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五阴锁魄

我上前一把拽住他,想要看清他出了什么状况,却被他一个手掌扫到胸口,顿时摔了出去,胸口一阵钻心剧痛。那骚包脸随即连着打了几个滚,大声哀嚎,拿脑袋不断地去撞旁边的岩壁,顿时额头鲜血直流。

我看的暗暗心惊,厉喝一声:“不要动!”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裤腰,将他往一边拖了回来。“忍住别动!”我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大声叫道。骚包脸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张脸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但总算是听清了我的话,将身子硬生生地挺着,双手却是在地上不停地抓着,很快就抓得满手的鲜血。

我将手掌贴到他额头,只觉得他整个人不停地在发颤,连着用手指按了几处关窍,心中念头飞快地闪过:“封魂咒?”

“不对。”随即就自我否定。

“追魂咒也不对。”

“也不是千魅咒究竟是什么?”

这骚包脸的三魂七魄有异常,应该是中了某种魂魄类禁咒,这种发自魂魄深处的诅咒,怪不得能将他给痛成这样。

那骚包脸突然大叫一声:“是五阴度厄锁魄咒!啊”终于经受不住,拿头疯狂地撞击地面,砰砰作响!

“怎么解?”我急问,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咒文。用力将他按住,免得他因为太痛,把自己脑颅给磕碎了!

骚包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中都泛起了血色,颤声道:“解解不了荡要荡荡魄!我不会没人会”

我听得心里一动,见他双眼中血色越来越浓,简直要溢出血来一般,立即取了一枚三棱针扣在手中,沉声道:“你忍耐一会儿,不要动,听到没有!”

骚包脸“啊”的大叫一声,将身子一绷,脸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张开的口中尽是鲜血,显然是牙齿咬得太紧,已经渗出了血。

我微微地调息了几拍,看准时机,单针飞快地挑了一下他喉间阴雀魄,随即针不留行,接着心窝处吞贼魄、非毒魄将七魄顺行一遍,紧接曲指往天魂处轻轻一弹。

以挑针法穿刺三魂,这叫做荡魂,穿刺七魄,这叫做荡魄,是我当初跟二婆婆学针法时知道的叫法。这时候我也无计可施,只能赌上一赌。

七魄一荡,骚包脸逐渐平复了下来,最后躺在地上再不动弹,地下一滩水迹,全是这人淌出的汗水。旺财“啾啾”叫了几声,游到边上,昂着小脑袋看了他一眼,小脸煞白。

我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细微,但连绵不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大约一刻多钟后,这人吐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你是怎么回事?”我在一边坐了,揉着胸口问道。刚才被这人扫了一下,我都怀疑是不是肋骨断了。

骚包脸喘了几口气,脸色苍白,盯着我道:“你你还会荡魄?”一张嘴,就见牙齿上全是血,看上去红扑扑的,好不恶心。

“你不是万法皆通么?”我拿起没吃完的馒头咬了一口。

骚包脸咳嗽了几声,坐起来,道:“万法皆通那是个形容词,是说明我通的法术多,总有几种偏门的是我不知道的。”盯着我瞧了几眼,道,“你会荡魄?那你会不会画皮?”

我嚼着馒头,眼皮也没抬,道:“会啊。”反正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骚包脸“靠”了一声,这一激动,立即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咳嗽,叫道,“我去,这种奇门法术你都会?你到底什么来路?”

我瞧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么来路?”

他冷哼了一声,就此不说话。我又问:“你中的那什么五阴什么锁魄咒的,是怎么回事?”

骚包脸不说话,半晌才道:“刚才还是要多谢你了。”

我吃着馒头,道:“那个咒,这样就算解了?”

骚包脸露出一丝苦笑,道:“哪那么容易,这只是暂时解了我的苦痛罢了。”顿了一下,又道,“这样已经算很好了,否则我还真不一定能挺得下来。”

我摸了个馒头出来,道:“吃不吃?”骚包脸瞧了一眼,道:“那就吃一点吧。”

我把馒头扔了过去,道:“你本事不错啊,谁给你下的咒?”

骚包脸咬了一口馒头,脸色却是越发地白了,道:“你就不要问了,对你没好处。”

我见他神情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惊惧,拿着馒头的手微微发颤,心中暗暗奇怪,究竟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人也给吓成这样。

我将馒头吃完,靠着岩壁坐了一阵子。我们现在所在地方是一个颇大的岩洞,进来的洞口虽然小,但到了里头,空间却是很大,再洞内深处望去,还能见到好几个洞口,也不知通向哪里。

再歇息了一阵,我估摸着时间也不早,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道:“你怎么样,还能不能爬的动?”

那骚包脸“靠”了一声,道:“你才需要爬!”跟着站起身来,瞧了瞧身上,道,“等下看看能不能撞见几个鸟人,扒了他们的衣服换一身。”

也难怪他会有这么一说,此时我俩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上半身基本上等于没有,下半身也是破破烂烂,头发烧焦了一片,烟熏火燎,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冒出两个野人。

原路返回,行得一阵,走在前头的骚包脸突然“咦”了一声,叫道:“洞口呢?”扫了一眼四周,一脸的惊诧。

旺财溜上前去,昂着个小脑袋,“啾啾”几声,似乎也很是疑惑。

“他妈的真是见鬼了!我们没记错吧?”只听骚包脸在那里发牢骚,一边伸手去摸洞中的岩壁,还用力拍了几拍。

我仔细地看乐周遭一阵子,心中升起一股子凉气,道:“我们回去看看。”几个人就又走了回去。刚才那地方倒还在,地上还残留着那骚包脸脑门上磕出的血迹。

结果我们来回走了好几趟,愣是没找着原先进来的路。骚包脸不停咒骂,我则是头皮发麻。

我们这是进了别人布下的阵了!最可怕的是,我们居然无知无觉,要不是那入口无端端地消失了,我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我整个人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气直冒。这种鬼斧神工的布阵手法,我真是从所未见!

“都小心点,跟着我走,看到的东西别乱碰!”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既是说给旺财听,也是说给骚包脸听。旺财“啾啾”叫了几声,顺着我大腿爬了上来,缠到我腰上。

“等下!”那骚包脸总算反应过来,诧异地道,“我们这是进别人阵了?”

我小心地打量着四周,道:“不然呢?”

骚包脸“靠”了一声,这人对法术一道极为精通,只是遇到术数奇门阵法一类就一筹莫展。

我在前领路,朝洞内深处走去,一边观察,一边手指掐算,开始算沙。但是越算,就越是心惊胆寒。这个阵法之复杂,结构之繁复,不知是叠加了几层。凭我的能耐,跟这布阵之人比起来,恐怕是小孩比巨人。

走了一阵,前方就出现了两个洞口。骚包脸叫道:“走哪个?”

我按照九宫格算了一遍,觉得不对,再配合六仪、八神,还是隐约地测算出个大概,硬着头皮道:“走这边。”挑了左侧那个洞口进入。进去之后不久,就见到前方又出现了三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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