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罗马的路上,一辆车静默的行驶着。
所以……让娜发出费解的提问:她就真的那么简单的放你离开了。
我刚刚已经重复了一遍我们之前的对话了。白榆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三张漂亮面孔:是什么让你这么怀疑如此明确的答案,是阅读理解吗?
让娜没说话,倒是芙蕾德莉卡先一步开口了。
我们只是无法理解封圣的思维方式而已,她看上去像是对过去心怀愧疚,却太过于……
理性?
是冷酷。安洁莉卡抱着膝盖问:真的有这样把理性和感性分的如此清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人与人是不同的。白榆握着方向盘,打开车窗,任由风穿过车内,声音也随着风时高时低:不该小觑任何一位封圣,能成就如今的地位,他们都必然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仅仅是靠着天赋和才能,不可能跨过那一道门槛……与其说是她太过于冷酷,倒不如说,她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包括对待自己也是一样。
那你也会变成这样吗?芙蕾德莉卡小声的追问,她目光忧愁:我,我不希望你变成她那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又问‘如果你搞错了怎么办",仙人指路直接回答‘系统补贴,假一赔十"。
这要是错了还好呢,直接超级翻倍,反正有系统信用背书,白榆不担心它临场跑路。
是啊……安洁莉卡附和了一句,她有一种去博物馆里偷国宝,结果对方直接二话不说送了一副清明上河图的感觉……明明是很贵重的物品,却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一种卯足力气去搬水桶,结果用力一提发现是个空桶。
难道非要把我童年偶像是楚留香这件事说出来么?
白榆这边和让娜斗起嘴来。
就是,让他这种色中饿鬼去做个修道士,不得憋出病来。让娜手里拿着一袋子零食,手指灵活的夹起薯片塞进嘴里。
不会。白榆十分肯定,语气也相当轻松:封圣的道路也会各有不同,她的求道之路走的太极端了,或许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历史特色吧,大多宗教相关的求道者,总是喜欢一根筋。
让娜吃完了手里的零食后,又打开了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冲散了嘴里的咸味,然后慢悠悠的说:圣物相当于是她给的赞助费了,我猜想对方肯定已经准备好了临时的假货,不然盗取哪有这么轻松。
真是够任性的。不过能不节外生枝也是好事,她的赞助费就给到这儿,可惜没能忽悠她也实际对老登出手。
这圣物真的有这么神奇,可以把我们送到未来去?安洁莉卡用手指戳了一下保温箱,之前偷的时候还挺刺激的,到手后反而没了什么感觉,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虔诚信徒。
已经检查过了。
就算好色,也比甄志丙那种档次高多了。
白榆的视线都下意识离开了前方马路牙子,而是瞥了眼保温箱,唏嘘道:五百年后,为了这么一件圣物,可是封了个荣誉圣徒,引来了几十万人的现场朝圣……结果居然就这么随手送了出去。
芙蕾德莉卡立刻开动脑筋:米迦勒是大天使长,特意留了这么一手,必然有其用意。
或许只是单纯被砍了?
白榆已经问过了仙人指路,它回答说‘没问题,是真品"。
就是不知道米迦勒哪来的那么多的手可以砍做标本。
白榆拒不承认,咱向来走心不走肾。
他骄傲的说:我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我的道德底线相当灵活。
安洁莉卡听着只顾着傻笑,而芙蕾越听越不乐意,她觉得这两人之间氛围感太好了一些,出声打断:说起来,你不检查一下圣物吗?
吃东西就吃东西,别趁机给我泼脏水。
对此,白榆原本就没抱有太大期待。
教会封圣无法对皇帝不利,有盟约和誓约的多重约束。让娜此时已经干完了半瓶可乐,慵懒的在座椅上蹭了蹭,像只小懒猫在舔爪子:所以能对付老登的只有我们。
或许还有我呢……
话音未落,汽车前排座位和后排座位之间,忽然打开了一道缺口。
黑腔忽然开启,龙母坐在空间裂隙里,像是一张贴在半空的画。
后面的人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前排的人看得见她,就像是看到一幅画。
其他三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龙母,顿时流露出不同的反应。
安洁莉卡叫出来之前就被芙蕾捂住嘴巴,而让娜则是先把汽水盖子拧上,放到一边,然后才微微攥紧拳头。
面对突然出现的龙母,白榆毫不意外:你果然是在躲着封圣的视线。
呵,如果她知道你跟我有所牵连,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在没能知晓她的真实目的前,我可不会随意把你推进火坑里。
龙母说的情真意切,但这就是新闻学的魅力时刻。
明明是担心我挂了,你就得把牢底坐穿,何必说的这么含情脉脉。白榆换了个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道:而且,在梵城的时间里,你是一点忙都没帮上……要是你能学着米迦勒一样给我留一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