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和死了似的,完全没意识,可是却还有呼吸。
蒙汗药的功效又没这么快,到底是什么东西?”
闫明他们把人给弄回来后,就围在一边戳这个贼人,大家都在找白淼把这人放倒的手段。
被救下来的安鹿鸣看着大家都回来,唯独白淼没回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去问。
“她怎么没回来,我娘亲怎么没回来?”
“没回来就没回来呗,搞不好不回来了呢。”
大家都蹲在一边看贼人,忽略了安鹿鸣的声音,随便说了一句话就敷衍过去。
他们没觉得什么,可是听在安鹿鸣的耳朵里,那就是白淼被贼人给杀了,她代替自己死了。
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他虽然讨厌坏女人,虽然心里抵触她的虚伪好意,却从来没想过让她死。
瘪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安鹿鸣就觉得是他把白淼给害死了。
“咦,这小娃娃哭个什么劲儿?”
闫明等人突然听到孩子哭都愣住了,谁也没揍他怎么好好的哭了呢?
就在安鹿鸣哭的不能自己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黑虎和狗蛋摇头晃尾巴欢快的叫着,大家抬眼看去,白淼正被薛永年给抱下来。
两人刚一落地,白淼就直接跳出薛永年的怀抱,径直跑到安鹿鸣的身边把他抱起来。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太疼了?”白淼心疼的看了看他的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疼“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起来看到你要走,把你拦下,就没今天的事了。”
“呜呜呜,你没死?”
安鹿鸣觉得周身一暖,整个人就被抱起来,那熟悉的香气带着安全感,抬头看着白淼那担心的脸哭的更伤心了。
“我好好的怎么能死呢,”白淼摸了摸安鹿鸣的脑袋“我还得把你和呦呦养大,让你上学堂当状元呢。”
白淼知道安鹿鸣的内心已经形成了阴影,让他突然相信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有信心,只要她持之以恒,是块石头也能给焐热了。
现在最紧急的是把大家的伤口都治治,安鹿鸣的伤其实是最轻的,其他人后背上,腰上,胳膊上都是和贼人搏斗的痕迹,皮肉翻着看着都疼。
可想而知当时的战况多激烈,这贼人还真是一副好手段。
“你们谁能去我家把药箱拿来,我给你们收拾收拾。”
安抚了安鹿鸣的情绪,白淼抱着孩子进了房间想让他睡一觉,可能是他受到惊吓,竟然死死的抓着她不松手,隐隐的带着依赖的感觉。
第一次感受安鹿鸣软化的情绪,白淼干脆就又把他抱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睡的深沉的贼人,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你到底是怎么把他药翻的?难道就是用那个麻醉剂?”
闫明好奇的好像长草了一样,白淼要是不告诉他,估计今晚都睡不着。
“是啊,我刚才过来害怕有坏人就拿来防身的,”白淼倒是不遮掩“这个药的计量一百八十斤的都能睡一晚上,你们随便怎么弄都行。”
当时贼人本身已经受伤,浑身哪都疼,当然就没顾得上白淼扎的那一针,最主要她还一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闫明对白淼的麻醉剂特别的好奇,以至于在之后她给大家缝针的时候就和探照灯似的观摩。
好奇宝宝一样这个是什么,那个怎么用,不时的发出惊叹。
“你能不能安静点,我给你缝针的时候你不是还嫌弃的不行么,现在怎么又好像看宝贝似的?”
闫明太呱噪,严重的让白淼分心,瞪了他一眼这才安静下来。
被诊治的下属们看着顶头上司被训,还和乖宝宝一样站在一边,都忍笑不已,这个场面可是头一次见。
能让帝都鬼见愁般的人物听话,这位村姑可真不是一般人。
闫明干不了别的,只能看别处,正好就看到穿好衣服过来的薛永年,突然就勾起了一个贱贱的笑容。
拉着好兄弟走出房间,闫明上下打量着薛永年,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你们真的……”闫明那猥琐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好上的?”
“休得胡说,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清清白白的。”
薛永年被闫明调侃的不自在,赶紧解释生怕毁了白淼的清白。
可是想到之前她那孟浪的举动,还有在马背上时不由自主的拥抱,都让薛永年喉咙发干。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你们下来时是抱着的吧?”闫明嗤笑一声反驳“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和我说你们是清白的。
那她怎么不随便挑中别人,偏偏就挑中你了?”
闫明就是认定了薛永年和白淼有什么,如果她说肚子里孩子是真的,现在修书一封回去,保不齐这个倔驴就能回帝都了呢。
“我们只是因为那两个孩子有了些交情,真的不是你想象那般。”
薛永年最后说了一句就转身进屋,刚好白淼把大家的伤口都缝合的差不多了,看到他进来赶紧招手。
“薛大哥赶紧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我没受伤。”
薛永年想要拒绝,但是白淼却不容置疑,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把他的衣服解开,露出胸口一片擦伤,还有几条被树叶划伤的痕迹。
屋子里的人一看人家都上手解衣服了,识趣的赶紧就往外面撤,顺手还把安鹿鸣给带出去了。
闫明本来还想跟着看热闹的,结果薛永年却瞟来冷飕飕的视线,让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离开。
白淼光注意到他的伤口,没察觉大家八卦的眼神,最主要还有些自责,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受伤,毕竟之前看他们脱衣服时,薛永年的身上可没有伤。
“这还不叫受伤,非得被人砍两刀才算啊,”白淼没好气的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擦洗伤口“这几天注意别碰水别喝酒,不然伤口好得慢。”
依旧是之前唠唠叨叨的样子,碘伏擦在皮肤上浮起一层白色的泡沫,随即带来的刺痛感让薛永年不自觉的就紧绷起身子。
“很疼吧,你忍忍啊,”白淼说着就很自然的嘟起嘴巴给他呼气,“这次得多谢你,不然的话我估计早就被马给踩烂当花泥了。”
“你竟然不怪我?”
薛永年反而觉得白淼的态度很不同寻常,如果是帝都的那些人,恨不得让他跪下磕头认错才好。
“怪你干嘛?又不是你让那贼人绑架我们的,”白淼那双眼睛特别的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反倒是你们把他给缉拿归案,为百姓铲除一个大祸害呢。”
白淼的话好像是一汪泉水直接的流进了薛永年的心田,除了娘亲,没人问他疼不疼,累不累,也没人肯定他的能力。
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攥紧,薛永年低头看着专注给自己上药的人,这好像第一次有女人离自己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