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科技的提升,查找一个人的下落变得便捷和容易,如果在国外,你有使用公共服务的记录,例如使用车辆交通监控系统、信用卡和金融系统,将增大被查找到的概率。在国内,得益于经济提升,天网系统已经覆盖9成以上的人群聚集地,无论是城市或乡镇,学校还是医院、商超还是道路,都被监控系统笼罩和覆盖。
原则上来说大部分人认为这是好事,起码最大限度降低了犯罪率,提升了社会活动的突发处置能力,虽然亦有声音抱怨个人隐私不受保护,但对于变好的社会治安和运转系统,对于安居乐业的生存环境而言,监控管理全境是大势所趋。
按理说在这样的环境里查找一个人踪迹,几无困难,只要他生活在摄像头范围内,就难逃被定位被记录。然而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下的推论,假如一个被追查人利用伪造身份、遮挡影像、改头换面、代用出行工具等行为,还是有空子可钻的,只是说这个空子的漏洞越来越小。
再说隐私问题,据说,就连警方调用查看天网也是分级别权限的,并且,因为存储原因,影像资料存储也有时间限制,短的数日,长的几十天,银行等重要摄像才会储存得更久一些。
就算是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查找线索,也需要特别部门和特别追查原因,才能查看这套追查系统数据,比如追查重大刑事犯罪行为原因,又比如遇到调查重大影响公共事件,才能调取影像。一般的想当然要去看监控影像记录,是极难获得权限的,就比如说你想看你家小区的进门视频,没有警方给许可权限,保安也是不会给业主看的。
这还是在说以当局权力处理事件中,像天府之星这样的私人商务调查事务所,本来业务行为就处在法规的模糊地带,就象李戈边走边给潘怡解释的那样:“我们这样的小生意,当然是没权限了,我们采用最多调查方式,主要是跟踪目标以期发现一些重要线索。一般来说跟踪他人的行为是不构成犯罪,如果被追踪方有举证,那么追踪人也许会涉嫌侵犯对方隐私权。”
潘怡抬杠式的转过来看着李戈,她有些激动地说:“你这话说的,比如我好好在路上走着,你一直跟着我,让我感到害怕了,这样你也是对的?”
“对,这么说吧:如果在跟踪的同时还有其他的行为,比如侵害的行为,你走着对吧,我是跟踪你了,你也感觉到我在跟踪你,但我没碰你一根手指头,你能说你遭到什么侵害结果呢?”
“那我怎么知道你跟着我走到一条无人的小道,会不会把我打晕,然后劫财劫手机!”李戈明白她原想说劫财劫色,但他没有点明,只笑笑说:“那不一样了,那就是侵害行为了,说了嘛,追踪本身并无违法。你要吃什么?”两人已经走到一家面馆里了,李戈最后一句是指着菜单问潘怡。
“这几天成都大吃小吃也吃得多了,你随便点个,我觉得都还好吃。”
“那就来一碗这家有名的小米椒碎梢担担面。”李戈看过潘怡吃火锅,知道她口味一点也不忌惮辣椒。
“那不能看监控,你除了追踪,就不能用手机定位啥的找人?”
“那个数据也是通讯商才有的,一般人也是查不到的。警方要用也需要一定权限。”
“那你做这个,事情还确实不好办,钱并不好挣!”
李戈假模假式地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两碗冒着热气腾腾无汤的干拌面条端了上来,两勺红旺旺的碎梢小肉粒上面搁着数颗红色小米辣椒段,潘怡一看食指大动:“哎呀,就成都这碗面,我都不想回老家了。”
“对了,你不回家过年啦?你啥时候毕业?这边有什么打算?”李戈边吃边问她。
“我倒没有说假话,现在确实是找实习的时间,还有半学期,回学校考试做答辩就行。”潘怡是指上次在微信上诱使罗浩明说的话术。
对她来说,小米辣椒还是有点辣,她边吃边嘴里唏唏地出气,顿了顿她又说:“我要追回我妈的钱啊,这边再跟你这样的高手跑,比我自己找骗子好太多了。”潘怡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个钱很难再追回来。
吃完面,两人踱步慢慢往回走,今天天气不错,出太阳,成都冬天出太阳都是节目,好多人在广场下面或是街道边上慢慢走着,仿佛就是为多晒几分钟难得的太阳。
“一个人要彻底消失其实是很难的。”李戈看着目光所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缓缓地说:“其实说到底,一个人彻底消失只有死亡才能做到。”
潘怡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那你这么说,那么多逃亡的人,比如拿了钱到国外躲藏的人,不是也没办法找回来么?”
“当然有了,美国有个抢银行的不是一直没找到吗?尽管fbi那么牛人那么多资源,我是说大部分,大部分总是能找到的,比如那些逃亡的纳粹余党,90多岁还被挖出来。”
潘怡反应了一下,马上抢白道:“找人还是很不容易的,你看马航失踪的飞机。这么多年过去了,找到了吗?那可是运用全世界的力量来查找呢!”2014年3月8日凌晨,马航mh370号班机从马来西亚吉隆坡国际机场起飞,不足一小时后失联,包括154名中国乘客在内的239人下落不明,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全球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但最终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或遗迹。潘怡捉狭地笑道:“如果这件案件委托你来查找,你找得到吗?”
李戈对她竖起大拇指:“你这个例子很好,说得对,确实有查找不到的,不过,我说的是大多数。如果我来找的话,也很困难,因为马航路线主要是海域。”
“原来你也有认输的时候啊!”李戈没理会潘怡的调侃语调:“查找人的办法还有很多。”进了办公室,指着沙发说:“你想要午睡的话就在那边沙发靠会。”
下午并无新的收获,晚上回家后,李戈又拿出潘怡做的顾成活动图,反复看着。
秦老师发过消息:“谢谢李先生,你寄来的书和投影仪都收到了,非常感谢您的捐助,尤其投影仪,对给孩子放课件太重要了,同时还可以从网络播放全国名校的同级网课,孩子们放寒假了,都舍不得回家呢,今天下午在教室安装好以后,全校师生看了一下午。”
李戈忙回不客气,他自己也很高兴,为自己不怎么用的投影仪找到最好的用途。
秦老师又说:“你上次问我要王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从前面学校档案中找到几个学生,快10年了,有两个在县里上班,我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有一个同学qq群,不过王琪不在里面,你给我说下你qq号,我让加你进去,你看行不?”
当然好了。
这个qq群应该是初中时候建的,看看群里很多人的启用时间和qq空间留言,都在10年前。
李戈让潘怡加进来,女生比较容易沟通,就说自己是王琪原来的同事,现在联系不上她了,但群里无人回应,李戈知道原因,现在成人几乎没有人用qq了。他也不急,挨个看里面人的空间信息,包括留言。
慢慢看下去,发现也不是qq完全没用,有的人发朋友圈的时候,会同步到qq空间里,也有的人偶尔回复一下空间里的留言,比较多的就是里面留言问:某某,你现在微信是多少?都联系不到你了,你现在在哪,做啥?
“找其中比较活跃的人。”李戈给潘怡分析说:“活跃的人比较容易成为关系的连接点。”功夫不负有心人,潘怡从一个同学的空间里找到一张高三的毕业照来,她兴奋地招呼李戈过来:“来来来,我们来猜猜,看哪一个是王琪。”
上传的照片分辨率不是很高,李戈用像素增强后,差强人意地能看得到模模糊糊的人脸,要从这站列四排39个人中,17个女生找到谁是王琪,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戈猜第二排左数第5个,潘怡则断定是第四排右数过来第二个,李戈呵呵一笑,给秦老师发了过去。一会秦老师回过来说:第三排左数第3个。
潘怡头都要钻进电脑屏幕里去了,看了半天才说:“腮帮子上红红两大陀是晒伤的吗?有点土气啊,长的不怎么样啊!”
李戈却知道,海拔高点的地方日照和紫外线都比较强,想想西藏红。他在想女大十八变是一句老话,新话却是乡下妹子进城也是十八变。
秦老师又说:“你上次问我要王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从前面学校档案中找到几个学生,快10年了,有两个在县里上班,我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有一个同学qq群,不过王琪不在里面,你给我说下你qq号,我让加你进去,你看行不?”
当然好了。
这个qq群应该是初中时候建的,看看群里很多人的启用时间和qq空间留言,都在10年前。
李戈让潘怡加进来,女生比较容易沟通,就说自己是王琪原来的同事,现在联系不上她了,但群里无人回应,李戈知道原因,现在成人几乎没有人用qq了。他也不急,挨个看里面人的空间信息,包括留言。
慢慢看下去,发现也不是qq完全没用,有的人发朋友圈的时候,会同步到qq空间里,也有的人偶尔回复一下空间里的留言,比较多的就是里面留言问:某某,你现在微信是多少?都联系不到你了,你现在在哪,做啥?
“找其中比较活跃的人。”李戈给潘怡分析说:“活跃的人比较容易成为关系的连接点。”功夫不负有心人,潘怡从一个同学的空间里找到一张高三的毕业照来,她兴奋地招呼李戈过来:“来来来,我们来猜猜,看哪一个是王琪。”
上传的照片分辨率不是很高,李戈用像素增强后,差强人意地能看得到模模糊糊的人脸,要从这站列四排39个人中,17个女生找到谁是王琪,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戈猜第二排左数第5个,潘怡则断定是第四排右数过来第二个,李戈呵呵一笑,给秦老师发了过去。一会秦老师回过来说:第三排左数第3个。
潘怡头都要钻进电脑屏幕里去了,看了半天才说:“腮帮子上红红两大陀是晒伤的吗?有点土气啊,长的不怎么样啊!”
李戈却知道,海拔高点的地方日照和紫外线都比较强,想想西藏红。他在想女大十八变是一句老话,新话却是乡下妹子进城也是十八变。
李戈知道看到头像对上真人并不重要,估计真正王琪就是站在面前也未必认识,重要的是王琪现在在哪?群里各人的信息圈看来都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李戈只有再求助秦老师了,问一下她家大致同龄的亲朋好友,堂兄表姊这样的关系,或者,一块从村里到县里读书的同学!
秦老师估计也猜到这位李先生好像也不是王琪的高中同学,但他一直在找王琪,觉得应该是感情上的事,不过秦老师没有多问,答应说明天再问问几个熟识的同村同组他认识的学生家长。
维权群有好消息,王鼎、张自强联系到维权群里的投资者“九大钫”,三人蹲点寻找那个骗群友维权款的人,就是快要找到那人老巢,问李戈是不是今天报警拿人,经过这许多事,大家早已把李戈当成维权行动主心骨了。李戈比较细致地问:“这人姓名搞清楚了没有,他家具体小区楼幢里呢?你们之前有人亲眼见过此人,还是说只是怀疑某人象是?”
“这个人开的车,小区位置和他小号朋友圈图片定位高度近似,线下没见过人,具体楼幢房间号还不清楚,我们下午跟着看他开车进入栵香小区,对上号也简单,押到人控制他手机,直接用那个小号拔打,一响就是了。”
李戈一听有点牙疼:“别,最好从小区保安或知情人那边确认一下该人的真实居住信息,比如姓甚名谁,工作单位,至于他此前是否参加过维权活动,再找些印证的证据出来一一比对,如果他没有要失踪逃跑的迹象,不必着急报警,不然你说不出个一二三,警方根本不会理你。”
三人一听,感觉是冒进了点,按李戈说的准备下一步打听好了再说。
次日,秦老师发过来信息,当年村里只有两名女生升学到县里上中学,另一名目前也在成都上班,并把对方手机号发了过来。一般来说,彩南省到成都来工作的人比较多,因为直线距离到成都比到彩南省的省会城市还要近一些。
这个女生叫江兰。
李戈先用手机号加好友,附言:秦老师给的手机号码。
很快就通过了,李戈先给对方说了一下为什么认识秦老师、为什么要找王琪的前因后果,然后问江兰有没有空,希望能出来坐坐聊一下。
因为有老家小学秦老师这层关系,江兰犹豫了下,说周六下午大家可以碰个头。
地点就在城西外30公里的牛头镇上,估计江兰在这边工厂上班。
城西早年建有富士康这类的大工厂,是流动人口非常密集的地方。
李戈和潘怡一块,开着车走在直通城西的快速车道上,依然很堵,幸亏李戈提前两小时出发,不然还有可能被堵在路上不能准时到达。
牛头镇本来人口不多,离成都又远,以前常驻就是本地务农为生的本地乡人为主,后来城市西拓大开发,先是征了农民的地,建了不少安置房小区,腾出来的土地建了很多工业区,然后引进众多工业企业。人多了,本地各种营业就繁荣起来。
李戈以前来过这个镇上,印象最深的是停车找车位很困难。
本地人多以自家的安置房出租为生,每到黄昏下班,如蚁群一样密集的外地打工人,潮水一样涌进安置小区里,进入到每家每户的厨房开始做饭炒菜。
各小区之间的街道,街两边随意停车让本不狭窄的道路立时显得拥挤,会车错车都需要小心翼翼,而街道两边大量的餐馆迎来一天里最黄金的时段,从这时候到午夜,人头攒动去寻觅那一餐果腹的活色生香,享受一天劳累之后的放松时光。
不过,今天李戈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这时候街上人不多,李戈导航要碰头的奶茶店门口停下车,发现时间还提前了5分钟。
李戈刚发了条:我到了,邻座就有一个女生走了过来问:“是李先生吗?”
“是江兰吧?”
“对。”
江兰梳个大马尾,显得她宽额圆脸,20多的年纪,皮肤略黑,涂了口红,看得出没有其他妆容,抬眼一看,就是这街上遇到的大多数务工的女孩子,普通的那种。
奶茶店不大,但也放着三张小桌子,李戈和潘怡坐下来叫了奶茶,看着江兰说:“谢谢你抽时间见我们哈!是不是耽误你今天休息了?”
“没事没事,我们是轮休,刚好今天轮到我休息,要平时,不一定是周末休息。”
“王琪以前和你在一起上班吗?”李戈直接问。
江兰颇为意外:“秦老师告诉你的呀?”
“不是,我猜的。”
“我没读完高中就跟亲戚过来打工了,进这边厂里打工还是要高中毕业证的,后来还想了办法才拿到毕业证。”江兰笑了笑:“王琪是读完了的,她有高中毕业证,她比我后进厂,我介绍她来做的。”
“那你们很要好了!”
“村里就我们两个女生在县里读中学,关系还是挺好的。”江兰喝了一口奶茶:“原来关系还是挺好的,她在这边厂里做了快三年,就跟男朋友去做ktv去了,毕竟那边挣得多,又轻松。”
潘怡问:“她有男朋友啊,是同乡吗?”
“不是,她男朋友就是这里本地人,见王琪长得好看,天天来厂门口等她,后来他们熟了之后就在一起了。”
“那她男朋友你也很熟吧?”潘怡追问。
“还行吧,一起吃过几回饭。”江兰看着外面街道:“王琪去城里上了几个月班,他们就分手了。王琪说他出轨,很渣,还打她。”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琪,或者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最近有联络过吗?”
“没见面,微信上说了下。有半年多了吧。那会是夏天,她说前男友缠她,她不能回厂里,也不能留在ktv上班,要躲她前男友,说想去外地,手机号码也要换。”
“微信上还可以联系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