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纵使昏迷,无法结束上

为了能早日得到这一万大军,他不惜一切地想要买通船家,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场戏,事成以后,他害怕船家会背叛他,为了稳固局面,他不惜一切得想要杀人灭口,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精心策划好的一切,会被船家出卖,让我在无意间知道了真相。

然而纵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师父他还是赢了,我成为了那个困在局里面的人,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从这个局里走出来。

师父身穿战服,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看到我时,并没有刻意避开我,他徐徐朝我走来,在距离我约莫两三尺时停了下来。

我对师父说:“师父,你赢了,徒儿到最后还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师父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然而到嘴边的话他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沉默着。

我再次对师父说:“说起来,徒儿输得原因还真是可笑?是徒儿太相信你了,相信到弄不清楚事实,随随便便就和你离开,相信到哪怕自己知道你来此地别有用心,还不停地去批评自己,告诫自己不能背叛师门。”

“音泪,为师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整个西州。音泪,为师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为师……”师父往前跨出了一大步,他又迈出了一大步。

眼看着师父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往后直接退出来十几步,拿出他送给我的血殷扇,加在自己脖子上,对他大喊道:“你别再过来!”说那句话时,泪,夺眶而出,合眸,再次睁眼,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流落在衣衫前。

师父停下了脚步,他担忧地唤我:“音泪,回来,别做傻事。”

“哈哈哈!傻事?”那一刻,我仿佛就像一位疯子一样,不经意间,血殷扇的扇骨早已划破了我的皮肤,我拿起血殷扇,任由扇骨肆意穿透我的肌肤,脖子的疼痛远远不止我被欺骗的疼痛,那样的感觉,是什么也无法形容的,我双眸猩红,看着我师父,对他说道:“师父,徒儿因被你欺骗,才用你送给徒儿的血殷扇,结束了自己。你说,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很好?”

师父把手伸向了我这里,他唤我:“音儿,回来,好不好?你想要什么,为师都可以补偿你,为师不想让你走,不想你离开,音泪,为师向你道歉,为师真的错了,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师父小心翼翼地往我身边靠近着,他生怕我真会伤害自己,生怕到时自己会追忆莫及。

我不想让师父距离我太近,我甚至不想看见师父,当看到师父逐渐朝我走近时,我手里的动作不仅没能立即终止,反而对自己下手的更加重了一些。

血液,顺着我的指缝,快速往下流淌下去;扇骨,透过我的手心,刺穿我的皮肤;疼痛的感觉频临之至,穿透心扉的疼痛布满全身,此刻,不光只有伤口,连心,都是疼痛的。

师父不敢再次往前走了,他停留在原地,启唇,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终究是无力开口,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转身,背对师父,我对他说道:“师父,徒儿不想随你一起回西州了,为了这一战,我们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徒儿不想再继续付出了,你放过徒儿吧。”我声音极其细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师父的情绪一度失控,当看到我朝自己过度伤害之时,他乘我其不备,一把抓住了我拿着血殷扇的手腕,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被他猛然间一抓,我伤害自己的力度更加大了,由于用力太重,我脖子上的伤口也更加深了,血流不止,疼痛到麻木无力,当手里的血殷扇掉落到船板上时,伴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合上了双眸,眼眶中残存的那一滴泪珠,也在我合眼的同时,滴落到船板上。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是时候该结束了吧。昏睡之前,我这样想。

……

这些事情我还是听幽冥说得,幽冥对我说,自从师父看到我昏迷的那一幕,他整个人都十分激动,他立即辞退了军队中的所有事务,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在照顾我一个人。

半个月?我已经昏迷了半个月?我欲抬起手臂,因为昏睡的时间过长,连抬起手臂的时候,我都是耗费很大的力气才把手臂抬起来的。

我触碰了一下伤口,虽说伤口已经上了药,但只要我轻微的一触碰,依然会给自己带来连接到骨子里的疼痛。

我失落地对自己喃喃自语:“原来,即便是过去了半个月,也无法减轻我自身的疼痛。”

“门主,他来了。”小声低语之时,幽冥匆匆从门外跑过来,告诉我师父要来见我。

我合上了双眸,放下了沉重的手臂,启唇对幽冥命令道:“本将军刚刚恢复,伤势还未完全好转,不见任何人!”

“这……恐怕不妥。”幽冥跪地违抗我的命令,“那人都照顾门主半个月了,门主岂能如此狠心,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我冷笑道:“哈哈哈!本将军狠心?幽冥,究竟你是本将军的主子?还是本将军是你的主子?”

“属下不敢。”幽冥俯首,“属下立即下去吩咐。”

我向幽冥使了一个眼神,意让他立刻传令下去,幽冥起身之后就走出去拦截了师父。

师父若执意想进来,幽冥根本拦不住他,再次合眸之时,我想,既然早晚师父都会进来,不如不见,不见面的话,结局应该会好许多。

师父终究还是进来了,他坐在了我身边,对我温柔地说道:“徒儿醒来了吗?”

我继续装睡,不予理会,而后我听见了白瓷碗敲击桌子的声音,还有勺子在白瓷碗里滚动的声音,我一一视而不见。

“为师刚才听到幽冥说你醒来了,身子尚未完全好转,不见任何人。”师父沉默了片刻,他搅动着手里端得浑浊的汤药,“徒儿不愿意见任何人,为师便多增加几位士兵,在门外守护着徒儿,严加看守,决不让任何人扰乱徒儿休息。只是,徒儿你身体刚刚有所好转,需要用药物慢慢调养,纵然你不想见为师,但是,这碗汤药你必须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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