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很快就知道了大致情况。
纺织厂是县属企业,曾经也辉煌过一段岁月。
不过最近跟不上时代,厂里的东西也基本上卖不出去,生意是越来越差。
本来呢,之前还有一点房租的,他们对沿街的厂房进行了改造。
弄了一些歌舞厅、红灯区之类的。
纺织厂的位置好,很快这地方就成了县里的销金窟。
每天,厂里这附近,男男女女的很多,看起来很是红火,可工人就是拿不到钱。
其他人也补充了一点内容,纺织厂现在基本上是停产的,但即便这样,厂子位置好,卖都能卖不少钱。
这些钱完全可以拿来补贴他们。
把这些信息梳理了一遍,祁同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向厂长:“你们既然把厂子改造成功了,按理说,工人们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吃不起饭吧?”
厂长嘿嘿一笑,凑到了祁同伟身边:“这个事情,等一会儿单聊。”
他声音很小,但是,本来这地儿就小,怎么可能瞒得住别人?
有个老工人骂道:“鬼鬼祟祟干什么?
不就是有些东西被市领导的子女吃了嘛?
还有,你不也分的有吗?
少拿领导子女来打马虎眼。”
祁同伟的脸沉了下来,还跟市里扯上关系了?
他看一下厂长,叫他现在就说出来。
但是厂长只是讪笑,没有吱声。
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祁县长,我叫李国生。
我是纺织厂的副厂长,情况是这样的。
本来我们纺织厂开始也是想找一条出路,然后就把挨着街的那个厂房给改造了一下,弄出了很多小商铺。
开始的时候不怎么样,后来这边就火起来了,然后市里面就来了一个叫丁小超的人。
他找到了老县长,然后又找到了我们厂里,每个铺面一个月100块钱的房租,把所有的铺面都给租下来了。
我们知道这个价格很低,但是这个价格是老县长办下来的,我们不听也没用。
只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租了出去。”
“丁小超,祁县长,这丁小超就是市里面副市长,丁义珍的儿子。”
丁义珍?
祁同伟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丁义珍对上了。
在之前的路线,丁义珍的出现是作为京州市的一个副市长。
在当副市长之前,他还是京州市光明区的区委书记。
再往前,祁同伟还真没有去详细的调查过。
没想到在吕州市的时候,丁义珍就已经跟李达康混在一起了。
那应该接下来就是李达康调去林城做市委书记,丁义珍依旧在吕州市。
随后李达康调去京州做市委书记,而丁义珍也被李达康调去做了区委书记,后面提到了副市长的位置上。
原来这两个人早就狼狈为奸了。
其他人不知道祁同伟在想什么,只是看他没有回答,有些工人以为他也是忌惮于副市长的权力,不敢说话。
一个个便开始叫嚣了起来:“你怎么处理啊?一个副市长把你吓成这样。”
祁同伟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老乡不要激动,我也不是怕一个副市长。
我只是在想你们这里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一个副市长不可能不知道。
他怎么任由这件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居然不管了呢?
对了,还有那个厂房又是什么情况?那边没有收入吗?”
李国生回道:“厂房不值钱,以前是拿来当仓库的,一个月才2万块钱就租出去了。
而且一签就是10年20年的那种长期合同。”
“祁县长,那么好的地段100块钱一个月。
那么大的厂房才2万块钱一个月。”
工人立马就大喊了起来,“祁县长你评评理嘛,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好的位置才这么一点点钱,你说这里面有没有有没有乱来嘛?”
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萧斑在一边暗中观察,纺织厂的事情他是了解的。
跟丁副市长肯定是有关系的,但远不于此。
这里边还有市里面其他领导,还有县里面的领导的利益纠葛。
也就是祁同伟是个愣头青,但凡是个经验老道的县长都会先观察再做决定。
祁同伟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水很深,牵扯了多方面的利益。
自己算是被人架在了火上。
不过这些人都靠这个吃饭,还有人靠这个读书,金山县的老百姓的生活状况他也是听过、见过。
他自己也需要一个事情来打开金山县的突破口。
这件事情即便再难做,他也要尝试着去做一下,尽可能的帮助工人们拿到属于他们的权益。
祁同伟看了一下厂长:“你欠了他们多少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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