出了困扰自己二十多年的疑问:“看这皇家寺院的气派,贵国应该是崇信佛教,可为何却找了一个道士做国师?”

国王回道:“寡人自继位以来,诚心礼佛,日夜不怠,早些年风调雨顺,百姓富足,亦道是佛祖庇佑,故而挥斥万金,建造这皇家寺院,然数年前突然大旱,寡人昼夜焚香祷告,却仍然滴雨未降,这时突然来了一个道人,自称是终南山上得道,术法通天,寡人请他登坛祈雨,果真大雨滂沱,是以寡人为报大恩,不仅委以国师之位,还与他结为兄弟,同寝同食。”

陈三觉得,这如来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虽说行云布雨不属灵山之事,但白白流失一个身份显赫的信徒,不知如来是怎么想的。

给人家降场雨能死啊?

不过陈三深知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这国王八成什么时候得罪了佛门,又或者是灵山纯粹把他当成大冤种,其存在目的就是为了给唐僧师徒凑数的。

“你想让贫僧如何帮你?”

陈三当然知道国王是被那全真道士推入井中淹死的,但帮忙这种事,还是让事主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不然会显得自己很舔。

国王说道:“三年前,那道人骗我井中有宝,寡人上前查看之时,他却突然出手,将我推入井中那个,并化作寡人模样,霸占我江山,而王后与吾儿至今浑然不知。”

陈三很不忍心,不愿拆穿国王。

什么叫王后与太子浑然不知?

太子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王后与国王伉俪多年,枕边突然换了个男人,她能三年都没有一丝察觉?

“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贫僧是说可能,王后其实知道如今的国王是假的?”

国王愣住,接着脸上便现出了愤怒之色,本就阴森的脸一片绿意:“王后绝不是圣僧所言那般薄情之人!”

这就让陈三有些感动了。

“贫僧可未曾说过王后薄情啊,贫僧是说,或许王后早已察觉枕边之人是妖怪所化,但为了日后太子能够顺利登基,刻意装作不知,屈身妖怪只是为了保住陛下的江山?”

陈三这番话,其实是为了宽慰国王,表明王后是忍辱负重,一心为了乌鸡国的社稷着想。

却没想到国王的脸更绿了。

“枕边”和“屈身”这两个关键词犹如两道霹雳,硬生生将国王心中的怒火劈了起来。

这种事情放在平民百姓身上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对方是一国之君?

若不是身在西游世界,陈三都差点怀疑,国王是不是要“为爱冲锋”了。

“不过这些都是贫僧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须等除了那妖怪,问过王后方能知晓。”

国王闻言,面露惊喜:“圣僧能够除此妖怪?”

“一只青毛狮子,何足道哉!”

国王更是震惊不已。

自己只字未提,陈三却已知晓那妖怪来历,大唐圣僧果然深不可测。

其实陈三也就是随口一说,装个逼而已,

除掉这青狮精确实不难,但众所周知,每一个行下荒悖逆天之举的妖怪身后,都站着一个上界大佬。

但是陈三不能直说,起码要等这妖怪濒死之际,让来救他的大佬自己说出来。

否则就是陈三不会来事,执意让大佬难堪了。

所以,陈三还是弃简就繁,按套路出牌。

“陛下,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从长计议,以免打草惊蛇埋下祸患。”

国王点了点头,深觉有礼。

“圣僧,每月初一十五,我那孩儿都会到此焚香,到时圣僧可将寡人遭遇告之,与太子里应外合,除此祸害!”

陈三为难道:“倘若太子殿下不信贫僧该怎么办?”

国王似早有准备一般,将手中的金厢白玉圭交到陈三手中:“这是寡人的随身之物,太子一见必定相信。”

陈三接过白玉圭,稍稍抚摸,只觉温润清凉,果然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欣然收入袖中:“贫僧多谢陛下厚礼。”

国王直接傻眼,心中思索:寡人何时说过要将玉圭送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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