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还会扮猪吃老虎吗

此时亲眼见到太后对秦烈的态度,已足以让宇文悠然得出结论。不过宇文悠然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相反,秦烈今天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拖延了她的时间,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宇文悠然很配合的当了一回称职的聆听者,听着太后孜孜不倦的将秦烈从小到大的糗事一一道来,而秦烈也很配合,时不时的还要提醒太后几句。

不过听了那么多,宇文悠然依旧很难将太后口中那个顽劣不失孝顺的孩子和眼前时不时偷偷露出轻浮眼神调戏宫女的秦烈搭在一起。

而在宇文悠然眼中无比轻浮的眼神,实则有着秦烈独特的用意,轻浮的背后是无底的黑洞,皇后吗?看来待会这慈宁宫也不会太安宁。

宇文悠然也原比他预想的要沉的住气,再耽搁下去,可就会错失一场好戏。

待到太后再一次叹息秦烈让她如何心疼时,秦烈也顺势接道:“秦烈倒觉得这反而是秦烈的幸运,若不是如此,秦烈又怎会得到太后您老人家的庇护恣意的活到现在。”

太后听到秦烈如此说不禁这些年来云苍国对秦烈的所作所为,正如秦烈所说,若不是她这些年的庇护,秦烈恐怕早就……而若不是当年的变数,今日遭遇这一切的就是她的外孙。

太后看向秦烈的目光越发慈爱,“烈儿放心,只要哀家还在一天便能保你一日。”

听着太后的承诺,宇文悠然倒觉得有些理解秦烈的举动,只有时不时的提醒下太后他如今的处境,才能让太后这个靠山更加稳靠。

秦烈一看便知宇文悠然误会了,不过越是这样待会才会更精彩,真的很期待。

“那秦烈这条小命打今日起可就牢牢挂在太后您老人家身上了,您往后可是想赖也赖不掉了,早知今日,前个中秋宴后听闻您老人家特意颁下懿旨惩罚相府二小姐时,秦烈就不必那么羡慕郡主了。”

听秦烈提起前天的事情,太后的脸色当下就没了笑容,若不是她宝贝外孙女无恙,就不仅仅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至于陶妙筠这两日的变化,她也已全然知晓,自然也很清楚陶妙筠今日为何进宫,说心里话,她很不希望陶妙筠开口。

不过,宇文悠然却有她自己的打算,只是禁足还不足以抵陶妙筠一条命,起身看到太后眼中的失望,但宇文悠然还是毫不犹豫的跪下,说道:“筠儿斗胆恳请太后收回懿旨!”

太后见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筠儿难道还看不清那对母女的心思吗?”

秦烈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目光肆无忌惮投向陶妙筠,他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个陶妙筠与以往究竟有何不同,是否还会如中秋宫宴那般,扮猪吃老虎。

宇文悠然很清楚,虽然她心底有些看不上秦烈,但不可否认,此时,太后也是她最稳妥的考上,但她与秦烈不同的是,从今天起,她要让太后看到她的不同。

直起身,目光坦荡的迎上太后眼底的失望,有些心疼,语气中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就是因为筠儿看清了,这才有此一求,外祖母您也太小看筠儿了。”

听此,太后眼中一亮,重新打量起眼前故作委屈的外孙女,心中充满了惊喜,不同了!好像真的不同了。

按捺下了心中的激动,但身子却忍不住的前倾了几分,“哦?那筠儿到给哀家说说,既然认清了,为何还来求情。哀家丑话说在前面,若是筠儿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哀家,哀家可是不会收回懿旨的,大病初愈,起来说吧。”

“是”,宇文悠然暗叹,果不其然,能让太后收回懿旨的整个东泰国都尚未有五人之数,陶妙筠俨然是其中之一,这也就难怪周姨娘那么迫不及待。

“筠儿之所以求太后收回懿旨,一则,筠儿虽遭此一难,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说起来筠儿还要感谢相府二小姐,至少现在清醒还为时不晚。”

宇文悠然没有错过太后眼中的欣喜,眼角带上几分笑意,“太后以为呢?”

“但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哀家。”虽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已乐开了花,今日的陶妙筠确实太让她惊喜了。

宇文悠然洞悉太后的心思,今日她本就不想藏拙,只是不经意间瞟到的秦烈的目光,让她心里有些怪异,格外的不舒服。

不过,此时,她也没空去追究这个,“筠儿既然提了一则,后面就自然还有。这二则呢,算起来相府二小姐也只比筠儿小了四个月,已然到适嫁年龄,经中秋宫宴后,名声已染上污点,若是太后还执意禁足,耽误了她倒不是大事,但若因此耽误了相府其他姐妹那就是大事了。”

宇文悠然自然注意到,当她用相府二小姐称呼陶妙玲时,太后眼中的欣慰又多了几分,稍微停顿,继续说道:“而且,相府唯一的男丁与相府二小姐本就是一母所出,父亲为了此事这两日一直呆在祠堂中,所以为了相府,为了父亲,就算昨日周姨娘不提,筠儿也是要进宫恳请外祖母的。”

宇文悠然的话也勾起了太后心中的痛,相府祠堂,那里有她唯一的女儿。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秦烈听到此处的情绪波动和眼中流露出的嘲讽,将手中的水杯倒扣,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宫女悄悄的退了出去。

“罢了!”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已经大有不同的外孙女,稍微找到了些安慰,“既然筠儿不愿追究,哀家就收回懿旨,只是便宜了那对母女。”

不可避免的勾起太后的伤痛,宇文悠然决定给太后更多的惊喜,当下嗔道:“祖母从哪听到筠儿说要放过她们的。”

果然,太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眼中提起几分兴趣,“哦?说来听听!”

宇文悠然将桌上的茶水端给太后,双眼透着狡黠,“筠儿只答应她们进宫请您收回懿旨,但却没有承诺今日就会解禁,还请祖母把此大权交给筠儿。”

太后一下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抬起手指用力的点了下陶妙筠的额头,笑嗔道:“你这丫头,经此一劫,倒多了几分灵气,哀家依你,都依你……”

“筠儿谢过外祖母!”宇文悠然趁热打铁,“那筠儿这里还有一事要求助外祖母,外祖母也要答应才行。”

“说来让哀家听听。”

太后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就将外孙女的改变告诉已经改变主意的皇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日皇帝都做了什么事情,想要拆散筠儿和宏儿,哀家可还没点头同意呢。

卧床的这些日子,宇文悠然早就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多番比较后,她还是觉得太后这里的人最安全,“筠儿想向外祖母借几个人用用。”

宇文悠然话一出口,不仅太后,就连秦烈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眼前的人,为何以往就没发现相府里还有这么有趣一人,看来引风的日子太安逸了。

此时,夹着包裹鬼鬼祟祟从丞相后门溜出去的一身小厮打扮的引风,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看刺眼的阳光,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猫着身子走向停在街角的糖人摊子。

“筠儿你刚刚说什么?”

宇文悠然很理解太后此时的惊讶,淡淡一笑,重复道:“筠儿想向外祖母借几个人。”

确认没有听错后,太后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当下应道:“筠儿都看中了谁,说来给哀家听听。”

宇文悠然自然不会推脱,当即把她事先想好的两人点了出来,正是此次随刑嬷嬷在相府照料她的名叫白芷和茯苓的两名大宫女。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在刑嬷嬷的示意下当即出列,跪在大殿正中,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情愿,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发现这次大病后,外孙女就连看人的眼光都高了几分。

“不错,不过你那院子的情况哀家也知晓几分,单单她们两个人怎么够,连翘、玉竹”

“不用!”宇文悠然赶忙出声打断太后,“外祖母你可千万别,宫中谁人不知您离不开她们两个,筠儿这里两个就够了。”

见太后依旧有些犹豫似要坚持,宇文悠然连忙抛出杀手锏,“还是外祖母依旧不相信筠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筠儿就一个也不要。”

听她这么一说,太后打消了心中的念头,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她到底改变有多大,看着跪在大殿上的两名宫女,道:“你们也听到了,从今个起你们两人月银调至一等,好好照顾郡主,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两名宫女面露喜色,连忙谢恩,“奴婢白芷(茯苓)谨遵太后懿旨,定当好好服侍郡主。”

待太后免礼后,两人当即站在了宇文悠然的身后,这一举动也让太后放心了不少。

这时,宫外传来当值太监的尖锐的嗓音,“启禀太后,皇贵妃娘娘求见。”

太后眉头微皱,嫔妃们晨起才请过安,这时求见,难道后宫又出了什么乱子,“传!”

秦烈适时起身,躬身行礼,“秦烈先行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嘱咐道:“平日少去那些污秽的地方,没事多进宫陪陪哀家。”

“是。”听着秦烈敷衍的声音,太后无奈的挥了挥手,听到门外传来的焦躁的脚步声,眉头越发锁紧了几分,这后宫到底发生了何时,竟能让平日稳重的陈贵妃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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