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映的宿舍在三楼,离赵宇仅隔一条幽暗的通道,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
放学后孙映红常去赵宇那儿,她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你来了,我就不寂寞不孤单了,有你在这儿作陪真好。”
吃晚饭孙映红常常和他一道去楼下的食堂打饭打菜,打好饭菜后,俩人就面对面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吃饭。
结束后俩人又一道上楼,上了楼,孙映红说:“赵哥,我洗好澡,咱俩出去玩好吗?”
赵宇如实的说:“我不喜欢逛街。”孙映红有些恼怒想真是榆木脑瓜,但她仍笑着说:“那我洗完澡,去你房内玩吧。
”赵宇低低嗯了一下,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下定决心今晚一定告诉她,让她不要再这样了,不是他不爱,而是他不敢,他的儿子赵小宇都有了儿子,他己经是爷字辈的人,怎能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于情于理都不合。
赵宇回到房内,洗了澡,把衣服晾在外面的阳台上,闷闷不乐的的回到房内,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
这时过道上响起零碎的脚步声,学校其他老师都回家了,整栋宿舍内恐怕只有他俩,这些老师大多数的本地人,他们从未住过宿舍。
孙映红见门关了,便问:“赵哥,你咋这么早就睡了。”赵宇说:“门是虚掩的,你推一下就行了。”
孙映红吱扭一声推开门,轻轻的走进来。赵宇随即打开灯。灯光从天花板上直泻下来,屋内一片明亮。
孙映红拣了把铁椅坐下,脸对着赵宇,赵宇己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发了一会儿愣。孙映红想,这个呆子,像有什么心事。
孙映红问:“赵哥,你在想什么?难道想家吗?”赵宇说:“想什么家,我来县城教中学,县城就是我家,学校就是我家。”
孙映红笑了:“那你愁眉苦脸的干吗?谁借你钱没还?”
赵宇把目光投向窗外,天己经黑了,外面却是一片明亮,走廊灯,过道灯,还在外面的灯,所有灯都在照射着,形成一片十分耀眼的白。
赵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目光从窗外慢慢的收回来。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孙映红,你知道吗?”
孙映红一愣,仰起白嫩的脸,灯光洒在她身上脸上,使她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她不解的问:“赵哥,你想说什么,就尽量说吧。”
赵宇说:“我儿子赵小帅生了个儿子,不,是她媳妇生了个儿子。”
孙映红不假思索的说:“那恭喜恭喜了。”赵哥接着说:“你看我都成了做爷爷的人了,我不连累你,你看咱俩还是,孙映红,我不想也不能害你,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是这么的迷人,我是绝对,绝对,绝对的配不上你,孙映红,你以后晚上别来我这儿吧。”
孙映红说:“怪不得你愁眉苦脸,原来想跟我说这些,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不要拿年龄作挡牌,赵小帅的媳妇生了儿子,这与我有什么相干?你认为自己是当爷爷,好一个年富力强正当壮年的不爷爷,你说你到底爱不爱?赵哥,请你以后不要拿年龄作挡牌,你才四十出头,不是七老八十,头发花白,两眼浑浊,满脸皱纹的老人。”
赵宇深深的低下头,他不敢看孙映红那灼灼的眼光和微微的起伏的胸脯。赵宇说:“孙映红,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内心有负罪感,你比儿子才小几岁,你叫我如何去面对,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我,孙映红,你错了,彻底的错了,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孙映红,你应当远离我。也许我来县城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听了这话,孙映红从椅子上腾地跳了起来,说:“赵哥,你是不是后悔了?刚才还说把县城当家,把学校当家,怎么前后不到几个小时又变了?撇开我不说,你大好前程在那儿?是巴掌大的麻雀镇吗?多少人想往县城钻,你倒好了,来了才一个月不到,居然说来这儿教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赵哥,如果你有这样不着实际的想法,那你不但辜负了我,也辜负了领导的期望,你知不知道?赵哥。”
赵宇被孙映红这番话羞得满脸通红。赵宇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孙映红说:“我明白你意思,赵哥,你放心,我决不会为难你,我爱你,不图名,不图利,我也不在乎年龄,年龄不是一道鸿沟。”
赵宇忽地抬起头,说:“孙映红,这对于来说不是鸿沟,而是天堑。”
孙映红说:“赵哥,不管是鸿沟还是天堑,我都陪着你,那怕这辈子不嫁人。我都无怨无悔,默默的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