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是祈求，又仿佛是在强求。
程姒轶没有回答，顾斯衍便一直看着她。
片刻最后程姒轶才开口说道：“林思然已经被抓了。”
“我不在乎她，我只想知道，你会一直来看我吗？”顾斯衍情绪有些激动，直视着程姒轶想要一个答案。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探视结束了。”小护士进来的及时。
程姒轶起身看着激动到眼睛发红的人，“你好好休息。”
有了外人在，顾斯衍仿佛又安静了下去，趴在了床上不说话了。
程姒轶抿了抿唇，还是离开了这里。
陆晟玺就在外面，可见小护士就是他授意进去的。
“学长。”程姒轶低声打了招呼。
陆晟玺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看了看病房里安静下来的人，率先向外走，程姒轶便跟了上去。
“这小子的情况顾翩年和你说过吗？”陆晟玺先问，免得自己一会儿说了什么不能说的。
程姒轶点头，“说过一点。”
陆晟玺知道这个一点说的保守了，既然说了，那就证明顾翩年是真的认定了这个人。
“顾斯衍这毛病，顾翩年一直觉得他也有些责任，如果当年是他带着顾斯衍，说不定顾斯衍就不会被他妈妈带成这个样子。”
“可是顾翩年当年也才六岁，他也是个孩子啊。”程姒轶不太懂这个逻辑，不，是这个逻辑根本就说不通，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去带另外一个孩子。
“所以后来，顾翩年对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你这件事，多数也是顾翩年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才去见你的，倒是没想到他自己见色起意了。”
程姒轶：“……”
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虽然这话听着真不是什么好话。
“他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偶尔三观还有那么点不正，他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到。”陆晟玺说着，突然道：“你不会真的因为他为你挡了这一次，就要回到他身边吧？”
程姒轶嘴角一抽，觉得学长可以倒退到二十年前去写言情剧，肯定能爆火，然后二十年后还能被人拉出来鞭尸的那种爆火。
“学长没事我先走了。”与其在这里和他聊这些无聊的问题，她还不如去找顾翩年。
陆晟玺看着程姒轶离开，啧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没礼貌，和她男人一样没礼貌。
程姒轶回到小区楼下，却一直没上去，只是一直在下面走来走去，是不是的抬头看看自家的窗子，窗子完好就应该不是打起来了。
楼下不时有邻居走过，程姒轶全都乖巧的打了招呼，最后实在是需要打招呼的人太多，程姒轶便跑去了前面的小卖部等着。
小卖部的大爷还是那个大爷，笑呵呵的看着程姒轶心不在焉的在他的小店里晃悠来晃悠去。
“小丫头，看什么呢？”大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爷爷，我妈今天去上班了吗？”程姒轶突然问道。
出小区的门就这一个，所有人出去的时候几乎都会和大爷打招呼。
“去了啊，一大早我就看到你妈走了，怎么了，又惹你妈了？”大爷笑着说道，他不看电视，不关注娱乐圈的，对于程姒轶上过节目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依旧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姑娘。
程姒轶听到这话小脸有些狰狞，两种情绪极度撕扯的狰狞。
庆幸的是，她妈妈不在，顾翩年应该不会被混合双打。
生气的是，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妈妈居然去上班了！
她已经不是她妈妈的小公主了吗？
“不过今天小区倒是来了个小伙子，长得那是真好看，看着也不像是能住在咱们小区的人呐。”大爷闲聊到。
程姒轶趴在柜台上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那确实。”
顾翩年一套房主，都差不过够买他们一栋楼了。
“那小伙子长得，比大明星都好看。”大爷继续闲聊。
程姒轶：“您有眼光。”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您多余担心，有老婆了。”
“您这小丫头，来给你爷爷我捧哏呢？”大爷笑骂了一句，点了点她的脑袋，“你爸这刚回来，你不回家多陪陪你爸，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呢？”
“说的可不就是呢。”程姒轶继续捧哏，说的好像她敢回去似的。
电视上正在播放通缉新闻，其中莫强就在里面。
程姒轶越想越不安，最后决定为自己找个事情做，“爷爷，给我来张彩票。”
“还买呢？”大爷说着将彩票拿了出来，“试试这个，怎么也能中几块钱。”
程姒轶觉得可以，要了两张十块的。
现场刮完，啥都没有。
程姒轶：“……”
“一样来一张，我就不信了。”程姒轶继续说道。
有些时候，有些玄学，还是要相信的。
比如别人买100元的刮刮乐，怎么也能刮出百八十块的。
程姒轶，一分没有。
人间没爱了，就这样吧，她这辈子是没运气中奖了。
“所有彩票一样来一张。”门口的风铃被人掀动，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只是比风铃声更悦耳的，是说话人的声音。
程姒轶猛然回头，看着含笑走过来的人，立刻跑了过去，上下看着他，仿佛在担心他真的被打了。
顾翩年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岳父不是会动手的人。”
顾翩年睁眼说瞎话，肩头和小腹现在还隐隐作痛，倒是真的应该庆幸他还年轻，而程铭止年纪大了，不然这一架，就算是他动手，也不见得能得到多少便宜。
程姒轶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是，我爸是绝对不会动手打架的，他崇尚温柔教育。”
顾翩年：“……”
媳妇儿对岳父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
“我运气一向很好，刮刮看。”顾翩年转移了话题，将人带到了柜台边，拿过新的刮刮乐让她刮。
程姒轶没了心事，一时间觉得她又可以了！
既然顾翩年说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二十分钟后，程姒轶手中捏着用250块钱换来的5块钱，在寒风萧萧中看着顾翩年，“你的好运气，也没了吗？”
顾翩年看着可怜兮兮的程姒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大概是都用来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