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吃那个白痴的醋!
宁厌为这个发现感到惊讶。
身边有人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少爷,“太子妃”方才在女卫生间里,将秦大某个男生打成了重伤,还敲碎了对方两只手上所有的筋脉与骨头。”
“据我们调查,对方曾经有过不止一次,对“太子妃”不敬的前科。”
““太子妃”尝试过闹大、报警,她甚至连证据都拿出来了,但都被秦大某些家世强硬的学生与老师,强行压了下去……”
宁厌脸上的笑容倏然一顿,眼底闪过丝森寒淋漓的血腥气。
他看着楼下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鹿青棠,过了好一会儿,轻声笑道,“宝贝,回见。”
说完,转身走了。
——
林荫道上,鹿青棠蹙着眉,眉眼间透着一抹深思。
她未来老公的兄弟来秦城大学做什么?
如果鹿青棠还是二十三岁时的模样,定然会立刻冲上去揪着对方的衣领,询问她刚睡过的小老公在什么地方。
但她现在这个情况,为了大局着想,也就只能想想。
鹿青棠压下纷繁复杂的心思,怕鹿闻笙担心,便径自离开秦大,回了出租屋。
她刚进门就大声喊,“笙笙我饿了,大龙虾在哪儿……”
几乎是下一秒钟,鹿闻笙就从屋内冲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鹿青棠举起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着说,“看看!没伤没痛,心情愉悦!”
鹿闻笙确定她完好无损,依旧活泼欢乐,重重地松了口气。
她微微垂下眼,不让鹿青棠发现她眼底某种挣扎欲出的情绪,轻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拿吃的给你。”
鹿闻笙去了厨房。
鹿青棠走进狭小的出租屋,看到贴着她的腿摇尾巴的星星,蹲下来,奖励地摸了摸它的狗头,“干得好,你的小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聪明的人,我们要一起保护好她。”
星星低低地呜了声,蹭了蹭她的手。
鹿青棠去洗了手,等她再回来的时候,鹿闻笙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吃的。
香味扑鼻的小龙虾,四个家常菜,熬得浓香馥郁的粥……
鹿青棠惊呼一声,“天呐!笙笙真是个绝世小仙女!”
鹿闻笙拿着小剪刀帮她剥虾,看着鹿青棠食指大动的表情,唇角弯了弯,“吃饭吧。”
吃完饭后,鹿闻笙收拾好碗筷,正准备出门时,鹿青棠忽然似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对了,今天学校里发生了几件事……”
鹿闻笙纤细的身体骤然一僵。
鹿青棠背对着她,一边跟星星玩,一边满脸不高兴地道,“我进教室的时候,有几个坏男生想伸脚绊我,然后我就把他们的脚筋全踩断了。”
“这辈子直到死,他们都只能当个瘸子。”
“有个叫“佳佳”的女生嘴欠,她阴阳我,还骂我!”
“然后我把她挂到窗户外面去了,好像据说是没了一大片头皮,人也快吓疯了……”
“还有个恶臭男,他竟然敢闯进女卫生间……死人渣!”
“我本来准备直接把他打死的,但给你发钱的那个学姐,她竟然不让我打死他……”
她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我就只能把他打个半死了!敲断手上所有的骨头跟筋脉,让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用那双肮脏的爪子害人……”
“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徐少,垃圾玩意儿!他竟然敢逼我跟他那个恶毒妹妹道歉,我气不过当众狠狠赏了他一个大逼兜!”
“明明是他们犯贱在先,我不过是还手的时候,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那么一点点……”
鹿青棠扁了扁粉唇,语气透出点儿委屈,“学校却认定我是高危分子,专门派了两个风纪委员,一左一右来看着我……”
“明天你去的时候,看到他们,不要害怕,他们没有恶意……”
鹿青棠掰着手指,一溜烟地报备了她今天的“丰功伟绩”,完了睁大眼睛回头看鹿闻笙,“笙笙不要生气,下次我会记得下手轻点儿……”
鹿闻笙纤细的肩膀重重地抽了下。
她仰起头,没人能看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鹿闻笙转身走过来,眼眶通红,双眼闪烁着水光。
她看着鹿青棠粉嫩漂亮的面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不需要下手轻点儿。”
鹿青棠眨了下宝石般的黑眼睛。
鹿闻笙看着她鲜活的表情,娇贵的眉眼,认真又坚定地道,“如果下一次,再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言语辱骂,不需要忍耐,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你想怎么打他们,就怎么打他们!”
鹿青棠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圈,“那我可以打鹿夫人吗?”
她捏着细白的手指,“我看她真的好不顺眼!气得我胸疼……”
鹿闻笙仔细想了下。
鹿家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儿。
更下一代的,都还没出生。
而鹿父那一代,可没听说过丢孩子的事情。
鹿青棠若真的跟鹿家人有血缘关系,那她的辈分,必定比鹿夫人高。
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
鹿闻笙理清楚其中关系,确定不会触犯人伦之后,轻声道,“可以,若是她再惹青棠生气,青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鹿青棠微微睁大眼睛,“……真得可以打吗?”
鹿闻笙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可以,总之,青棠不能受任何委屈。”
虽然鹿夫人是她生理上的母亲,但鹿青棠可是小国宝。
在鹿闻笙心里,两者没有可比性。
鹿青棠开心了,跃跃欲试地笑起来。
鹿闻笙看着她单纯稚嫩的眉眼,眼底闪过丝沉凝,突然道,“青棠,你要小心鹿尔雅!”
鹿青棠“嗯?”了一声,杏眸微冷。
鹿闻笙看着鹿青棠清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苍白的面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凝声道,“鹿尔雅……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
同一时刻,鹿家大宅里。
徐嘉莹坐在花园里,面容扭曲,愤怒地道,“该死的鹿闻笙,她竟然敢对校长告状,说我们一整个班的集体霸凌她!”
“不止如此,她可能还报了警……”
鹿尔雅坐在桌前,轻轻地搅拌着手上的咖啡,闻言,慢条斯理地笑了下,“怎么会?定然是笙儿自已先做了什么不讨喜的事,大家才会暂时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