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不解,“我怎么了?”
叶芷绾答:“这事又不怪你我为何要骂你。”
萧晏:“......”重点是这个吗?
这个人是不是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吃醋撒娇!
他捏住叶芷绾的脸颊,“叶芷绾我要是哪天失身了,绝对是你将我送出去的。”
叶芷绾拉开他的手蹙眉道:“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做呢。”
她烦闷的从萧晏身上起来,翻箱倒柜找出瓦砚纸笔铺平写下装晕两个大字后跨窗出去攀上屋顶,找到耶曼的房间趴下露个头出去。
从窗中可以看到耶曼两手被绑在床柱上,嘴里塞着麻布,豆大的泪珠下滚带着全身抽泣,旁边还有两个侍女守着。
叶芷绾回身躺到屋顶上,起身回了萧晏的房间敲窗将人喊过来。
“你去耶曼房门口闹点事,将那两个侍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萧晏看着那副倒吊的面孔沉默一下,“刚才闹那么大动静我怎么还好意思再去。”
叶芷绾眉头并起,“你就说你去赔罪,实在不行就色诱。”
“......我试试吧......”
叶芷绾再次回到耶曼房顶,听着门外有了动静赶紧趴下去将手中的纸左右摇晃。
可耶曼这丫头竟也被门外的动静吸引了过去,一点都注意不到窗外的动静。
叶芷绾赶忙打了个掩护手势,又学两声猫叫,耶曼下意识回头一眼,望见两个大字转瞬消逝。
只是这短短须臾一刻可难了萧晏,手势落下随着猫叫声起他向两个侍女逼近两分快速的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代公主过来服侍我——”
两个侍女听他这样说顿时红透耳根。
见他手扣在门框上微微低头,一头湿法增添许多风情。那隽秀隐忍的容颜一眼就足以令人沦陷,什么猫叫声都入不了耳,有一个甚至犹豫着要走。
只是耶朔赶来用眼神逼回了两人,他进屋检查一遍,又询问了侍女事情经过,最后关门停在萧晏身前警告他。
“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萧晏收正身子冷眼瞪他,“你下人办错事我让她们赎罪怎么了。”
耶朔哑口一瞬,又不屑轻哼,“你屋里不是有一个。”
“一个不够行不行!”
萧晏怒斥他一句快步回了房间,恰逢叶芷绾翻窗回来,他忿恨的看向她道:“你是真不在乎我的名誉扫一地。”
叶芷绾扯个鬼脸,绕开他向门外走去。
萧晏一把拉住,“你做什么去?”
“收买医官。”
“你和他能沟通?”
“......那你还不快去。”
“我已经办妥了,先过来睡吧。”
叶芷绾再次摸摸他额头,“你没事吧,鹘月侍卫那么多,咱们两个还同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萧晏把人往床上带,“耶朔都不在乎,管他们做什么。”
叶芷绾冷冷望他一眼,“我怕你行不行。”
萧晏眼底划过一丝坏意转瞬即逝,突然换了神态,弓背坐到床畔,“哪有传闻说的那样,也就是那一阵有感觉,受完两盆冷水现在身上特别累,总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怕夜里没人不行。”
叶芷绾左右打量着他,还是不信,“真的?”
萧晏作势抓了抓喉咙,眼中疲态尽显,“骗你做什么,刚才我问过耶朔了,他说我需喝几个时辰的温水才能缓解,不然气短的睡都睡不下。”
叶芷绾狐疑的给他递过去一个茶壶,“喏,水给你放这了,不够我再端些来,晚上找个侍卫进来伺候你。”
萧晏别过头垂下眸子,语气有些悲凉,“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
“……我真是觉得咱们应当注意一下。”
“借口。”
萧晏又抽息一声,“罢了,你对我一丝信任都没有,我习惯了。”
叶芷绾微蹙起眉头,“这和信任有什么关系。”
“那你跑什么?”
“……”
“我让你泼两盆冷水,夜里会不会发热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就光想那些事。”
叶芷绾觉得萧晏倒打一靶十分有一手,但两盆冷水确实令她理亏。
她拿来羊毛毯子给他擦头,“行了,今日我欠你的,伺候你一夜。”
萧晏遮住眼底雀跃的光彩,无言静静地等待头发擦干。
渐入深夜他主动睡去里面,安详躺着一动不动。
叶芷绾灌他喝大半壶水后规矩躺下,让她意外的是萧晏果真没什么动静。
放下警惕想着耶曼的事情渐渐安心睡去。
……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当萧晏滚烫的身子凑过来时她不知做到了第几个梦。
半梦半醒间她惊坐起,萧晏真的发烧了!
自责顿时将她包围,忙点灯去看他的状态。
萧晏气若游丝的喘息着,眼神空洞,浑身烫的像个火球,叫他也不理人。
叶芷绾急忙下楼把鹘月随行医官叫了过来,医官掰着他的眼去瞧,左看右看一会并起眉头,刚想开口说话一把匕首横在了他眼前。
萧晏又拿出一袋银两,将威逼利诱展现的淋漓尽致,“明日诊治你们公主,我要她五日昏迷不醒的结果,不是难事,能做到就拿钱,做不到就把命留下。”
医官哆哆嗦嗦地去够那袋银两,那手却忽地一缩,空气中凝起寒意,“出了这个门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若胆敢泄漏一分一毫他们不等你先开口说话他们就会杀了你,明白吗?”
医官忙点点头,拿钱离去。
门被带上,叶芷绾万分无奈的打量萧晏,“这就是你说的办妥了。”
萧晏舒口气躺下,语气却有些委屈,“我是真的烧了。”
叶芷绾吸口凉气,这事她怎么忘了,那烫意可是真的!
她拿手贴了贴他的脸,焦急道:“你说你,不等他给你看完再威胁他,方圆几百里估计就他一个行医的,人家哪还敢再来。”
萧晏不屑道:“不用他我也能好。”
“怎么好,凭你一身腱子肉?”
萧晏提起嘴角直勾勾地盯着叶芷绾,眼眸接连闪烁几下,“有你我就能好。”
叶芷绾从那眼神中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关于千年人参的回忆被勾起,原来他的灼热是这么回事!
心中不禁暗骂杀千刀的耶朔。
可还未骂爽,下一瞬,匕首飞出灭掉烛火,她被大有力的臂弯拽到里面,狭小空间里的侵占气息让她避无可避。
夜阑人静,跑还是喊,应当都不太稳妥。
萧晏忍到这个时辰可真不给她留一点退路。
尽管自己甘愿,可真正面临此景还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萧晏......”
萧晏低哑着嗯了一声,带有薄茧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烈的渴求出口化成一丝乞求。
“那药无解,还复发了。”
叶芷绾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跳快的要命,时常冷峻高傲的他此刻在哀求自己,这道可怜人的委屈嗓音还真是让人心生不忍。
片刻后她问道:“你清醒吗?”
“当然清醒。”萧晏回的很快,“跟鹘月药没关系。”
全身血液沸腾冲到头顶,他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在对叶芷绾的众多承诺中,关于这件事他恐怕要食言。
这是爱一个人最原本的渴望,无关外力干扰。
叶芷绾用手感受了一下他如同战鼓般的心跳,忽而笑道:“真是难为你了。”
萧晏手扶到她的腰间,极力克制着,低声询问:“可以吗?”
叶芷绾想了想道:“我怕耽误明天的事。”
萧晏眼中好似升起火光而后燃起心火,重喘一声,“我有分寸。”
“好......”
话音落地,烫人又急促的气息如雨点般重重落下,碍事的外袍被急躁的扯下。
萧晏突然停住,补上一句话:“此生负你,我便挥刀自宫。”
叶芷绾:“......”
身上越来越轻,叶芷绾面颊配红,绯然一片,环住他的臂膀,呼吸不稳,心神跟着乱起来。帷幔下的空气也都随之变得炙热。
情欲缠绵徘徊涌动,两道纠缠到一处的朦胧人影就如同离水的鱼。
......噔噔噔!
突然一阵匆忙脚步声把两人拉回现实。
叶芷绾倏地推开萧晏坐起,“你听,是不是耶曼那边出事了。”
萧晏让她推至墙壁边缘,只觉自己喉咙干渴到说不出话。
这一下比浇了十盆冷水还难受,他迷惘的听着外面脚步声把人压回去两手堵住她的耳朵。
“不管他们。”
叶芷绾晃晃脑袋又把人推开,“别闹,真的是耶曼。”
萧晏现在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一动不动直着眼睛无神的看向床帐,直到叶芷绾重新穿好衣裳他才拍拍脑门随之起来。
耶曼办事很利落,如约装病昏迷过去了。
只是事情比两人想象的要严重一些,耶曼在昏迷前吐血了。
医官跪在地上说公主因伤心过度导致心血郁结哭晕过去,最少五日才能醒来,耶朔焦忧的坐在床边看到赶来的两人顿时换成冷眼,却在瞥到叶芷绾时流露出一分鄙夷?
萧晏替叶芷绾眼神杀回去,“我会向父皇秉明这里的情况,等耶曼身子好些再上路吧。”
耶朔垂头看着床边血不说话,叶芷绾过去两下将耶曼手脚上的麻绳挑开,眼神比他刚才还要鄙夷。
“耶曼都这样了,你还要绑着她,是人吗?”
耶朔不耐烦的将两人往外赶,“别在这说风凉话,你们心里还不知怎么偷着乐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
叶芷绾骂他一句,与萧晏并肩回房,四目相对刚才那股子感觉烟消云散,她去推开窗透风垂下眸子低声道:
“耶朔与他父王只是为了耶曼的安全考虑,尤其是耶朔为了保证事情顺利还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们却为了一己之私从中作梗——心里挺惭愧的。”
萧晏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你别忘了,耶曼并不情愿,他们只是批着爱护的名义逼迫耶曼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可是就像耶朔说的,她来到北韩鹘月国王最起码能时刻知道她的动向,确保她的安全,倘若逃了,天下之大,哪里能容她。”
叶芷绾认真看向萧晏,“不然你就将她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