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所指挥的部队,在行军过程中,很快就被德军的侦察兵发现了。
但令人庆幸的是,他们被德军侦察兵当成了进攻顿涅茨克失利,而被迫撤退的第106步兵师,因此侦察兵在没有经过核实的情况下,就向上级发出了电报,向他们报告发现了第106步兵师。
保罗·豪塞尔接到部下的报告后,立即给三个师的师长发电报:“从顿涅茨克方向败退下来的第106步兵师,正朝着哈尔科夫方向转移。为了防止发生误会,你们应在派人和同他们取得联系后,为他们开放通道。”
下达这道命令的保罗·豪塞尔,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正是由于他的误判,让三个精锐的党卫军师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无独有偶,索科夫为了迷惑德军,让前面开路的指战员,一旦遇到德军,就说自己是第106步兵师的。而德军又接到了保罗·豪塞尔的命令,让他们为第106步兵师开放撤退通道。
近卫第41师借助夜色的掩护,以及德军那道错误命令的帮助,顺利地通过了帝国师设置的几道哨卡,悄悄地接近了德意志团的驻地。
在前面开路是帕普钦科的第122团,他通过电报向索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帝国师的德意志团团部和一个步兵营的驻地,就在我们前方两公里的距离。我们该怎么办,请指示?”
得知前方出现了德军的驻地,索科夫立即毫不犹豫地命令道:“用火箭弹,对德军的驻地实施攻击。”
巨大的爆炸声,划破了冬夜的寂静。
九连连长布劳恩上尉最近严重失眠,虽然睡觉前,他吃了四颗安眠药,但巨大的爆炸声还是把他惊醒了。
“该死,我们遭到俄国人的炮击了。”布劳恩翻身下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抱着衣物冲出了房间,大声地喊道自己的勤务兵:“汉斯,汉斯,你在哪里?”
“上尉先生,”勤务兵汉斯也被爆炸声惊醒,他快速地冲到了布劳恩的面前问道:“您有什么指示吗?”
“炮击,俄国人即将对我们进行炮击。”布劳恩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冲汉斯吼道:“立即命令部队隐蔽。”
“这不可能吧。”汉斯用怀疑的语气说:“我们这里距离俄国人的阵地有二十多公里,他们就算有重炮,也不见得能打到我们。”
“你这个蠢货。”布劳恩冲自己的勤务兵吼道:“难道你没有听到刚刚的爆炸声,那可不是游击队的迫击炮能达到的效果。”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巨响,地面的震动差点让布劳恩摔倒在地上。
“该死,俄国人的大炮真的能打到我们这里。”汉斯被这声巨响彻底地惊醒了,他扭头朝着帐篷密集的地方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炮击,俄国人对我们进行炮击了,大家快点找地方隐蔽。”
这个时候,苏军的试射已经完成,炮兵观测员根据前两次火箭弹的落点,对目标进行了校准,并把新的参数,报给了两公里外的火箭发射手。
很快,无数拖着焰尾的火箭弹,就朝着德军的宿营地飞【零零看书00kxs】过来。
“该死的俄国佬……”布劳恩以前虽然没见过近卫师装备的新式火箭弹,但看到空中出现的焰尾,立即意识到不妙,他正找个地方隐蔽时,已经有一枚火箭弹落在距离他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震得他跌坐在地面,他的耳朵已经被震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看到自己的勤务兵汉斯,不停地在众多的帐篷中间奔跑,嘴里大声喊着什么。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那些火箭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帐篷密集的区域,发出了无数耀眼的火光,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帐篷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士兵都在睡梦中,就被炸得粉身碎骨。有少数士兵,听到汉斯的喊声后,从帐篷里逃了出来,但他们依旧没有逃过炮弹的打击,他们不是被当场炸得粉碎,就是浑身失火地到处乱跑,知道筋疲力尽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继续燃烧。
而停靠在附近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也被苏军的火箭弹炸得面目全非。布劳恩茫然地坐在地上,过了许久他才发觉,自己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耳朵已经在刚刚的爆炸声中被震聋了。他有一股热流从耳朵里流出,顺着两腮往下流,伸手一擦才发觉,原来是从耳朵里流出的鲜血。没等布劳恩从地上爬起来,就有一枚火箭弹直接落在了他所坐的位置,等到硝烟散开,布劳恩早就没有了踪迹,只剩下一个还冒着青烟、漆黑的深坑。
遭到火箭弹攻击的区域,不光是九连所在的位置,还有团部和附近的其它连的驻地。在长达五分钟的轰击之后,整个宿营地再也没有能喘气的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被翻起的焦土和不断燃烧着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的残骸。
帕普钦科通过望远镜,确认德军的营地已经被摧毁,立即通过电报,把这个好消息向索科夫报告:“师长同志,我团已经成功地用新式火箭弹,摧毁了德军的营地,根据我的观察,几乎没有幸存者。”
对第122团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索科夫的心里自然很高兴,但他却很担心,帕普钦科为了达到消灭敌人的目地,把携带的新式火箭弹消耗得太多。因此他让西多林回电时,除了对第122团口头进行表扬外,还特地询问火箭弹的消耗情况。
帕普钦科不是第一次使用新式火箭弹,自然知道这种武器的威力和重要性,连忙回复说:“在不久前结束的战斗中,我们共消耗了63枚火箭弹,摧毁了德军的一个团部和一个步兵营,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这次深入敌后,索科夫一共携带了五百枚火箭弹,得知帕普钦科团在战斗中,消耗了63枚火箭弹,索科夫还是感觉有些闹心。毕竟如今遇到的还只是帝国师,在他的身后,还有骷髅师和旗卫队师,那些都不是好对付的硬茬子。
但考虑到第122团刚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战果,自己要是批评团长,说他们在战斗中使用的火箭弹太多,恐怕会影响到部队的军心和士气。因此他并没有新式火箭弹的问题,而是命令帕普钦科:“继续前进,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
帝国师的“德意志团”团部遭到攻击一事,很快就传到瓦尔少将的耳中。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瓦尔少将,得知遇袭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报告自己的人,肯定是搞错了。此处距离苏军驻扎的地方有二十多公里,城里的守军怎么可能在如此远的位置,对自己的营地实施炮击呢。因此他对来报告情况的副官说:“你去核实一下,这个报告到底是真是假。我们的德意志团远离俄国人的防区,怎么会遭到攻击呢?”
“师长阁下,”副官谨慎地说:“会不会是游击队?”
“这不可能。”对于副官的猜测,瓦尔少将立即予以了否定:“就凭俄国游击队的那些装备,连我们一个排都对付不了,他们还能袭击一个团部外带一个营吗?”
说完之后,他便纷纷通讯参谋:“继续呼叫德意志团,搞清楚他们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瓦尔少将对德意志团遇袭一声,表示了质疑,但保罗·豪塞尔却通过他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德意志团遇袭的事情。他盯着眼前的地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根本不可能,这可是晚上啊,俄国人是怎么知道德意志团位置的?
他叫过自己的参谋长,问道:“你说说,俄国人是如何知道德意志团的位置,并实施了精确的打击?”
参谋长听后,一脸为难地说:“将军阁下,这个事情不好说,按理说,能进行如此精确打击,只有游击队能办到。可是俄国人游击队的那几条破枪,对付我军的连排级单位都非常困难,怎么敢去挑衅我军的一个团部。我觉得这件事肯定不是游击队做的。”
“如果不是游击队,那又会是谁呢?”
“将军阁下,”参谋长谨慎地说:“会不会是被我军击溃的俄国人,在这一地区重新集结了起来,趁着夜色对我们实施偷袭了。”
参谋长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保罗·豪塞尔思索了片刻,又摇头否定了:“这更加不可能。被我军击溃的俄军部队,早就弹尽粮绝了,即使他们要发起进攻,也是采用夜袭的方式进入我军的营地,和我们的士兵进行近战和白刃战,怎么可能用炮火轰击呢?”
“那会不会是哈尔科夫出动的俄国人,瞧瞧地接近了帝国师的防区?”参谋长继续为保罗·豪塞尔进行分析:“从种种迹象来分析,这种可能是最大的。”
“我觉得不可能。”保罗·豪塞尔再次否定了参谋长的推论:“驻扎在哈尔科夫的俄国人,要想出现在德意志团遭受攻击的位置,他们要穿过我军的层层方向,这是更加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参谋长:“给瓦尔少将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不及时把德意志团遭到袭击的事情,向我们进行汇报。”
“是,将军阁下,我立即给他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参谋长听到听筒里传出瓦尔少将的声音后,立即把话筒递给了保罗·豪塞尔。
保罗·豪塞尔接过话筒,大声地问:“瓦尔少将,为什么德意志团遭到俄国人袭击这样的大事,你没有及时向我汇报。”
得知保罗·豪塞尔已经知道德意志团遇袭一事,瓦尔少将先是一愣,但随后想到军队中有特殊的情报系统,完全可以迈过自己向保罗·豪塞尔报告,连忙辩解说:“将军阁下,我觉得这事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因此正在派人进行核查。打算有了准确的结果之后,再向您汇报,没想到您已经先知道了。”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德意志团遇袭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保罗·豪塞尔在电话里训斥瓦尔少将:“这样我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情报系统,对这个消息的真假进行核实。”
“将军阁下,”瓦尔少将听到保罗·豪塞尔这么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我已经派人去核实,恐怕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得到消息。不知您那里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罗·豪塞尔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一旁的参谋长,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参谋长见保罗·豪塞尔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连忙回答说:“将军阁下,我们的电讯侦听部分,在袭击发生前后,曾经在遇袭地点附近,发现了不明的电波。他们很肯定地告诉我,那绝对不是我军使用的电波。”
“这么说来,真的是有俄国人的部队,深入到了我们的后方?”保罗·豪塞尔皱着眉头说:“那为什么我们的前沿部队丝毫没有察觉呢?”
参谋长哪里知道答案,只能苦笑着说:“将军阁下,我会立即和前沿进行联系,搞清楚到底有没有俄国人的小部队潜入。”
“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部队,绝对不是一支小部队。我估计至少有一个团的兵力。”保罗·豪塞尔皱着眉头,对着话筒说:“瓦尔少将,我命令你,立即派出部队,对那一区域实施搜索,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俄国人的部队,深入到了我的后方。”
“将军阁下,我其它的部队,距离遇袭地点都有点太远。”瓦尔少将尴尬地说:“就算此刻开始集结,恐怕也要等到中午,才能赶到那里。”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叫部队行动起来。”保罗·豪塞尔有些恼怒地说:“否则等到下午都无法赶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