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轻轻摇摆,纤细的枝条晃动,柔美的花苞轻轻招手。成功隐居幕后的园长,穿着拖鞋打着哈欠溜达出来,准备出去溜萨摩耶。小笼今天闹别扭,不愿意和睿睿手牵手。只能牵着一根胡萝卜,以此表示他俩的关系已经碎掉了。现在能如此和谐,完全是因为这个幼儿园里除他俩之外,全是肉食系,还有一个杂食系。看在大家都爱卜的份上,很勉强的一起玩。但是还没有走出大门,就被胡萝卜馋得不行,想要拿回来,但是心机兔兔又不给。最后小笼只能抓着睿睿的手,时不时的啃两口。最后还是被吊着走了。小逸在后面跟着,酷酷的双手插兜。辰辰耷拉着耳朵,抓着书包带子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哥身后。期间无数次想不经意的摔个跤,再不经意的把书包打开,最后再毫不知情的卷子搞丢。但是想起今天那顿竹笋炒屁股肉,心有戚戚。最终被迫老实。有小珏在,楚瑜就是个甩手掌柜,完全不用管他俩。楚瑜盘算着今晚上的食谱,“今晚上吃什么?”小珏:“都可以。”吹吹手举老高,“肉!肉肉!吃肉肉!”楚瑜:“嗯……最近吃的有点腻,确实适合吃点素。”“肉?”“肉肉?”楚瑜双手一拍,“嗯!”“就那么说好了!”“嗷?”吹吹急了,“什么时候说好了哇?”楚瑜不赞同的摸了摸小二哈脑袋,“崽啊,不要挑食。”语重心长,“荤素搭配才能长高啊。”小珏冷静的可怕。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了。挑食的永远只有小孩儿,因为大人根本就不会买自己不想吃的菜。慢悠悠的云朵终于路过幼儿园的上方,阳光抓紧时间释放,洒在墙上,给五彩斑斓的院墙渡上一层耀眼的光。这里早就有了不一样的温度。躲在草丛里的小破孩儿,嫉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悄悄窥视着生活在房间里,慵懒晒着太阳的猫咪。嫉妒他们能过那么悠闲舒服的生活,但又从骨子里带着害怕。本能的不敢靠近。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他才敢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单薄的身影瞧着有些可怜。路过的一位,背着背篓的老奶奶喊住了他。“孩子。”枯槁的手,面上像是附着着一层满是褶皱的胶纸。小破孩儿被碰到的一瞬间,就炸了毛,“你干嘛!你不要碰我!”好恶心的手。他的嫌弃溢于言表。但老奶奶没有生气,反倒是从背篓里掏出一颗红彤彤的番茄,哄他拿着,“来,孩子,拿着。”小破孩儿看见番茄的那一刻,整个眼睛都亮了。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东西保姆递到他眼前,他都不屑多看。但自从来了四十八星,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一次正常的食物。吃的最多的就是营养液,除了不会饿肚子,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就光是那么看着,就感觉牙齿已经咬破表皮,果肉在嘴里爆开,酸酸甜甜的汁水淌进喉咙。老奶奶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吃,和蔼一笑,“来,拿着吧。”小破孩儿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果子夺过来,大口大口啃起来。小破孩儿的衣服虽然不破,但是上面脏兮兮的。本身嫩白嫩白的崽儿,脸上不知道去哪儿蹭的灰,东一块儿西一块儿。加上这东西的样子。老奶奶瞧他那样子就心疼。“孩子啊,你是不是走丢了?”老奶奶试探的靠近,小破孩儿忙着吃东西,这次没有拒绝。“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吃完了奶奶这里还有……”老奶奶虽然穿着暗色的衣服,但身上却很是干净,掏出来的蓝色碎花小方巾还带着一股香味儿。她帮小破孩儿擦掉花脸和弄得到处都是的汁水。赶紧的蓝色颜色染上了污脏,后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平时在家里只有他嫌弃别人脏的份,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那么脏的人。而且,眼前这个也不是她们家的佣人,也不知道他是王家的小少爷。但还是很自然的照顾了他。小破孩儿别扭的扔下一句,“谢谢。”然后转身就跑。“诶!”老奶奶腿脚不方便,追也追不上。只得在后面高声喊着,“孩子!我就住在这条街的尽头!”小破孩儿头也没回的跑掉。老奶奶害怕他一个人遇到危险,但是她老胳膊老腿儿的,又实在追不上。心焦但无余力,只得默默祈祷,“保佑这孩子顺利回家……”她扶着墙,自己慢慢撑起来,背上背篓,慢慢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最后把门留出了一条缝……一口气跑回家的小破孩儿立马就被丁荔甩了一巴掌。“你干什么去了?!”再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和贫穷中。昔日温婉宠溺的妈妈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蓬头垢面,神经质的陌生女人。“你是不是想背着我和你那好爸爸联系上,然后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回去继续当你的少爷?”“我跟你讲!”她指着小破孩儿的脑袋骂,状若疯癫,“我是你妈!亲妈!”“我要是回不去,你也不想逃!你就跟我一起烂在这里!”“还真的那个你是什么王家小少爷呢?你那个爸,转头就能给你找十个八个后妈,生一堆弟弟!”“只有我,只有我……”她猛抓一把自己的头发,“只有证明我是有用的,我才能继续当我的议员夫人……”被打过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小破孩儿咬着牙受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那个人交给我的。”丁荔眼中燃起灼热的光,一把将信件夺过。拆封的时候,手都在抖。一目十行的看完,紧紧攥着微型通讯器。手掌被咯得生疼,终于,终于有了一点实感。“哈。”“哈哈。”毫无征兆,丁荔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人一软,就跌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她疯狂大笑。她可以回去了,她可以回去了……她的人生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从前是,这次也是。像曾经一样,她以手指作梳,将头发轻轻别在耳后,褪去疯意,又找到一点,曾经那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影子。她终于清醒,后悔的把小破孩儿揽入怀里,心疼的抚摸他脸上的上,“珩珩,珩珩,还疼吗?”“妈妈不是故意的……”她拍着背,小声哄着,“你要乖,你要听妈妈的话……”小破孩儿一动不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丁荔摆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