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要来的供奉是贴身保护的。
赵寻没办法离开视线太久。
只能匆匆把电棍留下充电,查找了一部分资料之后,直接回到大离。
这次设定的穿梭地点在茅房,迎面而来的下人吓了一大跳。
明明茅房里没人的,怎么突然家主蹦出来了?
吓死个人!
赵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回到书房。
洪供奉在屋外。
他拿出了在吴大海家意外获得的东西。
这是一份看不出材质的锦帛。
上面沾染着血迹,本身水火不侵。
血迹很容易就被洗掉,露出本来的面目。
没有任何图案或者是符号。
很奇怪,如果只是材质特殊,那么为什么会有人特意把它藏起来?
它上面应当有破吴家命案的线索!
或者是更重要的东西。
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只为了藏这一份锦帛…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赵寻心里清楚,却找不到契机。
无奈之下,只得把东西放在书房里收好。
带着洪供奉再次前往县衙。
县尉于庆之现在正在翻找案库,关于赋税账务异常的事情,已经被他放置在一边。
赵寻找来几个当值的官差,让他们把今年一月份的赋税账目分类处理下来。
只留下数字。
几个官差感觉很奇怪,但是既然是大人的命令,却又不得不做。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处理好。
赵寻笑了。
在他的手中,数字一所占的比例仅有一成,反而是数字五达到了三成!
明明显显的假账!
这是做假账最常有的疏漏!
再把一月份的账目拿过来细细查看,此时查账就很明显了。
有好几项应收的税收入库之后不知去向。
还有好些没有收入库中。
这些差额下来,居然有好几千贯。
这才是一月份的账目。
要是放到一整年…
差额至少有上万贯铜钱!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赵寻直接把第一嫌疑人锁定在了县太爷身上。
县太爷王谦,和高瑞是同一年中的举人。
情况有所不同的是,高瑞是因为家母去世,需要在家守孝三年,而王谦当年就去考了会试,只是无奈落榜。
在背后王家的运作之下,来到淮阳县当上了县令。
平日里不大搭理政务,事情基本都交由县尉和县丞处理。
为什么锁定他为第一嫌疑人?
因为马鄂背后的靠山,就是县令王谦。
而马鄂依靠选妻和其他的税收,不知道收拢了多少钱财…
赵寻暗暗将这些差额记录在案。
他只是少监史,负责把这些贪污的事情查清楚就好。
剩余的交给怀王府负责。
傍晚,赵寻回到家中。
有厨娘在,沈清欢倒是不必在炊火间忙碌。
晚饭是简单的四菜一汤。
梳洗完毕,赵寻回书房练练毛笔字。
他是大学本科毕业,但写毛笔字这种东西却不怎么接触。
写字歪歪扭扭,看起来惨不忍睹。
大离的文字和古华夏的繁体字很接近。
大体都能够辨认出来意思。
只是距离准确书写,还要有一定的时间。
心情糟糕的赵寻把刚写的几张纸全部揉碎,扔进框里。
此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在门外?”
“是我,洪万新!”
开门,一袭黑衣的洪供奉脸色凝重。
他声音有些急促:“大人,出了点事情!有人在动器械库!”
大离在每个县城内都建立有器械库,里面装备一定数量的甲胄、弓箭、兵器和短弩。
淮阳县毗邻大荒,器械数量是其他县城的几倍之多。
兵甲定期维护,定期检查,非战时不可动用。
而现在,居然有人打器械库的主意?
赵寻换上夜行衣,把刘入海喊来,三人快速离去。
一刻钟时间,三人已经远远能看见器械库了。
夜色很深,月明星稀。
在浅浅的月色照耀下,器械库的门大开着。
十多号人在进进出出,不知道搬运着什么东西。
这是…
赵寻脸色凝重。
“洪供奉,你去探查一番,看看这些武器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洪万新也是一席黑衣,他抱拳领命,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约一刻钟之后,这十多人搬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准备离开。
断后的是个年轻人。
他点燃了火把。
在火光的映衬下,面目隐约可见。
他年纪约二十出头,相貌端正,右侧眼角有一狭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耳侧。
此刻,眉眼阴翳。
“…大荒…”
话语不太清楚。
下一刻,火把丢到了器械库里面。
年轻人迅速转身离去。
刘入海下意思想去阻止,却被赵寻拦住了。
“器械库的大门全部被棕油浸泡过,里面也有很多防火措施,不太怕走水…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动器械库…刘供奉,你跟着这个年轻人,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老刘疑惑,却也听从吩咐。
此时,月色越发的黯淡。
器械库的火光,在一段时间的沉寂后,突然爆发。
炽热照满半边天。
“走水了!”
“走水了!”
“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