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灼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欣喜万分。
他初出茅庐就能得到这般重用,是难得的机遇,他当即应下,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所望。
“上次之事,奴才知道是郑主子从中周旋,才替奴才免去了这场无妄之灾。”
“上次的恩情,奴才还未来得及回报,您又交给奴才这么重要的任务,奴才一定全力以赴。”
赵灼今年十七岁,也的确到了婚配的年纪。
可他不想随随便便娶一个女人。
若真是父母之命也就罢了,赵氏夫妻对他有养育之恩,没齿难忘,自然要好好报答。
可若想让他的婚事成为一场笑话……他是断断不愿的。
“你是赵管家和赵嬷嬷的孩子,我自然相信你能胜任此事。”
“不过此次北上路途遥远,容易遇到各种意外,你得细心应对。”
“等到了北边,买了布料就快些回来,不要留在那里,以免生出祸端。”
大燕朝即将与北边邻国开战的事情还没有被声张开来,现下府里只有李玄和郑鸳儿知道。
不过此事虽不可声张,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总会以各种隐蔽的方法提醒身边和手下的人。
比如现在,郑鸳儿不能直接告诉赵灼北边要打仗,只能让他早去早回,不要停留。
赵灼和他父母一样是聪明人,在郑鸳儿连着提起两遍要他快去快回后,他就暗暗会意。
虽不知为何,但主子交代他的总不会有错。
他身上背着千两货款,主子就算不为了他,也要为了他背上的布料着想。
赵灼再三承诺,买到了布料就赶回来,郑鸳儿这才松口气。
赵灼离开后,郑鸳儿叫来惜兰。
“铺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虽然我要的布料还没买回来,也得先开门做生意。”
“等积攒了一定客人,咱们再拿出北边的布料,会更好卖。”
惜兰一一记下。
开张时间便定在二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赵嬷嬷和赵管家提前三日来找郑鸳儿,将开张当天要做的事、要用的东西跟郑鸳儿仔细说过,郑鸳儿确定没问题才点头。
忙完这些,郑鸳儿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歇息。
结果陈盈婉偏偏找上门。
门口的徐婆子笑眯眯地婉拒:“我家主子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好不容易歇下来,这几日便不见客了。”
陈盈婉也笑,不过这笑透着丝丝凉意:“看来郑姐姐是与我生分了。”
“我不过是来庆贺姐姐的铺子开张。毕竟侯爷的妾室出去开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让我开了眼。”
徐婆子永远一张攻不破刺不烂的笑脸,陈盈婉说什么她都当耳旁风。
她在那一站,陈盈婉偏偏还不能越过她去。
陈盈婉冷了脸,扭头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薅下来一把梅花,狠狠踩在脚下。
徐婆子把这件事禀报给郑鸳儿。
月芽为郑鸳儿揉着肩,心疼道:“主子这两天太忙了,连侯爷都没见,她又算什么东西?”
“还敢践踏咱们的梅花……若是侯爷在,看她还敢这么嚣张!”
徐婆子笑道:“侯爷派来看守梅林的下人已经看到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报给侯爷呢?”
月芽这才出了口气,又皱着眉道:“老夫人都消停了,偏偏她还这么顽强。”
郑鸳儿闭目养神,闻言轻笑:“谁说那位消停了的?”
月芽一愣。
“可是老夫人已经许久没有针对过咱们青阳院了。”
如果不是怕得罪郑鸳儿、继而惹得侯爷不高兴,老夫人一定还要闹出不少幺蛾子。
现在重华院静悄悄的,难道不是老夫人不敢了吗?
徐婆子叹气:“只怕老夫人要谋划得更深更远了。”
月芽苦着脸:“那可怎么办,一个陈盈婉就够烦人的了……哎!对了,奴才记得主子您上次说要惜兰姐姐去查绿梅的事。”
郑鸳儿睁开眼。
惜兰前不久已经找过她了,将绿梅的所有情况都列了出来。
绿梅是从小被父母卖进陈府的,先是伺候少爷,后来伺候得好,被少爷赏给了陈盈婉。
自从留在陈盈婉身边,她越发得到陈盈婉的信任,不仅被提到大丫鬟,陈盈婉走到哪便把她带到哪,还特意被陈二爷点名指过来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