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与刘虞打得火热,袁绍一方本打算趁势进攻幽州一举歼灭幽州交战的刘虞与公孙瓒,再下两州,一举平定北方一代。
但袁绍不是公孙瓒,他怎知刘虞手下兵马到底能不能打。
毕竟公孙瓒一直说自己兵马都是精锐之师,就是为了混淆袁绍视听,让他觉得幽州人骁勇善战乃是天性,丝毫没想公孙瓒全军都是汉军精锐这一回事。
如今公孙瓒刘虞还未分出胜负,若袁绍一方轻易进军幽州,反倒可能促和公孙瓒与刘虞,届时十万幽州军讨伐冀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袁绍如今心态矛盾,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有两条,其一是响应陶谦的求救,然后以优势兵力趁机一举拿下兖州。
但曹阿瞒是其兄弟,如此为之未免太不仗义,如今天下人因韩馥一事早已对自己颇有微词,若再背上不义之名,恐怕就算是公孙瓒那厮,天下人也会为他称快叫好。
若是等幽州分出胜负也未尝不可,但如今公孙瓒刘虞皆采取守势,恐一时难见分晓,如今自己按兵不动,坐观徐州为曹操所吞并,他袁本初说不眼馋是假的,但如今思前想后,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才是上策。
“袁公何事叹如此?”
袁绍正烦心,许攸推门而入,手中捧一书卷,见如此,便开口询问。
“徐州陶谦遣使送书与袁公,望袁公行诺言,速遣兵救援徐州。”
“我正为此事。”
见进来的是许攸,袁绍摆摆手,示意其自寻位置坐下。
“幽州兵马剽悍,可以一敌十,今幽州乱,我欲坐收渔利,但恐幽州促和,倒戈击我冀州。”
“公所思有理。”
听袁绍说,许攸点点头。
“虽萧墙之内剑拔弩张,然若外敌至,必然会化敌为友,公若想取幽州,只能待二虎相争之后。”
“但我又怎能知?”
越说越烦心,袁绍一掌拍在案上,将案边茶碗震翻,碗中温酒洒了一地。
“徐州若此酒,时日无多,转瞬即逝,我冀州虽不缺粮草,缺非富庶之地,大军粮饷久不得涨,士气低迷,若徐州为他人所得,我得幽州一片荒芜,岂不自缚!”
“然公如今思前想后,却不若行二者其一。”
听袁绍说罢,许攸哈哈大笑,仿佛有天大笑话一般,久久不能自已。
“许攸你怎如此笑我!”
看许攸笑得前仰后合,袁绍皱起眉头,顺手把手边茶盖丢过去。
“诶呦……”
被袁绍打个正着,许攸揉揉额头,这才止住笑声。
“我只是笑袁公这般思前想后过于有趣,公于此苦思,不付于行,二者皆不可得,公若行其一,便不过失一者,孩童尚只得失一文失两文之得失,反倒袁公如今倒是糊涂了。”
“你这厮就嘲笑我罢。”
听许攸一番话,袁绍没板住脸,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相视,放声大笑。
“那换许攸你如何决断?”
“陶谦连宣阙犯曹操在先,今曹操攻徐州出师有名,公若助陶谦只怕会为天下同说反贼。”
看袁绍把问题扔给自己,许攸不笑,正色言道。
“公与公孙瓒相伐已久,今幽州乱,公不若静待时日,坐收渔利,一可得幽州骁勇善战之兵,二可灭一方大患,若公孙瓒为公所诛,公觉青州如何?”
“许攸啊许攸!”
许攸一提青州之事,袁绍精神大振,全然不见迷茫。
“听君之言,明目净心!”
“主公!”
两人说笑间,只听得逢纪在外喊叫,随即一慌忙人影扑门进来,连头盔都歪到一边摇摇晃晃险些掉落。
“成何体统。”
看逢纪这般模样,袁绍一皱眉。
“如今逢纪你为三军表率,怎能如此慌张?”
“哦哦……”
被袁绍一点,逢纪连忙站起身把头盔戴正,整理好甲胄下的衣物,这才开口。
“主公,幽州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