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郊荒野的平原之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聚落,都是由没籍流民集聚所成,成千上万个聚落都被这群山贼的阴霾笼罩,前些天听说官府那边正式来人坐镇,本来这些村落受到宛如集中营一般的管制,就过得十分水深火热,所以就有一部分实在是忍受不了暴行,就选择叛乱了。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没想到官府的精锐雄狮连理都不理会,直接选择绕道走开,进而导致这次的反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叛乱,加上随处透风的情报管理,所以这次的起义很快就被镇压下来。
这边的散乱的聚落十分的庞大,大到遍布整个东郊荒野,即使是山贼也是没法劫掠整个聚落,也就挑一些比较容易控制的,涵盖范围够得着的进行管控,像农民起义反抗压迫这种事情,他们早已司空见惯,甚至都已经对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整理学习出一整套的经验来。
而茶枯所在的部落,就是被镇压的千万对象之一,村里的管事人,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主,看见这次居然打不到顺风局,居然就跟这群三贼投降了。
所以理所应当的就是,他们这村的人都要像跟神明祭祀一般,向那群山贼定期进贡商品,但是问题就在于进贡的物品,不仅包括了钱粮财货还包括了女人。
随行而来的山贼混混那是一点都不含糊,人都还没到,村民远远的听到风声,就让自家黄花大闺女摁入米缸,一个个的动作迅速的,上前匍匐跪地恭候山贼的到来。
只见为首的人骑行马匹,肆意游荡着向前,手上还提着西瓜,只是这西瓜带有绳索,还没等村长喜笑颜开的上前接待,他手臂一个倒挂甩,将手中的西瓜振臂而飞出来,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甚至西瓜汁都在地上溅射四散开来,还有甚者被汁水沾染到脸上,吓得直打哆嗦恳求阿弥陀佛。
茶枯很清楚,那些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之徒,手中提着的西瓜,便是最近几日反抗山贼的赠礼,虽然是很是气愤,但是就如他一个青壮大小伙,多少也被他们这一震慑行为给吓住了。
“这群畜生是真的不是东西,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吃干抹净。”自从父亲落难随着流民潮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扎根下来,没想到逃离了魔都直接来到了地狱,生活只有越来越苦,没有越来越好。
正当他们还停留在刚刚西瓜汁事件的时候,打头阵的贼眉鼠眼直接就发话了“这次你们不老实,供奉就为以往的三倍。”
听到这样过分的邀请,纵使是软骨头的村长多少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就小心翼翼的给他抱怨了一下“大哥,您看这三倍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要不……”
没想到的是这位好大哥居然连让他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上手就把他头都给拧断。
“还想跟我讲价,我这是通知你们,知道吗”
山贼一边仗着自己势力庞大耀武扬威,还不忘邪眸一笑“对了,女人也是一样,你们可别忘了。”
话都讲到这里了,一下子就引起了村里面的青壮年不满,虽然个个都拳头紧握,但是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接下来那群小跟班们,把一个个西瓜都插上他们村长用树木做的木墙之上,像是衣架挂帽子一样插在上边,自上而下流淌的西瓜汁,在木桩上滚到停留,形成大大小小的一个水珠,还顺带给木桩上了一层外漆。
尽管如此,打头阵的那个山贼觉得这还不够,拎起刚刚宰杀的村长,直接用力一甩,将半个身子倒插在木桩上,宛如烧烤的竹签一样被挂路灯。
这一幕正好被在外务农,搞得一身泥巴的女孩瞧见,吓的直接躲进一旁的草丛里边不敢出声。
“记住了,我们老大明天就要,如若完成不了下场你们懂得。”说完他就带着他的瘦猴们跳脱的离开了村门口,搞得整个村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门口一地鸡毛。
好一会,那个女孩确认安全,才从草堆里面跳了出来,看见在远处傻愣住的茶枯就微笑的过来打招呼,没办法纵使日子过得再苦,还是要选择微笑的继续活下去的,这个女孩说到底也是跟茶枯有缘,是随同他那次浪潮一起过来的,一路上算是照顾有加。
但是没见到她的家人,一问起来也是哑口无言面无好色,所以就没继续追问下去。
“你回来啦,怎么又跑去搞这些东西,像这些粗体力活,就交给我这个男人来干吧。”茶枯也算是对她有好感,毕竟抹除身上的黄土伪装,人也算是长得水嫩,不过主要是由于她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的,主要是自己大男子主义犯病,想要给与这个女孩一点关照。
“茶大哥,多谢了,但是本来就饥不果腹了,还是多点劳动,多点收获好点。”说着纯真的话笑的天真浪漫。
就在此时此刻,村里的一帮人正在四处议论,一个个都为了明天的贡品发愁,毕竟要是明天交不上去,那遭殃的可就是全村性命。
所谓人性经不起考验,一到这种危机存亡的关头,往往考虑的不是拼死一搏再求生机,而是十分正常的为自己考虑处处开脱,所以他们才会在为摇尾乞求上犯难,毕竟给谁家的都是不想。
历经艰难困苦的抉择,还是有两位中年妇女站了出来,脸上虽然丰富多彩,但是依旧表示他们愿意承担此次的贡品,因为他们虽然有些老气,但是至少也算是长得不差,家里面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婆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有夫之妇,多少看到这样举动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于是就表示挽留。
不过那两个婆娘还是抿了抿嘴说道“照顾好孩子,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此番情景,实在是过于潸然泪下,让他们的丈夫不禁感到共情,相互拥抱哭了起来。就连刚刚还嘴硬的那个婆娘也是矜持不住的抚摸了自己丈夫的脸蛋。
“现在人有两个,可是还是差一个该怎么办”这时就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坏蛋,在一旁计划着些什么,就跟他们提出道“我们村不是还有一个流浪的孤儿么,她没名没姓没靠山的。”
他们那种打着坏主意的嘴脸实在是让茶枯感到恶心,气的想要直接上去给他们暴揍一顿,可是自己形影单只奈何不了坏人那么多,于是乎又变得像面对山贼那样束手无策了。
一些仍旧有存有良知的人却对他们的不屑之举动进行驳斥“喂,人家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来到这里容易吗,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像这种滋生在下水道恶劣环境的行为,其实比比皆是,尽管他们气愤的反驳,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人选。
“难不成选你女儿,还是你,我女儿?”一帮大老爷们被这些话句句诛心,怼的哑口无言。
所以这次的人选就这样被迫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