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鲤再三反抗都没有办法,眼眶已经湿润了,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直到萧红鲤离开之后,病房重新安静下来,我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
岳母吴歌收敛了怒气,将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捡起来,扫了一番后,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昨天晚上没有立刻拿出来,是怕我和你爸没有面子吧?”
我眯着眼睛,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中,暗藏试探的意味。
在试探我什么?她觉得是我早有准备?
她在防备我?
她进门的时候脚步很快,脸上是带着愤怒的,肯定是因为其他事情引起的。
六点四十,距离早间新闻还有二十分钟!
她得到了新闻的消息,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抽了萧红鲤一耳光。
她现在要做的是区分敌我,这是本能的反应,不是故意怀疑我。
想到这里,我故意低下头,非常痛苦地说道:“原本我想在罗曼蒂克餐厅拿出来,没有想到碰到这么多事情!
被戴了绿帽子,我是绝对忍不了的!我希望和萧红鲤保留最后的体面,好聚好散。”
在这个时候,越愤怒越坦白就越没有嫌疑,像吴歌这种修行了多年的狐狸精,但凡有一点破绽都会被发现。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亦鹏,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敌人正在对我们进攻。
所以你们不能离婚!起码现在不能离婚!”吴歌的目光转而变得凌厉起来。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在关乎萧家的声誉存亡之时,区区一个上门女婿的想法无关重要,甚至吴歌能亲自说明情况,已经算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哎!陈亦松这家伙要是在,吴歌说话肯定又是另外一种样子了,说到底还是普通人的悲哀。”
我心中暗暗想道,同时也很无奈。
我现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施展,否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妈,您到底想干嘛?咱们也别兜圈子,整件事跟我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萧红鲤一开始跟我结婚就是在算计我,这些年萧家对我这个女婿怎么样,您也是清楚吧?
现在萧红鲤出轨了,于情于理是萧家要给我个交代!什么时候离婚是我说了算!
我现在就想离婚,萧红鲤让我觉得恶心!”我故作愤怒地说道。
虽然我骂的是吴歌的亲女儿,吴歌却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等到我发泄完,她反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折叠好放在包里面。
“妈知道你很生气,你和红鲤在大学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放心!萧家一定会给你满意的补偿!现在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你看看这个视频。”
吴歌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了我。
上面有两个视频,都是被剪辑好的,正是我昨天晚上发给各大报社和媒体的。
在我观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吴歌始终在观察着我,看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放下怀疑,或者说是正在排除嫌疑。
不过吴歌注定要失望了,陈亦鹏的经历有迹可循。
但是她不会想到面前根本就不是陈亦鹏,而是这个经过特殊训练,在黑暗中游走的职业清道夫。
清道夫难免会遇到审讯,所以每一个清道夫首先要做的就是隐藏和欺骗。
做不好这两点的清道夫很快就会被捕或者死在敌对势力手中。
“这是……这是!萧红鲤果然在撒谎!她跟刘星晨就是那种关系,恶心!
倩倩怎么会有这种母亲?刘星晨真的有病!我早就跟萧红鲤说过!”
我的脸色通红,愤怒地咆哮道,然后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
直吐到脸色发白,然后疯狂地开始用肥皂洗手。
因为视频中的刘星晨感染脏病露出的位置,特意没有马赛克。
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而我的“反应”这么大也就是非常正常。
这段视频应该也是吴歌拿来试探我的,正常媒体播放不会出现隐私部位。
吴歌知道我之前调查过萧红鲤,虽说推给了幕后黑手,可是有很多事情确实很巧合。
比如我在第一医院“碰巧”遇到刘星晨看病,“碰巧”能拿到病历和检测报告。
若非我前期计划时铺垫,现在我已经无所遁形。
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在半个小时之前是吴歌最大的怀疑对象。
就在昨天晚上播放证据的时候,吴歌还庆幸我没有将证据传播出去。
但是凌晨两点的时候,当她看到即将播放的视频和刘星晨脏病时,她第一时间就让人调查我最近的行踪。
在萧长河亲自安排下,几乎不到半个小时时间,我近几天所有的情报都被汇总在一起。
事实证明,我的小心谨慎是正
确的,整条线索脉络非常清晰,从逻辑上完全能证明我的清白。
李毅成被从第一医院的骨科病床上抬到了萧长河面前,已经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李毅成本来不想出卖我,可惜萧家太狠了,一个电话就把李毅成全家的信息都调了出来。
结果自然也证明了的确有一个幕后黑手,所有的视频都是有人蓄意提供。
萧长河早就咬死了酒店的线索,再结合萧红鲤吐出来的一些事和人,已经有了幕后之人的猜测,本来不想劳师动众的查自己的女婿,但是奈何吴歌一定要查。
就这样从凌晨到早上六点,这段时间,竟有一半是用来查我,还有一半是来查司马忠和朱贵德,以及刘星晨身上。
萧家底蕴非常强,萧长河认真下来,整个临海几乎没有事情能瞒过他。
司马忠被全程监控,朱贵德在别墅没有出过门,唯有刘星晨自从罗曼蒂克餐厅离开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两位所谓的刘星晨的姐姐和母亲,同样也查不到任何线索,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所有这些事也证明,我是“清白”的,凭我的“能力”是做不到这些的。
此时,我和吴歌之间的气氛异常凝重,而后者给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