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悟
第52章：悟
“锻器锻金，亦如锻神锻体。”
“千锤百炼虽能造就精金，但却褪灵归凡，以牺牲灵韵换来的无坚不摧，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哎……我当年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唯有锻杂质而留灵韵，才是真正的大道啊……”
这道苍老的声音没来由的说出一些锻器专有的术语，说的林玄满头雾水。
虽然听不懂，但林玄却捕捉到了老者言语内的悔意，似乎是因为这件事情，错过了对他极为关键之事。
“灭法之道，灭世间万千却独留灵韵，如果你能够用残留在这里的铁坯领悟此道，便算你通过这场试炼了。”
苍老的声音叹息片刻，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再无反应，林玄也重新恢复了对这具瘦弱身体的掌控。
回过神来，林玄瞪大双眼望着不远处的高炉和锻造锤，嘴角不自觉的稍稍有些抽动。
让他打铁？
这不太合适吧……
林玄满脸疑惑不解之色，虽然他对于锻器之道算不上是一窍不通，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前一世积累的经验，能够让林玄辨别法器的强横与否，除此之外对于其他的他可谓是一概不知。
现在，那道苍老的声音让他摸索什么劳什子的锻杂质而留灵韵，这不是扯犊子吗！
难，很难！
对于这个试炼的难度，林玄甚至已经不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了。
如果说是堂堂正正的干一仗，林玄还有一定的信心，对于这种他涉猎范围之外的专业考验，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不过饶是如此，林玄也没有直接放弃，而是尝试性的捞起了那枚铁匠锤。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尝试一番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呢？
“嘿！”
林玄下意识的想要单手拎起铁匠锤，结果一用力，铁匠锤非但没拎起来，他整个人反而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是这锤子太沉，还是这具身体太弱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枚灵药为什么要限制体魄力量和灵力了，恐怕就是在这等着他呢！
一次没能拿起来，林玄双眸中的光芒逐渐变得认真。
深吸一口气，林玄这次腰马合一，将双手都置于锤柄上，耗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这枚铁匠锤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将铁匠锤拎在手中，林玄脸上露出丝丝苦笑。
拿起锤子都这么难了，他还怎么锻造铁坯？
抱怨归抱怨，林玄的行动却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在拿起铁锤的瞬间，他便在脑海中思考着苍老身影的话，开始了自己的摸索之路。
随便挑选了一块铁矿原石，林玄抡圆了手里的铁匠锤便开始了锤炼。
“叮！叮！叮！”
林玄手中的铁匠锤每次落在铁砧上，都会激起飞扬的火花，而那块原石也在锤炼之下不断的缩小着体积。
一个时辰，林玄用了整整一个时辰，将这块原石的体积从足足人头大小压缩到了约莫只有拳头大小。
“呼……呼……”
望着铁砧上的铁坯，林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底丝毫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
“这样……这样肯定不行……这和那些……传统铸器师根本没有区别。”
“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那所谓的灵韵，还怎么通过试炼？”
林玄眉头紧锁，他深知自己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让这铁坯中蕴含灵韵，否则这场试炼将无法通过。
他开始回忆起那苍老声音所说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锻杂质而留灵韵，这才是真正的大道。”
林玄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神沉浸在这句话中，他开始尝试着去感受铁坯中的每一丝杂质，试图用锤子的力量将它们一一剔除。
他再次抡起铁匠锤，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缓慢而有节奏，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深思熟虑。
林玄开始注意到铁坯在锤炼过程中的微妙变化，他试图感受着铁坯中的灵韵，让它随着锤击的节奏流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玄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双手也因为长时间的锤炼而变得通红。
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近那个正确的答案。
“喀嚓！”
当林玄手中的铁匠锤再次落在铁坯上时，这一次的铁坯没有继续被压缩，反而是直接裂成了两截。
“失败了吗……”
林玄盯着断成两截的铁坯，感受着酸胀的双臂和发黑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来自于体魄虚弱的感觉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嘲之余，林玄没有继续锻造，而是一边休息一边思考起了刚才自己的感受。
他恍惚之间似乎感受到了那枚铁坯之中，苍老声音所说的灵韵。
可那种感觉不仅一闪而逝，而且玄之又玄，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
仰借着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林玄就是再次尝试一番，恐怕也只会重蹈覆辙。
此时，距离他进入这片试炼区域，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了。
……
“李师兄，你相信人家嘛。”
锻星台之外，面容上夹带着千娇百媚的神情的顾寒雪揽着天璇宗李勋的胳膊，嘟着自己的嘴对着李勋说道。
“寒雪，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连张师兄都奈何不了那些林玄，我又怎么可能去招惹他？”
李勋望着顾寒雪，脸上稍显几分无奈，轻轻的刮了刮顾寒雪的琼鼻说道。
二人这幅亲密的姿态，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肯定以为他们是结识多年的青梅竹马，殊不知二者只不过才认识了一天，甚至只认识了几个时辰……
顾寒雪听着李勋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他越是肯定林玄，就等于是变相着在骂她顾寒雪狗眼看人低！
顾寒雪之所以没有选择陈阳焱当成自己的鱼，而是选择了李勋，完全是因为……
李勋只不过是跳板，她真正的目标可是那位鸣凰天第一人张成辉！
“李师兄，张师兄怎么可能会不如林玄呢？”
“他肯定是水土不服，外加上有些轻视那个林玄才阴沟里翻船，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