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这……难不成……”听到这个词汇的秦元甚至于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太熟悉这个词汇了……毕竟当初秦王府的覆灭便是那柳侯柳正玄借以“天魔”之名向王室情愿的剿灭!
而对于这一词汇的理解,在秦元逐渐在修仙大道上越走越远后感知得也更为深刻了!
天魔——即是灭世之源,万恶之始。
终于,随着秦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总算是能够勉强将话语说得连贯了起来:“难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存在——就是天魔?”
“啊,并不是。”太行没有丝毫犹豫地否定了,甚至于还对秦元提出这个想法感到有些意外:“你小子,真以为那种传说级别的存在是大白菜啊?随随便便就能出现的?”
“可是……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秦元颇为委屈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嘟囔道:“那究竟是什么啊。”
“这个嘛……我倒是想先问问你小子现在对于心魔一族的了解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太行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这个关子……”
“说说看嘛……反正你都要缕清其中关系的。”
“嗯……我至今所知的大概就三种——”秦元捏着下巴开始回忆道:
“最初接触到这东西是在六仙宗大选时的试炼场地——龙殁之地那里……当时那片空间的深处封印着的是被称为‘心魔胎灵’级别的东西……”
“当时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觉得祂很恐怖……现在看来,那团几乎不成型的东西就已经有了人类入道水平的实力了吧……”
“再然后就是让我印象最深的……那是在仙境云海中的一位前辈留存的记忆映射中见到的——祂自称为心魔游神……不过当时倒是被那位羽化三期的体修前辈很轻松地就击败了……我估计大概会有准羽化修士的水平吧……”
“再然后……就是这所谓的心魔百相了……对于祂们的实力我实在是有些拿捏不准了……原本还以为祂们最多实力也就在羽化修士的中游水准左右……可如今看来……”
说到这里,秦元再也不答话了。
“嗯……不错,说的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听完,太行倒是颇为满意道:“那你知道为何这各个等级的心魔会有如此差异的称号吗?”
“怎么开始科普起来了……”秦元无奈道。
“这不是让你更好地理解你即将面对的敌人嘛!逆徒!”太行没好气地轻责道。
随后,他便又继续说道:“为师曾经与你们说过,心魔本质上是一种生命的执念——祂们最初的诞生是受益于法则的紊乱,也正因如此,心魔一脉最初的源头是人心。”
“人心怎会有如此力量?”秦元惊诧道。
“可不要小看了人心啊,尤其是潜藏在人心最深处、最阴暗角落的那抹执念、贪欲……这是天下最为恐怖的力量。”太行认真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贪念,即使是仙神也不为过……而这最初的贪念,便已经可以称之为心魔意志了。”
“就像你每次境界突破都要斩除心魔一样,他们之间的本质并无不同。”
“而当这种贪念得到了法则的加持后,便会脱离人体的束缚化为实质,这——便是最初的心魔胎灵,而胎灵级别的水准确实在入道期左右。”
“再往上的游神,便是心魔最终的具体化,也就是祂们拥有了自主的灵魂,可以不再依托于人类的贪欲而存在,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生命——而游神级别的心魔,普遍的实力其实就已经达到了真正羽化修士的水平了。”
“竟会如此?!”秦元闻言大为惊愕。
他原本对于这种实力的估计其实绝大多都是建立在观摩那位前辈的战斗上的……可实际上他还是低估了那位鸿迹遥前辈的实力底蕴啊……
“而至于心魔百相……祂们则是真正地演化出了自己的道,成为了一种恶念的代名词——无论是孽百相、湮百相,还是如今的这头伤百相皆是如此。”
“而心魔百相级别的存在,无一例外都达到了道仙的水准。”
“什么?!”听闻此话,秦元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可、可是曾经我遇到过的那些……”
“那是因为祂们早已经湮灭了,你见到的只是祂们的残渣。”
“而且为师方才与你说过,这方天地已经演变出了一条禁制法则,会压制道仙以上级别的存在。”
“可那……伤百相为何又会……”秦元此时心中已经一团乱麻,但理智与求知欲告诉他,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唉……”说到这里,太行随即一声叹息,眼神开始有些惆怅地看向了头顶那虚无缥缈的破碎星空——
“这是因为,有一群更高等级的心魔给天地法则撕开了一条大窟窿。”
“??!!”
一句话如雷贯耳,直接将秦元震得呆愣在了原地!
给天地法则撕开了一条大窟窿?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哪怕是道仙级别的飞升存在也必须要在天道的法则范围内行使权柄啊!
“关于这个,就涉及到了一个名词了——”太行认真地盯着秦元,缓缓说道:“十二魔君。”
“这就是心魔百相之上的存在。”
“那祂们……该是什么水准?”秦元喉咙发紧地问道。
“……这件事,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太行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什、什么意思?师父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一切吗?”秦元焦急地追问道。
然而太行此时的情绪似乎得到了某种逆转,开始改口道:“那是刚刚,现在细细一想我还是觉得由我来告诉你这些并不妥当,不过已经另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会告诉你了。”
“是谁?!”
“她在,神机府邸。”说着,太行挥手再度破开了一条空间隧道——
“她知晓一切,接下来,你自己去见她吧。”
“为什么?你又要一声不吭地把我丢一边去?”
“这一次不是——而是……你该丢掉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