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有几只狗子和他们“一家四口”,白淼冲着狗蛋对准水管,那黑水就顺着四肢往下流。
“嗷呜嗷呜。”
狗蛋身上的渔网还没摘下来,捆的和海王八似的,动弹不得就只能张嘴嗷呜嗷呜的咬水。
两个小的负责给小白白洗,剩下那俩就老实的等着。
“你说你们四个加起来都凑不齐一个脑仁,就不能老实点么,现在多丢人。”
白淼翻了个白眼,吭哧吭哧的洗狗子,沐浴露的泡泡飞到天上,旋即破碎,带着短暂的绚烂精彩。
“黑虎和秃秃挺聪明的啊。”
薛永年觉得起码能凑两个脑仁儿。
“哼,黑虎两个,秃秃两个,小白白没有,狗蛋特么欠十个……”
以狗蛋的智商,确实比较拉低平均数,薛永年憋笑的举着水桶往身上浇。
泥水慢慢清澈,清水的将他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那饱满又线条清晰的肌肉完全的显现出来。
白淼无意间看到后,就瞬间被吸引住,有意无意的瞄过来。
薛永年被她那花痴的样子逗笑,故意将上衣脱掉,更加直观的看到他那健硕的上半身。
“咕咚!!”
某人咽口水的声音非常明显,大手一伸干脆就将她给揽入怀里。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然,今晚去我房里脱光了好好给你看看?”
白淼身上还有污泥,不想给他弄脏的,刚要推开却被揽的更紧。
“别闹了,再贴着你不就白洗了么。”
薛永年一听就更不在乎了,抓过她手里的水管,举过头顶让井水连着两人一起冲刷。
“啊……好凉快啊!”
本来天气就热,刚才折腾了一身的臭汗和臭泥,白淼想着先把这几个祖宗收拾完再洗澡,其实早就不舒服了。
此时被薛永年抓着,也不管那许多,发出舒畅的轻吟。
她的头发散开,脸蛋上是清透的水珠,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状,偶尔抬头看他,带着一种清纯的妩媚。
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们在,薛永年真想将她的嘴唇狠狠吻住。
“娘亲,我也要玩……”
安呦呦看着白淼那么畅快,也开心的跑过去抱着她的腿,没一会就彻底湿透了。
既然这样那就彻底玩一场,大人孩子还有狗子们疯疯癫癫的在院子里笑成一团。
等一身清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康淮也终于见到他们这群人的真容。
刚才那一身的泥,别说狗分不清品种,人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既然来了就不必见外,康家城南有处二进的院子,薛将军若是不嫌弃以后尽可住那里。”
“呵呵,不用了,房子我们自己找就好,”白淼笑呵呵的婉拒“您给介绍几处地段好,离书院近的房子就行。”
安鹿鸣一听眼睛就亮了,本来还以为经过这几个月白淼忘了呢,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自己上学的事情。
“可不就巧了么,那个院子隔一道墙就是书院,一里处有条小河,平日里洗衣做饭都可去那边。
而且附近的人家也大多相处的平和,最适合一家人居住。”
白淼一听有些心动,既然这么好,那不如过去看看,如果喜欢的话就商量问问买下来,以后要定居的房子一定得是自己的名字。
“外祖,薛夫人可是技艺非常好的兽医,在她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病”步星辰非常热心的给介绍“绣球就是她给治好的,之前城里被围困,还做了一个月的军医。”
听到这话,康淮的眼睛一亮,可是随即隐没,只是让白淼他们自己决定去不去。
等着吃完晚饭,白淼感慨着有钱人家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做。
“哎呀,全新的地方全新的自己,以后咱们就在这重新开始。”
说完白淼瞬间觉得有点像劳改人员,砸吧嘴换了话题感慨康淮这位“留守老人”。
步星辰的外祖曾经也是当官的,前些年“退休”告老还乡了,几个儿子也都在别的地方任职,丫鬟奴仆倒是不缺,可就是常年没有亲人在身边。
此时看到有人来,开心一直在笑,其实人老了,就是希望有家人陪着。
“娘亲,您放心,以后呦呦陪着您,给您养老。”
安呦呦那小嘴甜的啊,给白淼感动的不行,抱着连啃好几口。
一直玩闹到要睡觉了,将孩子们哄睡,白淼对着镜子拆头发,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她明明记得今早插的是之前薛永年送她的银簪。
将首饰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又不死心的趴在地上看看是不是掉床底下去了。
等终于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该不会是掉进白天的泥坑里了吧?
想着那泥坑的宽广还有进去的触感,白淼真的是头都大了。
可那是薛永年送给她的第一个发簪,很有纪念意义,绝对不能弄丢。
思索了一番,白淼还是决定要去找找,让秃秃它们进房间守着孩子们,自己打着手电筒往那个池塘摸去。
晚上没有白天那么热,最是舒服的温度,一路伴随着各种虫子的叫声还挺热闹的。
遇见几个巡夜的下人,白淼将事情解释一下,大家都让她过去了,毕竟,白天狗子大闹池塘的事情全府都知道了。
社死就在一瞬间,白淼忍着尴尬一路到了池塘,看着泥水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光芒,一咬牙一跺脚,把鞋袜脱了趟进去。
忘记当时在哪里被狗蛋扑倒的,白淼就用最笨的办法,从边上一点点的往里找。
“到底掉哪里去了,怎么会没有呢。”
从池塘边一直到正中间,白淼累的腰酸背疼的,突然就听到身后哗啦一声,给她吓一跳。
这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有人四处溜达了吧,难不成是什么不可知的鬼啊怪的?
“大晚上不睡觉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不会是看狗蛋玩的开心自己也想试试?”
薛永年的声音让白淼松了口气,还好是人,是人就行……
“我的簪子丢了,我得找到。”
白淼看了他一眼接着摸索,薛永年看着她那么辛苦,就让她上来。
“不行,那是你送我的第一只簪子,不能弄丢,我就是今晚不睡也得找到。”
“不就是一个簪子么,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闻言薛永年微微一笑,心里突然就雀跃的想跳起来,嘴上说不在意,但下一秒就脱了鞋袜和白淼一起找。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混合在泥坑里,分不清你我,就像是他们的人一样,相互纠缠谁也离不开谁。